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主,不知吏部可有像样职位?”
紫云昂闻言已经蹙眉,暗道:原来惦着当管官的官儿,可那也要你有那能管的本事才行。
“考功司有个空缺,但要圣上评择之后才能就职。”
“哦。”从奂一听要被武德帝考校,先就胆怯了。
“再有就是文博馆里有个编修的职位,官衔儿说高不高,银钱说够也够,事情么,说忙也不忙。”紫云昂已经烦了,最后指个闲差问道:“恪之若觉凑合,本王写个条子,明早即可上任。”
“这个好,这个好。”从奂终于合掌而笑:有俸禄能领,有闲功夫溜家,又不担什么重责,回头编好了书,大家一起挂个名儿,我堂堂侯爵世女,自然要排在前面,还能得圣上赏赐。“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紫云昂看她就似看个白痴一样,叫来纸笔,一挥而就。打发走之前再又敷衍两句。
“最近怎么没见寿宁侯上朝?”
“家母身体不适。”从奂叹了口气:“为我五弟操心,吃不下,睡不着,人都见瘦了。”
“锦衣郎还没复原么?”紫云昂似乎愣了一愣。
“小产之后,一直不好。”从奂言道:“母亲打算送他出京求医。”
“哦?”紫云昂眉峰一跳:“往哪里求医?”
“这个我也不知。”从奂倒是实话实讲:“等回去问过母亲,再向王主禀告。”
“啊,多劳了。”紫云昂听老宫监在旁低咳一声,知道是提醒自己,忙就叹气:“内子也因早产亏虚,多生病痛,欲寻良医。”
“王君是怎么不好?”
“唉,不提也罢。”紫云昂故作烦恼:“前儿和我说又要往哪里进香拜佛,我说就是忙活这些耽误了就医,还是该正经吃药,少信些神神鬼鬼。”
“男人嘛,都是这样。”
两人聊着闲话,已到书房门外,从奂再拜告辞,怀揣官凭,兴高采烈登车而去。
紫云昂看她背影已远,面色难看至极:“也难怪三姐厌烦这些没脑子的勋戚,简直糊涂膏滋拧出来的一般。放着皇帝身边将军位不要,封疆大吏也不干,有实权有好名声的活儿都不伸手,只会混个闲差,也太不省事了。”
老宫监意外她对武德帝改了称呼,禁不住笑道:“老奴看这位世女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担不起那些重担。如此也好,免误王主大事。”
“嘿。”紫云昂拂袖转身:“以后她再来,就说我没空。我宁可与小七隔空斗法,把心血耗尽,也不愿和这等蠢人再浪费一滴吐沫。”
……
从奂回到家中见过母父,详禀今日见恭王所得,从贵金妻夫也觉文博馆是个不错的安身之处,毕竟自家长女日后还要袭爵,哪怕当不了列侯,一等奉恩将军也是稳稳当当的。如今朝廷里各派倾轧,若掺合不好,反受连累,只要找个少惹事、不荒废自己的地方即可。再说到从奕求医之事,两人又都愁上眉梢。
“真有大夫把你五弟治好了,才能向恭王举荐。”
熄烛许久,从贵金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叫夫郎:“奂儿转述恭王言语倒让我想起来了。圣寿那日,六王君赴宴回来就早产了,小奕也是从那时起开始不好。你说这两者之间……”
邢氏早就疑心此事,但恐妻主行为莽撞,乱上添乱,不便多言:“襄尧不是说小奕落胎是因小七先中过毒么?”
“是。”从贵金皱眉:“可太医们都说只要胎除,孕夫可保无事。怎么小奕还一直不见复原?恐怕这弱不禁风还另有缘故,所以要去昆山。”
邢氏叹道:“我看小奕整日恍恍惚惚的,不时还说句胡话。我是既不敢搭腔,也不敢多劝,只怕他又犯临真魔症。”
“临真!”从贵金恼怒的翻了个身:“不也是拜贺兰清澄所赐么?”
“唉,别说这些了。”邢氏以手挡额,唉声叹气:“人家现今是凤后,捏鼓咱们,怎么不成啊!”
“那也不能白让他捏鼓。”
“你别又犯浑。”邢氏赶紧拦着:“圣上和先帝不一样,不觉得你是心腹,可以亲近。”
“我还不想和她亲近呢!”从贵金发了一顿牢骚,又不放心的问道:“阿姐这两日就要带小奕启程,你可为孩子安排好了?”
邢氏点了点头:“自从接回来,从没离过我身边。这一说要走,我的心啊,好像被挖去了半边。”
“怎么没离过你?小奕不是自己曾往青麒一趟。”
这一说警醒了邢氏:“哎呀你看,他离了我就要出事。出使一次惹出多少事来?这又要走……”
“别乱说。”从贵金喝道:“那趟是跟着小七,这回是跟着阿姐和我,能一样么?”
你们也一样是粗心大意的女人……邢氏颇多腹诽,转身向里:“明日我往重华宫给小奕求一领神符,保佑平安。”
翌日,邢氏带了从奂之夫郭氏前去祈福。虽然大祭司法驾西行,但重华宫向为香火繁盛之地,官绅百姓之家内眷夫男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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