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闻言,手足冰凉,心跳骤剧:老狐狸好歹毒的心思!可她自己还身在洛川,难道真敢孤注一掷?孟绰苦笑一声:她身在洛川不假,可雪璃重兵屯于边境,千岁何敢无视?您说宫主被她接去赏月,可外面夜色阴沉,星斗无光,这理由太过蹩脚,谁信葛千华能如此行事?倒是千岁您,几番要挑起雪璃与紫胤争端,前设三试,后卖安城,紫云瞳可都是心知肚明。
自己嚯然而起:不行!不能如了葛千华的意!她不仁,休怪我无义!事已至此,便要闹得动静大些。速去请玄龙大司马并金乌特使,与我同赴葛府,要回儿子,与老狐狸周旋到底。
这些片段一一在脑海中滚过,李后两手绞住衣襟,已然怒极,连连命车驾速行。贴身亲侍来报:“再转过一条街,就到葛府馆驿的正门,是否先遣人通报?”
“何用通报!”李后怒气不休:“不走正门,直接奔她后院。”不是说素问相邀吗?好,本后倒要看看,儿子在不在他的院子。若在,万事罢休,若不在,先把这位雪璃皇子胁作人质,换回三郎。
玄诚荫母女并谢曼骄一行跟在他后面,对直登后门之举并无异议,只因赤司炀已与她们交代过:今夜大事便生在后院。
等到了门前,却见已有车辆人众围堵喧嚷,其中有一青年女子峨冠博带,气势威严,正与管事交涉:“让你家相国速来见我。”
“呀?”李后心吃一惊:“此人是谁,竟敢对葛千华这样说话?就是紫云瞳也没如此嚣张过,让老狐狸跑到后院门口见她。”
却听靠在那人怀中的男子细声慢气地笑道:“还是让素问送我妻弟出来吧。接着人,我们立刻就走。夜静更深,可没空与相国大人寒暄呢。”
李后越听越是皱眉,叫过亲侍前去打听:“问问那两人是谁?”
亲侍去不多久,回来禀报:“是安城凌城主与郎君在此,说是葛相将凌家少爷约进府中,子夜仍未送归,故来索求。”
啊?李后觑着眼睛看了又看:怎么又来了个安城城主与郎君,不是前几日来鸣凤宫赴宴的那一对儿啊。急忙下车,邀了玄诚荫母女并谢曼骄,一起来至门前。
“你是何人?在此喧哗。”
凌笑只一抬眼,已知来者是谁,面上却愈发傲慢:“尔等又是何人,敢做此问?”
“大胆!”李后的亲侍们大声呵斥道。葛府守卫也不敢怠慢,齐齐跪下请安:“恭迎千岁圣驾。”
凌笑假作恍然,揽住夫郎身躯微躬:“原来是李家叔父。凌笑有礼了。”
“凌笑?”李后完全愣住:“你是凌笑?那前日赴宴之人她又是谁?”
“呵呵……”凌笑朗声一笑:“舍弟顽皮,想见一见叔父金碧辉煌的殿宇,高朋满座的盛筵,恰好侄女有事,就让他代替而去了。”
“什么?”李后愕然:“那个是小讶?”再看凌笑,依稀还有小时候的模样,再瞧楚添,也和其母楚红溪容貌仿佛,可不这两位才是正主……
“叔父还不信么?”凌笑松开夫郎,猛然提起一股内力,“哗”地扫向旁边一棵细树。
“啊……”众人惊呼一片,就见这一击之下,细树竟被拦腰折断。
“这一招,叔父不会陌生吧?”凌笑面不改色,重又把楚添搂回怀中。
好深厚的内力!好霸道的功法!玄诚荫等人都是面面相觑:这位安城城主武功卓绝,气焰滔滔,当真不能小觑啊!
负责馆驿防卫警戒的葛绒被从睡梦中惊起,闻听来了这么多大人物,只觉奇怪,一面使人去回姨母,一面急急赶来,连冠帽都不及戴好。刚到门前,听了众人的对话尚在怔楞,就见凌笑骤然拍断一树向自己砸来,吓得魂飞魄散:“凌城主息怒,息怒!”
凌笑瞥来一眼:“你是谁啊?”
“在下葛绒。”葛绒把歪掉的帽子戴好,过来见礼。
“哦?”凌笑一把掐住她前襟的衣裳:“葛千华就是为你说亲不成,才把我弟弟骗来?说,他现在哪里?”
“啊……”葛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凌少爷怎会深夜至此?”
李后上前一步,也厉声问道:“国姑大人,葛相说你家郎君请我儿赏月,赏到这般时候,怎么还不送回?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什么……”葛绒完全糊涂了:“凌霄宫主受邀而来?不可能啊!我压根儿没见过这两位。”
李后见她果然矢口否认,勃然大怒:“国姑你敢抵赖不成!这是在我大麒国都,葛相瞒天过海,劫持皇子,想干什么?”
凌笑也适时接话:“我安城虽弹丸之地,可自碧落之后也为六国尊崇。怎么,葛相求婚不成,就将舍弟骗来意欲加害?”
这两顶大帽子凌空扣来,可把葛绒吓得不轻:“二位有话好好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楚添一嗤:“那得先见着凌霄宫主和我妻弟再说。国姑大人请让开,我们要进去当面问一问葛相和元寿宫主。”
“这……”葛绒一个劲儿挠头:怎么姨母还未到啊?这些人我可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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