“别人或不能往,英王却不受此禁限。”老宫监言道:“老奴以为,若她果然欲遇临渊,是路正宜。”
“不然。”紫云昂闻言摇头:“小七去到赤凤军戊之区,岂能不通报傅临?”
“临渊不测之地,由傅帅派兵护卫,犹如猛虎更添翼助。”
“正因临渊乃不测之地,若你为傅临,可敢让小七随便闯入?”紫云昂眸光闪烁:“小七何人也?当今天女之同胞爱妹、名满天下之御国亲王、统领六军之常胜主帅。”
“嘶!”老宫监醒悟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或你为小七,又岂能让傅临承担此责?”紫云昂又是摇头:“倘若临渊一入不归,以后谁替你掌军挂帅,为国樊篱?”
“确实不能为此,也不敢为此。”老宫监叹息数声。
“所以说,小七去赤凤干什么呢?”紫云昂敲敲桌子,面露沉思之态:“自缚手脚,无助行事。”
“莫非……”老宫监自觉不好启齿了。
“阿公有话明言。”
老宫监在袖中拢了拢手:“会否……英王还是为去青麒?走合江不便,而绕路赤凤。”
“嗯?”紫云昂并不认同:“难道她还有闲心去给李后贺寿?”
“王主,老奴一直奇怪。”老宫监问道:“麒国为何挑这个节骨眼上力邀英王?”
“青泰李氏想趁乱把儿子赚回去。不邀小七,凌霄宫主也出不了门。”
“这理由也说的过去,只是……”老宫监垂下眼眸:“好像简单了点。”
“简单不怕,管用就行。”紫云昂冷笑一声:“这不正与咱家圣上一拍即合?她正找机会让小七复爵呢。”
“可……”
“要真去青麒,小七干嘛还和凌霄宫主分开两路?”紫云昂一再摇头:“难道把人家儿子留在合江大营,自己孤零零往见岳婆岳公?人家问起,何以作答!”
“这……”老宫监咧了咧嘴:“王主说的是。”
“我看还是小七在故弄玄虚。”紫云昂想来想去,一意笃定:“她这个人一向谨慎,又是这等去临渊的大事,怕被窥出行踪,遭了算计,所以要玩一个狡兔三窟。等在绥城绕够了弯子,她仍会前往西川。”
“……”
紫云昂见老宫监眉头紧蹙,便又问道:“小七没有发现咱们的人吧?”
“没有。”老宫监言道:“英王一行扮作了生意不顺当的归乡客商,带着家眷仆从,租住都在民居,很不起眼。要说出格的事儿,也就买了把值钱些的笛子。”
“嗬……”紫云昂不禁笑道:“又是为讨美人欢心。”
“王主觉没觉怪?”老宫监往前倾了倾身:“英王不与凌霄宫主同行,反倒带了另外一个‘累赘’,去临渊也好,往青麒也罢,不都给自己添了麻烦么?”
“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紫云昂不以为意:“小七若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肠,我哪能顺利的在她身边楔个钉子,又哪能顺利的把她算计去临渊?”
老宫监微微掀起眼皮。
“买笛子……”紫云昂一笑:“她偷偷带走了池敏。阿公可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老奴不知。”
“说明小七已不再信任她那龙椅上的三姐了。”紫云昂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自己喜欢的大侍被驱走,喜欢的暗卫被问罪,喜欢的侧君被落胎……如今就剩一个池敏,还是姐姐的眼中钉。她非得要自己护在身旁了。”
“看来圣上几次痛下决断,都没能让英王幡然觉醒。”
“色不迷人人自迷啊。”紫云昂一哂:“亏得拿住小七这个短处,否则,真不知怎么料理她才好。”
“王主,那眼下?”
“先跟住了人,余事且等一等。”紫云昂附上老宫监右耳,细嘱几事,末了言道:“要给咱的盟友们通个消息。”
主仆正在商议,忽听管事来报:“寿宁侯世女来拜,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请王主示下。”
紫云昂“哦”了一声:“把她忘了,请到东书房去吧。”
时已秉烛,从奂正等的烦闷不堪,忽见恭王慢步进门,赶紧理了衣冠上前:“王主安好。”
“恪之(从奂的字)久等了。”紫云昂拉手便笑,不令行礼:“圣上交代了件要紧的事儿,不得不先办妥。你没着急吧?”
“没有,没有。”从奂满面堆笑:“王主日理万机,哪似我这闲人镇日无事?正好有机会品了恭府香茶,瞻仰了王主书画。真是精妙绝伦,令我受益匪浅啊。”
“皆属玩笑之作,不值一提。”紫云昂面露谦逊笑容:“现因国事繁忙,无暇它顾,平日些许雅好,都已丢开手了。唉!恪之该来分担相助,怎好以悠闲两字气我?”
从奂本就是来求官的,碍于脸面,正不知如何开口,不想先听恭王言此,登时心中大喜:“王驾但有所命,奂定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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