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计议万全,谁知中途出了岔子,葛千华召见的竟是扮作自己模样的小谢!这一亲近,便因体温异常泄露了身份,以至最后关头,闭云香只被吸入,未能入血,功效减半,只使老贼内息迟滞,却仍活动如常。
千钧一发之际,凌霄宫主的手下破出密道,救了自己,可这一击未中,就只能与葛千华贴身肉搏,而不敢冒险使其发出任何声响。只因一旦被人察觉屋中有异,亲兵闯入,围捕剿杀,则前功尽弃。
眼见匕首飞向桌案,素问半点没有迟疑,抬身去挡,谁知动作过猛,没等迎上锋刃,自己竟“扑通”一声先摔落了下来,飘起的衣衫恰好裹挟住匕首,明晃晃的钉在了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院中立刻就有亲卫头领带人奔来:“大人!”
素问大惊,挣扎着刚要起身,就听“撕啦”一声,衣襟被划开了个大口子。
亲卫们却倏然停住,想起里面是谢公子和相国大人在一起,听这衣衫撕裂之声,莫非是大人要公子侍寝?
素问灵光乍现,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刻躺平身躯,不使自己一个人的影子落于窗上,学着当年被迫在父君房内养病时听来的暧昧,细细娇吟了一声:“啊……嗯……”
亲卫们面面相觑,迟疑着向后退步。
葛千华几乎把心肺气炸:好一个小贱人,心机深沉若此……她死命挣动着,可发出的闷响都被素问用媚娇的吟喘声遮盖了过去。
黑影全身压住她,双手死死勒住绳链,此时却不敢鼓动内力,知道窗外皆是高手,一有不慎,惹人警觉,会满盘皆输。
葛千华眼前已是白光一片,却困兽犹斗,在做最后的挣扎。
亲卫头领凝神细听,屋内传来阵阵身体的撞击之声,似乎纠缠得十分激烈,却与谢公子的娇媚细缓的吟叫声颇不匹配。她心下狐疑,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大人,可还好?”
素问紧张得全身是汗,见还不能将亲卫们逼走,心中也自惊惶,忽见葛千华蹬踹得剧烈起来,立时意识到自己的疏漏,尖起嗓子便学着小谢喊道:“啊……大人……快一些,再快一些,啊……啊……”
亲卫们被吓了一跳,面红耳赤地向后退去,那头领尚有些犹豫:“大人始终未曾说话……”
“大人哪还有空说话啊!”副手一拉头领:“再不走,你等着挨鞭子吧。”
葛千华越蹬越慢,两个眼珠越来越凸,死拽着绳链的双手也渐渐松开,却向黑影脸上移去,似乎是想摘掉那个狰狞的面具,看一看他到底是谁……
素问拾起匕首,爬了过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垂死的葛千华,胸中升腾起滔天的恨意:自己病弱的身驱、被葬送了的青春、破灭了希翼的婚姻,注定不能幸福长久的人生,都是拜这个野心蓬勃的窃国权相所赐……黑影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悲恸与怨怒,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一起,一寸一寸地将匕首刺入了葛千华的胸膛……
……
后院正房
小谢一人跪在地上,听屋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随自己而来的仆从都被拦挡在外,元寿宫主的几位教导公公却执杖而立,怒目相视,不由心中大起恐慌。再偷眼一瞧,屋内烛火昏暗,寝床幔帐低垂,里面侧身躺着一人,依稀就是那位正室郎君,看见自己偷窥,怒哼了一声。
小谢吓得匍匐在地:“晴岚……晴岚拜见郎主……”
“哼”,里面的那位却是柳昔,此时不住地拿眼看向守在床边的朱雀:喂,我哼两声了,底下该说什么啊?
朱雀视而不见,反过来却躬身向他禀道:“宫主,谢公子已到,请您□□。”
怎么□□啊?冰块脸和你这没表情的也不说教教我……柳昔气得要命,翻身坐起,就想甩手而去。
“宫主,您小心着凉。”朱雀适时提醒了一句。
“……”柳昔刚撩开被子,一眼瞥见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赶紧又缩了回去,心中不住地痛骂:这些遭天杀的,把我扒光洗净,扔在这里装他们那位白面皮、黑心肠的宫主……
“宫主?”朱雀逼着他开口说话。
柳昔却是置之不理,裹紧被子,闭目睡觉:我干嘛听你们摆布,哼,装个死人最容易了。
“宫主,您千万别冻着……”朱雀假作给他掖被角,手指却在他喉上一抹,威胁之意尽显。
“咳咳……”柳昔一顿咳嗽,气得更说不出话来了。
小谢听得奇怪:这咳嗽声怎么不像宫主啊?便又掀起眼帘,向床上瞟去。
“嘟,大胆!”有教养公公立刻出言斥道:“郎主没叫你抬头。”
“是。”小谢一哆嗦,赶紧以头触地:“晴岚请郎主教训。”
柳昔见朱雀凶狠地向自己比划着拳头,也生了一丝胆怯,不得不学着素问的语调叫道:“谢美人……”
宫主怎么也这样称呼我?小谢一愣:这不是小柳师傅给我起的诨号么?
柳昔“谢美人”三字一出口,已知不对,见朱雀眯眼撸起了袖子,赶紧朝他拱了拱手,谄媚一笑:哎呀,老兄,人都有习惯么,一时改不过来,也是自然。我马上纠正,马上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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