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问了。”阳春叹了口气:“摆在公子床头,注意看他见了有何反应。”
“是。”八音捧了搁在玻璃花罩子里的两套喜服回到小院,见那个男人一动未动的睡着,还是刚才自己走时的样子没变,便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下,好奇的端详了一阵,实在猜不出总管大人用意何在,自去旁边搭了地铺躺下。睡到半夜,忽听得一阵饮泣之声。
八音费了好大力气才掀开一只眼皮,见床上的男人好像调了个姿势,离玻璃花罩更近了一些。
“六毛?十厌?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哭声…….只是风吹帘动。八音等了一会儿,不闻回音,“呼”的一下又将眼皮阖上,重归瑰丽梦乡。
梦里,他自己扶着个穿红艳艳喜服的新郎官,到处在找轿子。
“紫卿…….”
什么卿?八音喊道:“新娘子跑哪儿去了?把咱们扔在这里。”
“我会找到你的.......”
“找她干嘛!”八音跺脚大叫,想揭下新郎官的红盖头来:“不如找个山美水美又热闹的好地方,安安生生过一辈子。”
“不会安生……”泣声断续又起,如怨如慕:“也找不到什么好地方。除了她身边,哪里于我,都像囚笼……”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小恒啊,眸眸都告诉过你了,太聪明不好。
第772章 不请自来-1
接下来的日子,八音就像个陀螺一般,跑去总管院落三五十趟,禀告关于叶恒的一切消息。
“他大概把那个玻璃花罩子当成盆景了,没事就看,只看不碰。”
“光是看?”盛夏皱眉:“看哭了没有?”
八音摇了摇头:“没见他掉眼泪。”
“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阳春还不死心。
“他说……”八音气恼的一叉腰:“不过是个玩意儿,又不能真穿上身。我想跟着看两眼,他不让。我想摸摸里面的小虎头鞋,他也不让。我怕玻璃花罩子落了土,想擦一擦,他一巴掌把我扫到台阶下边去了。”
“呀!也非全然无知。”阳春眸中一亮:“虽然他不记得这东西的由来了,可还明白是属于他的。”
“你看……”盛夏犹豫问道:“要不要拿耳徽再试一试?”
“哦!”八音陡然醒悟了过来:“原来他找的是那个白玉小环,没找到,把簪子抢走了,还威胁我。”
“怎么回事?”阳春立刻追问。
被人扒光这种难堪八音极不愿说,可此时也隐瞒不住,便连改带编的交代了出来:“……他照水盆时就摸耳朵来着,我竟忘了。”
“春哥?”盛夏满含期待的望来。
“八音你还有什么忘了禀告的?”阳春却继续问道。
“我觉得公子的脑袋瓜没坏。”八音眯起了狡黠的眼睛:“是他这个人……本身很坏。”
“啪!”
一颗爆栗敲到了八音的太阳穴上,阳春笑骂一声:“你小子自以为又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快滚回去伺候。”
八音“哎呦”着捂头跑了。
“暗部净挑这种小机灵鬼培养,长大了能听话么?”阳春转对盛夏苦笑。
“傻笨的又出师不了。长老们也很为难。”
“我说这个的意思是……”阳春顿了一顿:“耳徽先不要拿给叶恒。”
“你是怕被人识得他的身份,告王主欺君大罪?”盛夏眸光一闪:“山庄里知道叶恒活着的也没几个,若说还有不让人放心的,也就这个八音了。”
“七绝高手都闯不出去的地方,叫个花把式小伢郎溜跑了,你我怎么当的家?怎么对眸眸交代?”阳春揉了揉额角:“我还是在想叶恒,他是醒过来好呢,还是不醒的好?”
“自然是醒过来好。”
“醒过来会让眸眸安心,可醒过来也会让眸眸烦心。”阳春沉吟着:“毕竟,不能再接到身边去了。”
“就在山庄藏着,不时也能相聚一次。”盛夏言道:“眸眸惦着他,会经常回来的。”
阳春“嘿”的一身:“叶恒的性子不同于别人,在徽州时就领教过的。我这会儿又不盼他清醒了,浑浑噩噩不解相思之苦,于他未必不是好事。”
“叶恒执拗起来是不同于别人,可看他能在无字供状上签名,就知道为了眸眸他真可以做到舍身忘死。”盛夏言道:“他清醒过来,知道以后自己只能作个‘死人’,倒不会乱来了。像你说的现在这样浑浑噩噩,把着喜服,追着耳徽,又不明白这样“把着、追着”是什么意思,等身体复原,不肯困居小院,天天琢磨往外跑,岂不更容易出事。”
阳春皱了皱眉:“这倒也是。”
“他功夫又没丢,听八音说还不时在练内息呢。”
阳春大感头痛:“这个怎么不一块忘掉?稍有错处再走火入魔了。”
两人正议论着,忽听一声霹雳凌空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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