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都不再言语。高台之上已经有小倌儿献艺,吱吱呀呀地唱了一支曲子,楼下一片叫好之声,紧接着灯火亮起,开始叫价。
云瞳问道:“这是第几个了?”
“第二个了,刚才那个叫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三月答道:“无甚趣,相貌风姿比不上两位暗使的十分之一。”
云瞳脸色一白。
梅十二凑近帘口,暗中拧了三月一把:“死丫头,说什么呢你?”
三月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回头找补道:“主子,奴才没别的意思,就说是您不用过来看了……等有好的,我再叫您。”
云瞳狠瞪了她一眼:“再要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
聂赢伏在檐上,掀起一片青瓦,向下看去:天字二号房里也是喧闹不堪,略略。。。
“这就受不住了?”玄诚荫一把推开他,厌恶地说道:“滚!”
那小倌如蒙大赦,不敢再滋歪一声,赶紧爬到角落里掩住衣襟,清丽的小脸上已满是泪痕。
“没一个赶得上小赢的!”玄诚荫端起杯酒一饮而尽。“别管怎么折腾,他从不哭,从不笑,让你欲望丛生,心痒难耐……就这么便宜紫云瞳了,可恶!”
聂赢攥紧了双拳,心头怒火骤燃,直想寸寸碾碎这个折磨他近一年的魔鬼的老骨头。
孟绰深看了玄诚荫一眼,没有说话。
“大司马勿恼。”赤司炀幽幽说道:“本殿与你是同病相怜。母皇赐给我的正君现在流落到了紫胤军中,早不知被谁据为己有了。此仇不报,何颜为人!”
“此次出使,正为与殿下详谈。”玄诚荫阴恻恻一笑。
“殿下,大司马,请再饮一杯。”孟绰适时举起杯盏,岔开话题。“怎么葛国姑还未完事,该使人去看一看。”
正说着,就见葛绒哈气连天地踱了进来:“那个凤倌儿登台了没有?”
“到第三个了,凤倌儿估计得压轴。”左金吾将军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块地方来:“刚才那个小倌儿滋味怎样?”
“不错不错。”葛绒感觉头昏脑胀的:“身子可软了,皮肤可嫩了,梨花带雨,哼哼唧唧,我就喜欢这样的。等霸王一硬上弓……”她忽然停了下来,挠挠头:后面怎么强要那个小倌儿来着?似乎完全没了印象,见左金吾将军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便依照素日玩弄男人的经验胡说了一气。
“他怎么没陪着您过来啊?”玄心平从窗前回过身。
“啊……”葛绒闷想了一阵:醒过来他就没了踪影,难道是他把我闹得不省人事了?这可不能当着这些人说,太丢面子。想到此她大手一挥:“看他累得腰酸腿软,我就许他先回去歇着了,不是待会儿还有凤倌儿么?”
众人便不再多言。
聂赢听了一阵,见又说起风月之事,便盖回了瓦片,飞身蹿上旁边那间包房的房顶,先俯耳听了听动静,才轻轻揭下一片青瓦来。
还不及上眼偷窥,便觉劲风扑面而来,聂赢偏头一躲,让开那枚细小暗器的尖锋,抻住尾部,见是一支小巧精致的铁梨花。往里一瞥,赫然就瞧见了蒙着面纱的顾崇。
“阿顾?”
“咦?”顾崇刚又拽出三支暗器来,闻言也是一愣:“阿赢?”
聂赢见他拉开旁边的一扇后窗,觑着四周无人,倒纵而入。“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顾崇笑道:“光看那些春图没意思,我来见识见识真身肉搏。”
“胡闹!”聂赢眉头大皱,又见他扯下了面纱,玉颜妖娆,眼波妩媚,笑得风情万种,比高台上正被叫价的小倌不知美上了多少倍,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切!”顾崇眉尾一挑:“你不是也来了么?干嘛说我!”
“英王进了天字第五号房,我怕她有事,也就跟来了。”
“嗬,我说呢……”不等聂赢说完,顾崇就嘻嘻笑道:“侧君是不放心妻主,保护她来了?还是怕她在这里偷嘴,看着来了?”
聂赢一窒:“旁边那屋子里坐着的是赤司炀、玄诚荫……”
顾崇一脸揶揄,根本不接他的话茬:“那高台上亮相的小倌没一个长得有你好,紫云瞳瞧不上眼的,你用不着心急。要说你这妻主也真是有趣,放着天仙似的大美人在身边,不好好谈谈亲亲,跑来看这些劣等货色干什么?是不是都应了那句话: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的?”言罢瞟了聂赢一眼,故作关怀:“我说阿赢啊,会不会是你太一本正经了,害得她不敢亲近,跑到这里泻火来啦?”
聂赢想起方才暗夜小巷中缠绵的亲吻,刹时羞红了面庞。
“那你跟来正好,快跟小倌们学学,顺便看看紫云瞳喜欢什么样的?”
这说的什么话!聂赢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坐到了旁边。
顾崇拈起几颗花生丢到嘴里,喀嘣喀嘣咬得欢实,听下面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嗤笑道:“这也值三千两?哎呦,还有叫三千五的,什么眼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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