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急得一恼门子是汗: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出帐相迎,铁定露馅儿,我的小命可说没就没了!
“郎主,请您从速……”管事见自家正君还在磨蹭,觉得太不像样,一边向凌霄宫主赔笑,一边连声催促。
“不急。”凌霄宫主稳了稳心神,放缓语气:“他身子弱,夜半惊起,莫要着凉。”
柳昔刚坐起身子,听见这一句,脑内灵光乍现,立刻装出体力不支的样子叫道:“朱雀,哎呀,头晕……”光着凉有什么用啊,还是整些更厉害的病出来吧。
“啊?哦……”朱雀反应倒快,赶紧随着喊道:“宫主,您怎么了?宫主……”
柳昔“扑通”一声栽倒在床,终于如管事方才翘首相盼的那样,华丽丽晕了过去……
朱雀和教养公公们一拥而上,把寝床挡得严严实实,故作惶急地连喊带叫:“宫主病发晕倒,快……快……”
管事探头向里,想瞧个究竟,被朱雀一把推开:“快传大夫!”
凌霄宫主即刻吩咐长风:“府里的大夫不知几时才到,莫要把急病耽搁了。叫随行的御医先给葛相郎君看一看。”
“是。”长风明白他的意思:元寿宫主不出迎,毕竟那帐子里的是个假货了,哪能儿让葛府大夫给他诊脉?且拖延一刻是一刻。他立时招呼心腹一人上前,为柳昔把脉。
“回宫主……”那人在柳昔的腕子上随便一按,就高声禀告:“葛相郎君只是血未归经,一时晕厥,应无大碍。”
“那就好。”凌霄宫主点了点头:“请总管速去给相国大人报个平安信,以免她老人家担忧。”
“是,是。”管事一边答应着,一边暗自思忖:“大人就等着郎主晕倒的‘平安信’呢。耽搁了这么久,我得赶紧复命去。这凌霄宫主来得蹊跷,我也需从速报与大人知道。”这般想着,也顾不得再做敷衍,便一阵风地退去了。
“诶……”小谢见他不理自己,抬腿就走,急得不行:我该怎么着啊?擅自离开又不敢,继续跪着又焦心……眼见已是子夜时分了……
云瞳并没如四仆一般跟着管事离去,而是混到了素问屋里的小仆中间,也假作惊惶一阵忙乱,趁机先扔了玛瑙盘子,又不时朝凌霄宫主看去,见他兀自静立,长眉紧蹙,似乎是在为何事担忧……
他待在这里,我怎么和素问深谈呢?云瞳暗自琢磨:李后也是奇怪,居然放心这宝贝儿子深夜离宫?
正觉不可思议,忽听门外又传来奏报声:“启禀宫主:青麒圣后千岁、左相大人、玄龙大司马母女、金乌特使、安城城主及郎君诸位贵客皆至,请您示下。”
啊……柳昔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还请我示下?别折腾我了行不行啊!我都晕倒了,我都昏死了,我绝对绝对醒不过来的,你们再掐人中也没用!老天奶奶啊,求您赶紧显灵,把我从这儿变没了吧!
这一大堆人来的倒不出云瞳意外,听见凌笑妻夫的名号,更觉放心。她微嗤一笑,瞧着凌霄宫主却有些纳罕:他怎么也这般镇静,就跟没听见一样……
“这里那位管事?”凌霄宫主沉声问道。
“是奴才。”朱雀从床前挤了过来。
“父后驾到,本宫要去迎接。”凌霄宫主朝着他的方向侧了侧头:“就不打扰你家郎君休息了……”
“是。”朱雀赶紧扶住他的手臂:“外面太黑,奴才送您。”
云瞳本来觉得朱雀殷勤得有些过分,自家主子还晕迷在床,倒忙着护送别人,谁知一瞥之下,却看见凌霄宫主臂僵腰直、蹙眉咬牙,怎么像是在强忍疼痛……
长风见朱雀两手不偏不倚,正压在主子臂上伤口之处,此时又不能出言提醒,心中万分忧急。
朱雀临出门时,又想起一事,走回来和教养公公们耳语了几句,又带出几个人去:“侍候着凌霄宫主殿下往前面走……”
他话还未完,就被外面回报的小仆打断:“朱雀大人,贵客们不在前面,都聚在后院门口。”
“后院……”凌霄宫主脚步一顿:“怎么会在后院?”
等着看我调戏素问,当然是要到后院来了。云瞳暗嗤一笑:乖乖你还懵懂着呢,快点接上你爹看好戏去吧,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宫主……”朱雀开口想问点什么,被凌霄宫主摆手止住。
“快走吧,父后已经到了。”
小谢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自己,悄悄起身,跟在后面溜出了屋子。
云瞳也趁着院外屋里混乱一片,藏身到了房梁上,见两个教养公公带着剩下的几个仆从带门出去,把守在外,另两个教养公公鬼鬼祟祟地进到帐子里,却在撩被翻床。
咦?云瞳一愣:难道这些人不是素问的亲信,不仅对他不闻不问,还趁他晕厥之时图谋什么?
柳昔也暗自惊惶:冰块脸是不是命他们杀人灭口啊!我……我可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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