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咧咧!顾崇怒瞪帘帐,恨不能喷出两条火龙来,把那装腔作势的男人烧成个没毛秃鸡:枉我刚才还唤你哥哥……
就在此时,院中响起一阵喧哗,有个女声沉稳响起:“宫主勿忧,下官在此。”
“宫主,水大人来了。”邀月低声问道:“这小贼怎么处置?”
李慕抽抽噎噎言道:“请李堂主代本宫去同水大人说一声吧?”
看来主子要留下此人……惊鸿已明其意,微一施礼,径自出屋和水月仙交涉,这边长风已将顾崇押起,丢进了个黑洞洞的小屋,把人高吊梁上,锁门而去。
紫卿,我又被你的男人欺负了……顾崇孤零零悬在半空,又看不清东西,又说不得话,手腕脚踝都被勒的生疼,满心尽是委屈:你在哪里?怎么不来救我?我一听说你病了,顾不得和神使们告假,就偷溜了出来,今夜若不能及时回去,明日里又不知会怎样受罚。我不像李慕他们那般自由,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想见你一回就能见到。唉,本来我只想在房上偷看你一眼,知道平安无事,也就走了。谁知你偏不在,谁知凌霄宫主的那些亲卫那么鬼,谁知凌霄他自己就是个鬼!谁知还有那个李慕在……
想起这两个男人,顾崇气的七窍生烟:非报这仇不可,你们等着!
这一等,等到了半夜,月黯星沉,灯灭声寂,顾崇觉得自己好似一条孤魂,连个相吊的影子都没有,实在可怜,暗把紫云瞳也埋怨了几声: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怎么我来了,你都无知无觉?他们瞒着你,你就不闻不问了?你在那脂粉堆里睡得香甜,可知道我日日都在受苦熬煎……
越想越是心酸,忍不住眼眶就湿了,忽听得“卡嗒”一声,门锁洞开,有人提灯缓步进门,往自己脸上一照,正是带着金色狰狞面具的李慕。
“呦,这亮晶晶的珠子是哪来的啊?”
李慕一眼就瞧见了顾崇腮边的泪水,“吃吃”直笑,还伸手来沾。
顾崇恼了,见他长指伸来,就把鼻尖上白涕蹭了上去。
“真恶心!”李慕迅疾把手缩回,嫌恶的瞥了他一眼:“打不过人,就会哭鼻子……紫卿要是喜欢你这种窝囊废,才怪。”
有本事你放我下来,咱们一打一的比试比试,看谁是窝囊废!顾崇忿忿想着:或者你现在让我说话,你说的过我么?
李慕看出他那份郁怒来了,低声一笑,把灯烛架在梁上,挥手把那团布巾从顾崇口里掏了出来:“我听听你想骂什么?”
顾崇却不愿理他了,只问:“紫卿呢?”
李慕沉默了片刻,答道:“自离上京,便不在车队之中。”
“啊?”顾崇一愣:凌霄宫主骗了我!嗬……显摆自己多受宠爱似的,根本就是自作多情。
李慕看他眼泪还没干呢,又露出一抹解气的神情来,知是正在心底嘲笑自己,不禁蹙眉生恼。
“哦,这么说,李堂主也是白跑一趟了?”
李慕下意识挺起胸膛:“我是受紫卿所托,前来保护凌霄宫主。”
“切……”顾崇嗤笑不已:“他武功高强,深藏不露,还用得着你来保护?若非他刚才救你,你现下还靠在我怀里任由调戏呢。紫卿有事托你这窝囊废,啧啧,才怪!”
“啪”,李慕拽紧了顾崇的面皮。
“说不过人就用强么?”顾崇鄙夷的“哼”了一声。
“原来是画上去的。”李慕捻了一捻,没捻出面具边儿来:“我说怎么脸皮能厚成这样。”
顾崇一阵娇笑:“怕面具被李堂主摘去,看了天仙是何风姿样貌,夜里发愁自己,会睡不着觉,以后也不敢再到紫卿跟前去,所以……”
李慕忽然大笑,拍了拍顾崇的脸颊:“顾兄弟现是我刀下待宰羔羊,还是先发愁自己吧。”
“你想怎样?”顾崇扭开了头,咬着牙根言道:“我告诉你,你要敢对我动刀子,紫卿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你!”
“嗬…….”李慕的金色面具在跳动烛火之下更显狰狞:“她都快死了,还怎么不饶我?”
“你说什么?”顾崇一怔:“谁快死了。”
“你的紫卿,我的……”李慕的声音忽就黯沉了去,想起眼下紧迫的形势,也没心思再和顾崇斗嘴了:“有人在算计她。”
“谁?”
李慕叹了口气:“她树敌太多,现正落魄,谁都想跟来补上两刀。”
顾崇沉思片刻,一改妖媚语气,正色问道:“紫卿自己清楚么?”
李慕摇了摇头:“恐怕还不清楚。”
顾崇“嘶”的一声:“那你怎么不告诉她?”
“她……不信我说的。”李慕本来不想承认,可终归忧急,还是把话挤出了口:“不知……她信不信你?”
“你想让我给她通个消息?”顾崇何等伶俐,一听即明。
李慕点了点头,挥开一道匕首,把吊着顾崇的绳索砍断。
“哎……好疼!”顾崇砸在地上,怒声斥问:“托我办事,你还这等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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