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沈莫已然乱了分寸,只顾惶惶大喊:“韩家怎么了?阿恒怎么了?”
“回头再说,你先走。“
沈莫不但不走,还一遍遍循着寒水剑的光芒,想在浓雾中靠近云瞳:“王主,王主你在哪儿……”
“小莫别过去!”沈励大吼:“她要杀你!”
“杀他?!”云瞳冷笑一声:“那岂不是太便宜了?本王要拿他归案,洗刷这一身不白之冤。”
“英王有冤,小莫就没冤吗?”
“他冒充暗卫,何冤之有!”云瞳怒刺数剑,逼得沈励连连后退:“本王正要问他,为何冒充暗卫,做下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啊?”沈励一个趔趄,险被寒水剑伤到。
沈莫一惊,忽然出掌,生生夹住了云瞳持剑的手腕:“王主?”
云瞳停了一瞬,长睫翻起,毫无预料地对上了他惨白憔悴的面容、失魂落魄的眉眼,心头顿时像被捅了个窟窿,奔涌而出的全是不知名的情绪。
“王主……”日思夜念的人就在面前,沈莫眼眶发红,再也移不开目光:“真是……你来了……”
“小莫!”沈励只怕紫云瞳忽然抽剑,儿子就要血洒当场,金刀忽然转了方向,朝立在云瞳身边的凌讶砍去,口里却还提醒了一声:“英王的美人儿,看刀!”
“呀!”凌讶吓得一激灵,凭着本能缩头埋肩,往云瞳怀中撞去。
云瞳左臂一紧,揽住凌讶,右腕一提,挣开沈莫,寒水剑当头绕过,磕住沈励的金刀,紧接着身子翻跃而起,足尖后踢,正中沈莫胸口。
沈莫无所防备,仰头跌倒,唇角处已淌出血来。
“小莫,小莫?”沈励着急去看儿子,却被寒水剑如光网般拦住,不得脱身。正僵持之间,忽见一道青光自半空劈下,劈开了压在自己头顶的一座剑山。
“还请英王剑下留情……”陈琅嗤笑一声,截住云瞳,转头朝沈励喊道:“别管这里,你们走。”
“你也跟来了,好得很。”云瞳胸口积攒的怒气已难抑制:“还有多少‘盟友’,一起现身吧?”
沈莫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挣扎着要往云瞳身边爬去,被沈励一步赶到踢中了背后大穴,搂腰一提,疾步远遁,将身隐入了浓雾之中。
见他父子走了,陈琅方不紧不慢地笑道:“我的盟友若都来了,恐英王难于招架。”
“嗬……”云瞳使剑一指,寒光四射:“不妨试试。”
“我知英王早有准备,想将那些害你失爵丢职、丧颜辱名之人一网打尽。不过遇仙洞中……”陈琅把青霜剑移开少许:“奉劝王驾还是不要逞能为好。”
她说那些人,难道她不是其中一员……云瞳心中一动,神色未改:“为什么?”
陈琅低低叹了口气:“遇仙洞的秘密,我也一直很想知道,可惜,不得机缘。”
“你们说这里是遇仙洞?”凌讶忽然从云瞳怀中探出头来问道:“哪个遇仙洞?写在《遇仙赋》里的那一个?”
云瞳未及作答,却听陈琅一笑:“此地不可久留,王驾又携美人不便,还是早想脱身之计吧。至于阿励父子,实与枯藤岭、姣水河两案无关,王驾不必苦苦追寻了。”
“站住!”云瞳一声断喝,寒水剑直抵向前,恨不能刺破眼前重重迷雾:“这些话你留到衙门里去说。”
剑,刺空了;人,也不见了;那一股方还无比横嚣的真气也忽然间就泄尽了。
“别追。”凌讶使劲儿拽住云瞳:“此人是高手,内息宏聚如山,骤沉若渊,收放自如,不可小觑。”
“就你啰嗦这些的功夫,想追也追不上了。”云瞳将寒水剑入鞘,又攒了一肚闷气。
“多谢相护。”凌讶先拱了拱手,转而冷声又道:“可我没请王驾相护。王驾放走这几个人,与我无关。”
云瞳一僵。
这一场变故,凌讶的小包袱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自己蹲下身慢慢摸索,耳朵却竖直了听那女子叹道:“多谢提醒,那人确实是位高手。”
“一时情急,忘了,王驾乃高手中的高手。”
云瞳兀自苦笑着摇了摇头。
凌讶没有找到小包袱,自己直身立起,顿了一顿,问道:“你说沈莫做下丧心病狂之事……是何事?”
背后没有声音。
凌讶猛地转过身来:“你说沈莫是冒充的暗卫?”
云瞳仍未作答,却转而问道:“我找了你大半年,一直没有音讯。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和沈莫在一起?”
凌讶瞅了瞅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
雾气弥漫,沈励也失了方向,勉强把儿子带到个背靠山石之处,擦了擦额间冷汗,去查沈莫的伤势。
“爹,你放开我!”
“放你找死去吗?”
儿子吼的声大,老子吼的声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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