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北先叹了口气。“咱们找不到公子,可怎么办啊?”
“先回去复命吧。”叶子无奈答道:“这趟差事办的,真她奶奶的憋屈!”
小北轻轻拽了拽她衣袖:“我要是和公子在一起,不出来瞎找你就好了。姐姐,你回去会不会挨骂啊?”
“别说挨骂了,挨打我也不怕。”叶子撸了撸小北的头发:“就怕连累了六姑娘。”
“你们不是都说,王主轻易不乱发脾气的嘛?”小北疑道:“再说了,六月姐姐是王主亲卫,最得她赏识。王主不会罚她的。”
公子?王主?六月?离凤一惊,心思陡然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叶子“嘿”了一声:“事不过三!在凰都那座小庙咱就把人看丢了。徽州赤司炀查抄池家,又没把人看好。这一次,连个踪影都寻不着了。王主能不发怒么?”
“要我说,这事就怪王主自己。”小北气呼呼地叉着腰:“她干嘛把伺候自己元服的公子扔到外边来啊?她喜欢公子,就该把公子带在身边,或者送回上京王府。”
“谁说王主喜欢池公子了?”叶子一嗤:“听六姑娘和三姑娘那个意思,王主是有还用得着池公子的地方,不能不紧盯着。”
小北愣住了:“用得着是什么意思?”
“设饵钓鱼懂吧?就这个意思。”叶子摇摇头:“在凰都时六姑娘嘱咐过的,要时刻注意池公子和什么人接触过。回到徽州,他倒还安静,除了在家待着,就去过赤司炀府邸一趟。”
离凤停下了磨绳之举,呆呆听着,脸色已是一片惨白。
小北也发了一会儿呆:“你是说,王主其实不喜欢池公子?”
“没看出喜欢来!”叶子把双手垫在枕后:“你不是也听说了,王主在凰都宠着叶使,为了他,把暗部来督查问责的四个长老活活杖毙了。这是多大的事!这才叫喜欢呢!至于池公子……之前两位姑娘传话过来,就没听见王主问过一句,怕是早忘了吧。”
“可……”小北坐直身子,生气地问道:“不是王主要咱们护着公子,不让他出事的么?不是王主要咱们把他救回凰都的么?姐姐,为办成此事,你手下还死了好几个人呢!”
“嗐。”叶子安抚地拍拍他的头:“王主的心思你猜得着么?池公子死了,饵就没了,王主还钓什么鱼?再说了,他是王主元服之礼的暖床侍宠,死在外面不成个体统。要是再被赤司炀玷辱了清白,王主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离凤颤抖着身子。想哭,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一颗心撕裂般得疼痛,气血在喉间不停翻涌着。
“可公子喜欢王主啊!”小北沮丧说道:“喜欢的要命呢!他都快病死了,我一和他说王主惦着他,让我们来接他回去,他就活过来了。要是他知道王主另有所爱,该多难过啊!”
“上次你跟我说这段,我就听着奇怪。”叶子嗤笑道:“这位池公子是赤凤太女的正君,出嫁三天,不知怎么就成了王主的暖床小宠。一夕之后,他就抛了亡国的太女,恋上咱家王主了,还要死要活的,可见男人都是水性杨花!”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小北不高兴地捶了叶子一拳:“公子是好人!”
“不说了,不说了!”叶子讨饶一般笑了笑:“你那套说辞其实挺好的。让他念着王主的恩情,日后好好侍奉,说不定能把王主的心赢回来呢。赤凤的太女正君都一心恋着王主……嘿嘿,多好!”
离凤听到这里,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紫云瞳,你使人来监视我就罢L ,为何还要冒充司烨,骗我……骗得我好苦……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小北叹道:“公子也不知流落到了哪里?我就怕他被赤司炀的乱兵抓去。他长得那么美,万一……”
“别想这些了。”叶子握了握他的手:“回去复命,这件差事就到此为止了。王主扫平赤凤全境,池公子于她也没太大用处了,就当是一个侍寝的美人吧。府里美人多的是,个个都巴结着王主,也不缺他一个。这么多日子找不到,估计他是凶多吉少。你若念着曾和他相伴一场,就到佛前替他烧一柱高香,祈祷他早日超生吧!”
小北抹了一把眼泪:“我不信他死了……”
叶子叹了一口气:“小北,雨停了,咱们快走吧。”
……
不知过了多久,暗门开了一缝,看守的女人进来,将众人拍醒,一个一个拖拽了出去,塞进马车。
若怜坐在离凤身边,见他一动也不动,两眼冷如锐刀。他见过他焦心,伤怀,绝望,畏惧,不知所措,神魂不守,但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脸上没有丁点表情,眼睫一瞬不瞬,只是僵坐。
若怜看着害怕,轻轻推了推离凤。离凤没有反应,像是完全不觉。
马车翻山越岭,昼夜不停。一晃半月,来到了青麒国都-洛川。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离凤步下车来,抬眼一望。但见一座桃红柳绿的精致楼宇,上书三个大字:“春藤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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