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绒瞧着凌讶天仙般的容貌,想到他不肯嫁给自己,登时就想咧嘴痛嚎。
凌讶撇撇嘴:我心许英王,关你什么事?用得着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再重复么?别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小心思,生拉硬拽要借机攀污紫云瞳。哼,有本少爷在,你休想!
素问接着说道:“回府后本宫心有不甘,思来想去,还是禀明妻主,暗中给凌少爷送了一封密信,请他秉持医者仁爱之心,今夜来后院为我诊治一番。只怕凌少爷量狭,本宫也是姑且一试,并没想到他真能光降。更没想到,他竟在午夜时分,身着黑袍,脸戴面具,如窃贼一般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地穿门入户。”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凌讶,暗道:这般打扮、又是方才那样暧昧的举止,若是个女子,可真要被当作采花大盗了。
“小讶。”李后皱眉问道:“人家请你,你好好的来就是了,怎么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好个素问!天底下就只你伶牙俐齿么?凌讶暗生恼怒,面上却朝李后笑道:“叔父您不知道:元寿宫主给我写的那封密信,可是有趣得紧!什么‘当日一别,思念殊深’,又什么‘今夜切盼,望穿秋水’,还有什么‘缠绵病榻,惟君能救’,尤其是最后一句:子夜静室,人悄烛灭,无星月偷窥,无闲客相扰,奴家煮酒相待,请万勿推却……”话到此处,转向素问嗤道:“宫主,在下才疏学浅,不太明白您这些话的意思……”
素问身子猛然一抖,俊面气得煞白。
楚添忍俊不禁,在凌笑耳边悄声说道:“小讶比在家时厉害多了,这多在英王身边历练,大有妙处啊。至少日后争风惹醋,不会吃亏。”
凌讶对着众人招了招手:“诸位请看:子时、静室、佳人、醇酒,只除了你们这些前来搅扰的闲客,一切可都如元寿宫主的意。”
“你……”素问一甩袍袖:“不让你给我诊脉了,讨厌!”
“哼”,凌讶抱臂扭脸:“当我愿意么?手腕子像块冰疙瘩一样,冻死人了。”
李后、玄诚荫、谢曼骄表面都是哑然失笑,背后却各在思索:此事怕不简单。赤司炀神神道道地把我们约来,难道就为了看他两个孩子似的斗嘴?若如其所言只约诊病,为何素问要孤身一人在此僻静地方等候,凌讶又为何乔装改扮夤夜翻窗而来?这其中定有玄机。
玄心平细思一回,上前笑问:“郎君既约了凌少爷,为何又请凌霄宫主?今夜风不清,月不明,凌霄宫主的眼睛又不方便……”
素问一凛,心思急转:是我自己应承此事,还是推去葛千华头上?
凌霄宫主抢在他前面,笑意殷殷:“方才与郎君从正寝那里过来时,已经听说了:因今夜好不容易才请到凌少爷这样的名医,他就一并想让本宫也瞧瞧眼睛。”话到此处,他向素问的方向微微侧头:“多谢贤弟了。”
素问立刻接道:“你我闺中要好,义结金兰,该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三哥莫要客气。”一边说一边朝青龙、朱雀使了个眼色:将方才待在这院中的几枚暗哨统统监管起来,等我后命。
青龙两人会意,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人不着痕迹地将死士并暗哨们包围起来,却见他几个都是迷茫焦灼,不停向院门望去。
就在此时,忽听得远处喧哗大作,李后等人都纳罕不已:“可是火还未灭?深更半夜的,怎么府上这样热闹?”
素问下意识向凌霄宫主望去,果见他也正朝自己的方向偏头:该是外书房的事儿泄出来了……
“赶紧去问一问,外面怎么了?”素问故作疑惑。
还不等仆从出去,已有亲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见素问,伏地大叫:“郎主,郎主,不好了,相国大人……遇……遇刺……”
“啊?!”
宛如晴空霹雳,院中众人无不惊得呆住。
“什……什么?”素问白着一张脸孔,颤颤巍巍问道:“你说的什么?”
“相国遇刺!滦大人请您与国姑速到外书房去。”
孟绰最先回过神来,急忙追问了一句:“葛相现在情况如何?”
“还不知道……”
葛绒已完全傻在了当地,盯着报信之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似完全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
“绒儿……”素问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快……快……”
“宫主!”青龙和朱雀抢步上前,将他扶住:“您先别急!”
孟绰眉头紧皱,急忙请示李后:“千岁,葛相在洛川遇刺,这是何等大事,万不能让行凶之人走脱啊,否则如何向天下交代?”
李后经她提醒,脑中一轰,立时吩咐道:“传命兵马司,封闭洛川四门,阖城警戒,缉拿刺客。令晏续带兵过来,包围相府,暂不许一人出入。”
素问拱手致谢,却猛然瞧见自己袖上猩红点点,似是血渍,心下大惊:何时染上这污血?此处天黑难辨,若去到外书房灯火通明,被人瞧见,岂不招疑?事态紧迫,无法更衣,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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