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曾言:王主有为国为民之心,奴才这回亲眼见了,更加钦佩。”
“不说奉承话,说实在的。”云瞳笑着瞅他一眼:“还有什么?”
“还有……”叶恒顿了一顿:“钦使大人在绥城停了两日,说是病了,实则是为与赴任西川的邱韶将军吃酒……”
“哦,这个我知道。”云瞳状若随意:“贺兰家与邱家沾亲带故,之前又一同追随先帝实施新政,偶然遇见,把酒叙旧,实属平常。”
“奴才懂了。”叶恒暗想:京官结交武将,本是朝廷大忌,但这两人一是凤后至亲,一是清流宠臣,圣上与王主既不追究,此事以后也不用再提了。
“接着说。”
“其它……都是小事,恐扰王主青听。”英王人前人后对贺兰桑所为都不予置评,那贺兰桑逛青楼、养小倌、收贿赂银子这一堆乱七八糟还是不要从我口里多说为是。
哪知云瞳却“嗳”了一声:“路途还远,闲磕牙嘛,就磕磕贺兰大人说的那些闲故事好了。”
叶恒一呆:哪儿记得那老色鬼说过什么故事。
云瞳抬手捋了捋包巾下的秀发,意在提醒他“紫气东来”,却惊讶发现叶恒那张俊俏小脸瞬间变红了。
“贺兰大人说……”说但凡男子,对着英王这样天神般的人物,哪个不是痴情难诉,娇晕满脸。难道英王想听这个?
云瞳也是瞬间想到这句,忍不住就一眼又一眼的来看叶恒:他……这是……
“沈莫对你说了?”
“啊?”没头没脑的一句,令叶恒不解。
我说叫他今晚来帐子里学你如何侍寝……一句玩话,小呆子还当真了不成?云瞳不由一囧,握拳连咳几声:“他怎么说的?”
什么也没说啊?看见我掉头就躲。叶恒暗猜沈莫有何难言之隐,这会儿又被英王诘问,忽然一悟,恭敬禀道:“沈使受恩,午后才起,有违侍寝规矩。请王主念他初犯,从轻发落。”
那是我不许他起床的……全然拧巴,好不尴尬。云瞳避开眼去,也不好说开恩还是不开恩,只得生硬把这个话题打住:“咳,那个,我刚才吩咐你不要主子、奴才的称呼,你怎地不听啊?”
叶恒一愣,见英王忽然间脸色就不好看了,忙垂头请罪:“奴家忘了,妻主莫怪。”
“既然做错,就得受罚……”
不罚沈莫,倒来罚我?叶恒心有不甘,咬着唇嘟囔道:“全凭妻主之意。”
全凭我意,我是怎么罚沈莫的来,让他抄五十遍“王主是天,他一切都是王主的”,还有……云瞳想起昨夜之事,一阵心猿意马,继而又从沈莫身上想到了元服之夜,忽觉叶恒偷掀眼帘欲窥自己,忙把脸一沉:“且记下来,回去再罚。”
“……是。”叶恒越发咬紧了唇。
“你接着讲吧。”云瞳遮掩着揉了揉脑仁:“上京官宦人家都是怎么议论紫龙大王眼珠子会变色这事儿的?”
什么大王?叶恒脑子里急速搜索一遍:恍惚贺兰桑讲过一点儿,荒诞不经,实在无聊,他听了个开头就走神溜号了,要知英王还信这些……怎么英王还信这些啊?
正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下,三月在外和盘查的兵士交涉。
“不论是谁经过,一律都要检查。”外面的声音更响,似是守卫的士兵推开了三月。
叶恒编不出紫龙大王眼珠子的故事来,只得再次请罪,哪晓得一眼看见英王,眸色正由深黑转为浅紫,暗光旖旎,流转风流,在阳光下就似蒙着一层紫雾。
“眼……妻主您……”
云瞳看他指着自己说不出话来,心下暗叫糟糕,知是胡思乱想惹了麻烦,听车外争执,有人走近,一时无计可施,急把叶恒扯进怀中,红唇紧覆而上。看男人还睁着疑惑惊诧的杏核大眼,忙又箍紧他腰肢往座上一压,手在衣襟里不知何处随意一捏:快学本王闭眼!
与此同时,车帘忽被人撩开,外面吵嚷之声顿停。
时光止步,呼吸延滞,叶恒阖紧眼眸,只觉阵阵晕眩。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车帘又被一把放下。车外传来三月不住赔笑的声音,马车又缓缓地向前驶动,想是已经出了内城。
云瞳这才放开叶恒,自己喘口气,坐直了身躯。
“主子,下次这等事您先通个气儿。”外面三月笑得一阵阴阳怪气:“好歹可怜可怜奴才,妙龄少女,还未娶夫,再欣赏个几次,这小心肝乱跳得实在受不了。”
叶恒臊得爬将起来,退到车窗旁,心头犹如鹿撞。
“死丫头还不领情,不是为了给你省点儿事吗?”云瞳一边斥骂,一边也抬手压了压自己心口,又朝叶恒一望,唇瓣被□□得红肿,眼眸中还藏着迷离,羞涩的晕红直从脸颊染到了耳朵尖上。
皇姐说了,暗卫就是送来给我暖床的,我想亲就亲,想睡就睡,还需要和奴才们预先通气儿?岂有此理。云瞳义正言辞地在心里大骂了一通三月,眼睛却忍不住地往叶恒身上溜:和那两个一样,也很生涩,舌头在哪儿都找不着……不过,滋味还好……若是他本来面目,也许滋味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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