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十二也不无忧虑地说道:“主子,再涨下去,您回上京也不好向圣上交待啊。”
“哼!”云瞳冷笑了一声,斜睨着洪明:“莫说是我看中的男人,便是我府中的一只蚂蚱,也断没有任人当面抢去的道理!”
洪明避开她的目光,尴尬地握拳咳嗽了一声。
云瞳却不肯放过她,故作不经意地问道:“洪相,不知赤司炀许了青麒什么好处,圣后与孟绰处处为她出头?”
洪明一窒。
“还有你家太女,下午你陪她来见我,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怎么转瞬之间变得这般趾高气扬,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
“那个……”洪明想要解释两句,想起太女府来人的所为,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本王来麒国一趟,不知该与谁合作?”云瞳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这还未见到贵国陛下,本王就已无话可说了。”
“额……”洪明出了一头冷汗:“王驾息怒。”
“本王不怒,只是长了一些见识。”云瞳笑道:“原来青麒国库里的银子都是由着别人造,呵呵……”转而对梅十二命道:“亮牌子,九万!”
洪明不敢多言,急急出了房门,先叫过自己的一名亲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快去。”又见另外一名亲卫上前禀告:“大人,太女府的管事派人传过话来,他不会再叫价了,请您放心。”
“早干什么来着!”洪明气得一甩袍袖,直奔天字二号房而来,叫出孟绰,两人低声耳语着。
孟绰安抚了老相半天,最后说道:“您说得在理,我都明白了。请回复英王,莫急莫怒。”
洪明瞪了她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孟绰一直看着她走远,方慢慢回身,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不知该与谁合作?呵呵,这一晚上可真没白忙活……
赤司炀看着楼下标牌已高达九万,手心也满是湿漉漉的汗水。左金吾将军把她请去一旁,再次劝道:“主子,万不能再争下去了,因小失大,后患无穷啊。何况那个男人长得虽标致,可实实在在就是个祸水,毁了他全家,毁了太女大殿下,毁了您一只眼睛……他那身子又早不干净了,您还要他做什么?依属下看,弄到紫云瞳身边最好,耗光她的精气神……”
赤司炀抬手摸上自己的伤眼,没有说话。
“主子!”左金吾将军只恨当下赵总管不在,自己说不来那些语重心长的话。“您再想一想,咱们亡命青麒,行事总得忍辱负重。等复了国,回了乡,您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非他不可。”
“不是非他不可,只是……”赤司炀咬牙说道。
“只是恨紫云瞳也来抢夺。”左金吾将军替她说道:“主子,争这一时闲气干什么?她九万银子买个小倌儿,传出去是什么名声?您等着看笑话就够了,若有不忿,再给她添油加醋凑上点什么……难受的可是她呢。”
赤司炀沉思半晌,终于“嗐”了一声:“紫云瞳,这回我放你一马,咱们走着瞧!”
……
堂上无人再出言应价。角落中,李慕对鸨父说道:“看来这个价儿是定住了。”
鸨父笑道:“我买凤倌儿只花了二百两银子,如今卖他是整九万两!少主,您还满意吧?”
“呵……”金面之下传来李慕的哼笑声:“九万两,还不够……”
“啊?”鸨父一愣。
“你上去吧。”李慕一推他:“宣布成交。”
“是。”鸨父一脸疑惑走上台去,改换了笑脸,猛地一敲鼓槌:“凤倌儿赎身价-白银九万两,哎呦,这可是天价了!莫说是在春藤馆,便是洛川城,也从没哪个倌儿从良有这份体面啊。凤倌我的儿,你以后就伺候天字五号房的贵客了,可真是福气。”
台下众人轰然一乐,纷纷猜测那位贵客的身份。
清涟兴高采烈地跑下楼,拉着离凤的手走到一旁说道:“兄台这回可能信我了?从此以后你就自由了。”
离凤深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官人认识天字五号房的客人?”
“认识啊。”清涟并未注意到他有刹那失神,自顾自笑道:“她人好得很,你别害怕。只是她忙得不行,估计没空闲安置你,你日后就和我在一处吧?”
离凤极快地向楼上瞟了一眼,又低声问道:“不知官人……与她是什么关系,我不敢随意答应。”
“嗯……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清涟不好意思起来,也抬眼往楼上看去,眉眼之中全是爱慕和喜悦。“以后我再告诉你……”
离凤早已瞧出端倪,缩在袖中的双手无意识地握了个死紧,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她是为讨这位贺兰官人的欢喜才出如此高价赎我……
“哥哥?”若怜的呼唤惊散了离凤的思绪。
“若怜。”
“恭喜哥哥了。”若怜喜极而泣:“这番能顺顺当当脱离苦海……真好,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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