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顾,不用等那么久!”聂赢想伸手拉住他:“此事定有蹊跷,我们一起查。”
顾崇看了他一眼,过来拍开那些穴道,扬唇笑道:“你还是安生给紫云瞳当侧君吧。耽误你与妻主度春宵,生贵女,我可心有不忍。那些事我自有计较。”
聂赢见他笑得似乎欢畅,眉目中却不掩落寞,不由暗自嗟叹,又问道:“你总出神山,又四处乱走,神使们怎么容得?”
“我和他们有交易。”顾崇起身给自己和聂赢都沏了一碗清水。“神山这么大,辖下男子这么多,也不能全靠画饼充饥。六国虽然奉养,毕竟钱粮有限,大部分时候还要靠自己谋生。我助他们敛财,他们给我一些自由。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你是说……”聂赢大感震惊:“神使们在外还有产业?”
顾崇嘘了一声:“规模还不小呢。具体做些什么我还没完全搞清楚,但其中一部分是打听六国秘闻,有时候他们也告诉我一些,便于在外装神弄鬼。”
“嗯?”聂赢奇道。
“比如说紫云瞳想知道是谁是向玄龙大司马献计去围芦城……”顾崇一笑:“我把聂赢两个字卖给她,你说可换多少银子?”
聂赢一窘,倒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小弟不才,可是近百年来神山最会挣钱的大祭司!”顾崇笑吟吟说道:“神使们对我可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呢。比如我昨日为玄承璧化去了那些妨碍她国运的戾气,她一高兴就从国库搬出一万金进奉神山。”
“啊?”聂赢大吃一惊。“这……”
“糊弄你们那小国主,我早就驾轻就熟了。”顾崇笑道:“阿赢你别气。本来如此,她们若有脑子,你还至于受玄诚荫那么久折磨?”
聂赢又是一叹:“想不到大祭司还要做这些事,怪不得要找心思玲珑,口舌伶俐的人呢?阿顾你还真是一时之选。”继而又问:“可你打听钥匙的下落,他们没有起疑么?”
“我怎么会让他们知道?至于我戴鬼面外出,他们也只当是我的一点小小怪癖,无甚要紧。”顾崇撇撇嘴儿:“哪个大祭司没点古怪的嗜好?否则,常日冷情,苦等天神,谁熬得下去?”
“都有些什么怪癖?”
顾崇朝他眨眨眼睛:“真想知道?”
“嗯。”聂赢十分好奇。
“好,跟你说两样。”顾崇放下水碗,弯腰拾起进门时丢掉的东西。“我正好给你带来了这个。世面上有钱都买不到呢。”
聂赢接过一看,是几本薄厚不等的册子,软皮封面,金线装订,看着虽有年头了,摸上去却光滑如新。“这是什么?”
“你翻开瞧瞧,保准喜欢。”顾崇说着就摊开一本:“这就是以前一位大祭司画的。”
聂赢随手打开,刚瞄了一眼,那俊面就如同上了颜料一般,“刷”地红了个底掉:“这……这……”
原来是一本春图。
“画得多好啊!”顾崇并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赞道:“线条流畅,色彩均匀,人物逼真……最难得的是,还有情节故事。你看这几幅,讲的是男子初嫁,方揭了红盖头,喝过交杯酒,他那妻主就含情脉脉地上前来了……女爱男羞,春光无限,连脸上的表情都纤微可见,似乎还听得到他们细语呢喃……
再看这几幅,讲得是女子征战归来,与郎君小别重逢,也不待共入鸳帐,就迫不及待地在月夜小园之中……衣衫几乎都是撕开的,啧啧,真有身临其境之感……
这一幅有些奇怪,怎么男子趴在下边?”听旁边无人答话,这才抬头一看: “喂,阿赢,你怎么闭着眼睛?那能看见什么?”
聂赢羞得全身都如煮熟的虾子一般了,他将画册抢过来阖上,远远丢开。“不看。你也别看。”
“为何不看?”顾崇伸手又够回一本:“莫说皇亲国戚、官宦商富,便是普通百姓之家,小郎出嫁前都会请来教养公公专门讲授。有些话说不出口,不就是拿春图让你自己看、自己琢磨领悟么?人人皆是如此,你有什么可害羞的?”
聂赢不答,听他边翻边说:“这些比外头画得强多了,是春都十四郎的手笔。你知道要是拿出去,一本值多少银子么?”
“春都十四郎?”聂赢吓了一大跳,那可是数十年前六国闻名的春画大师:“他也是一位大祭司?”
“对啊。”
“大祭司不是得修身养性,冰清玉洁么?”聂赢红着脸庞:“怎么,怎么折腾这些?”
“男女相伴,天经地义。情缘欲爱本是人间至美之事。可是天神不懂,非要让她们看中的男人空闺寂寞,青春虚度。这越是压抑,就越是难受,越是得找些途经发泄发泄。十四郎喜欢画春图,还有一位大祭司喜欢做婚床,据说他制的那张床上安了不少巧妙机关,人在其上最是销魂,就起了个名字叫‘夜合欢’,你听说过没有?”
“画这些东西,还制床┉┉”聂赢连连摇头:“这些事神使们也不管么?由着你们性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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