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欲盖弥彰。再等贺兰桑那大嘴巴回到上京,更要闹得满城风雨了。”云瞳摇头:“我知道元服小宠丢了是件麻烦,不想麻烦来得如此之快。”
六月不等说完,已经跪地:“是奴才办事不利,给您惹了麻烦。奴才一定把人找回来。”
“能找回来是最好,可要找不回来,也不能就这么瞪眼等着。”云瞳想了片刻,吩咐道:“暗卫鞭伤既然痊愈,就叫上来伺候吧。”
“两位大人也同奴才们轮流岗哨么?”
云瞳闻言低头看了六月一眼。
“哎呦,主子不是这个意思啦。”三月一边夸张大叫,一边使劲儿往后拽六月:“傻瓜连大人,主子是叫两位暗使侍寝。”
六月一愣。
云瞳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叶使与秋叔同出一门……就先传另一个吧。”
“明白,奴才明白,这就去传。”三月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来:“主子,您这回是动真格儿的吧?”
“本王行事也需遵奉圣意。”云瞳撂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啧啧啧……”
三月忍俊不禁,忽被六月上前一拳砸在肩头:“傻瓜陶大人,你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胡闹。”
“我不懂?”
“你想想:有暗使大人每日侍奉在王帅左右,谁还敢说王帅练邪功,拿男子当鼎炉?那些谣言不攻自破,就找不回来元服公子也没什么要紧的了。这叫‘亡羊补牢,尤未晚也’,明白了吗?”六月替云瞳解释了一番,这才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嗬”,三月直是又好气又好笑:“煞有其事……你才什么都不明白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眸眸:我的眼睛能变色耶!为什么把我写成妖怪,问我亲妈去——
亲妈:所以你小名叫眸眸啊!
第14章 侍寝—1
入夜时分,云瞳处理完当日军务,慢慢走回内院。
月色如洗,银光倾泻,整个丞相府已安静了下来。穿过后园,但见树影婆娑,又闻花香馥郁,云瞳记起白日里菊丛中的英武男子,唇角微微一勾。
两张芦城供状都已看过,沈莫惜字如金,叶恒言之有物,都比贺兰桑满篇不知所云强上百倍。三月说他们“嚣张”……嗬,武功精湛,心思细密,会察言观色,能审时度势,还是有些嚣张的本钱的。
记得圣上身边老梁公公说过:暗卫嘛,不精干、不傲气、不刚强,就出不了卫府,过不了选战,近不了御前。
自己还曾疑惑:秋叔温厚慈忍,不是这个样子啊?
梁公公偷偷告诉:他那些棱角早叫打平了,磨没了……殿下去暗部里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叶秋这些年来是怎么脱胎换骨的?
何用打听?秋叔吃过的苦,受过的难,自己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云瞳压下胸口涌起的酸胀,把思绪强又拽回到自己两个暗卫身上。
他们得了我赏的珍贵伤药,又休息了多少日子,竟然都不吭一声,等主子过问了才来当差……确实有些嚣张。当年秋叔为救我在卫府被打断了腿,爹爹给他补了条护膝,他还挣扎着要下床磕头呢。
这一对比,面色就不大好看。等进了正院,又见一团漆黑,连个招呼自己的人也没有,登时火气升腾,便要发作。
“王主……金安……”忽然间,一个低沉缥杳宛如鬼魂的声音在旁响起。
云瞳吓了一跳,往外闪挪两步,低头一看,却是沈莫直直跪在院门边,披散着乱发,垂着脖颈,真就似个鬼魂一样。
“你,你怎地跪在此处?”
“王主传奴才来的。”
“我传你作甚来?”云瞳怒问。
“来,来……来……”沈莫嗫嚅半晌,也没把“侍寝”两字说出口。
“这院子里其他人呢?”
“都被奴才打发走了。”
“为什么?”
“他们,他们……”沈莫刚挤出了两个字,脸就红了:他们让我穿那样的衣裳,请我挑那样的东西,还,一边偷看我,一边捂嘴笑……
云瞳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一翻眼睛,见天上新月都像勾着身子在笑这里景况,怎不令人气恼。她“蹬蹬”上阶,踹开屋门,自己点燃了烛火,坐定在床,怒喝一声:“给我滚进来。”
沈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低头进门,立刻就跪下了。
云瞳冷眼看他:穿的是一身白色锦袍,盘花暗扣竟有二十几个,耀武扬威地从前胸斜到肋底,又一路扣到了膝下,领口锁紧,袖口暗收,腰间束着玉色钩带,脚下蹬着羊皮高靴,全身上下严严实实,包裹得一点肌肤不露。这是来给我暖床的?怎么像要出外会客一样。想起元服之夜的离凤,软纱莹透,欲露还遮,周身上下不过一条绵软丝带,勾勾小指便得撩开……
沈莫被她盯着,如芒在背。
“没人教你该怎么侍寝吗?”云瞳一拍床褥,只觉一股冰凉从掌心直蹿心窝,再看周围,金钩高挂,帘幔空垂,窗开一扇,门留半面,深秋寒风四面倒灌进来,毫不客气地吹动着桌上书页,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竟无一点合心意处:“大半夜的,屋子里连点热乎气都没有,叫本王如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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