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吗?”
“好自然是好。门主也道:天赐宝地。只是……好的有些奇怪……”
正在议论,忽听有人回报:“不好了,小厮绿蕉说门主少爷被个山洞里钻出来的老怪物劫走了。”
“啊?”郭文卿大吃一惊,忙就去看首领。
首领丝毫不敢迟疑,大手一挥,喝命内外喽啰:“一定还没跑远,快追!”
……
一只卷穗毛毛草藏在石头缝边,躲在斑驳光影下,孤独又顽强的挺着腰,也不知怎的,竟被人瞅见摘了出来。
“晚晚……”云瞳轻喃一声,眼眶已湿。不过浅睡片刻,竟然梦回那座花格月洞碧纱橱,纱轻笼,香暗渡,情缱绻,恨幽生。
“疼,才好。”
那是记忆里他说给自己的最后一句,直白,热烈,恋恋难舍。
云瞳捂了心口,坐起身躯,慢慢哼起个调子来:“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此心无两意,莫使相决绝…….”
回音儿只在耳边,离人永在心上。毛毛草染了一片金波,舒卷着倒穗儿,似在应和:“此心无两意,无两意…….”
“我知道。”云瞳轻声叫着晚晚:“你放心。”
忽然间,林中泄出一缕轻笑:“主子怎么过得这样悠闲?”
云瞳急揣毛毛草入怀,两手枕头,往后一靠,改了懒洋洋的声气:“你们来了,我就悠闲不了啦。”
“您不愿意我们跟来?”
云瞳一愣,转而笑骂:“没规矩的,怎么和主子说话呢!”
林中“嘻嘻哈哈”一阵,当先蹿出个年轻女子来,手攥碧玉钩,斜裹素白袍,后面跟着两人,都穿黑衣,一位配着宝剑,另一位耳上别着杜鹃花,最后一位却穿浅黄,背手踱出,神态倨傲。
“参见主子。”
云瞳挥手命起:“十一竟然也没迟到。”
茶十一刚咧开了嘴儿要笑,便听插杜鹃花的女子讥诮言道:“我们在龙岩镇足足等了她三日。”
茶十一被揭老底儿,不恼不辩,照旧“嘿嘿”笑着,脸上毫无羞愧之色。
“山中道路迂折,姐妹们多找了些时候,主子没等急吧?”佩剑女子说话最是一本正经。
云瞳摇了摇头,看向她问道:“月芙,我没让你来,你怎么也来了?春叔知道么?”
女子正是十月,闻言笑道:“我哪儿能不来?我爹还闹着要来呢。”
“怎么六月不在主子身边?”穿浅黄衫的女子一扫云瞳身后,皱起细眉。
“知道你居老九一到,她就能躲懒了呗。”
云瞳摆手言道:“四月不要玩笑,月蕖被我另委要务。”
插杜鹃花的四月眯了眯眼睛:“我没怨主子偏心。这差事连丫头她干不了。”
九月的脸上第一次浮现笑容,就像是没人来抢功劳,令她十足满意:“主子这心偏得实在是好。”
“嗳,你们可别小觑这件差事。”云瞳收了谑笑,撑地坐起,翻出旁边一副舆图来,摊开给几名月侍看:“进山找不着我,就没想想是怎么回事?”
茶十一答道:“我没找不着啊?”
四月摸摸鼻子:“主子的藏身奇功又进益了。”
九月低低一“哼”,没多言语。
十月清清嗓子:“都行了啊,主子跟前呢。说到正经事了。”
“从舆图上看,瑶山很不起眼,其内诸多险峰只被随意一画,多无实名,或存混称。与赤凤邙山、大胤昆山的界限也不清晰。”云瞳指图言道:“你们手里的,和我这一份,是一样的吧?”
十月点了点头:“奴才们议过:这是因为瑶山地处胤凤边境,又临合江,本就地势复杂,勘探不清,又因耗战,时归一国,时为共管,时不被问津。您看这一座,在赤凤叫独秀,在大胤叫北嶂,太宗皇帝时还属邙山一系,到了韶定年间,就变成西川琅郡辖地了。睿亲王逛过一圈,觉得山色幽美,空谷静谧,流连忘返,十分喜爱,就于山中修了别苑和遇仙洞。可在这份舆图上,独秀和北嶂都在,却列成两个地方了,中间还夹写了个瑶山,令人无所适从。”
“峰尚如此,何况道路?”九月补了一句。
“你说睿王姨在瑶山建了别苑和遇仙洞,是从何处听来?”云瞳问道。
众人都看十月,十月笑道:“奴才取巧,往神机堂买了个消息。”
云瞳一抚额头:这个李慕,还说各色秘闻独家供我,转头他就卖了个盆干碗净。
十月又道:“江湖上传闻有误,老庄主当年受骗了。”
“受谁骗了?”茶十一大感好奇。
“十二门派的人。”云瞳言道:“她们曾受王姨所邀,入洞遇‘仙’,尽兴欢筵之后,却不晓得身在何处。后来被老庄主问起,就说是从襄王府后园一座假山进去的……让人以为遇仙洞是在琅郡呢,所以后世遍寻不着。”
“这可差的远了。”四月嗤笑不已:“怎么还能搞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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