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怎么转了性子了?”素问撇了撇嘴:“以前是谁不让我提她?是谁说她是你命里的魔星?是谁一听她的名字就起急的?”
柳昔脸色微红,闭口不言。
“你既这般念着她,那怎么不同意和她回府?”素问哼了一声:“反害本宫当了恶人,把紫胤英亲王得罪了个底儿掉。”
柳昔翻着眼皮:“宫主您不是说了么,要给我置办一副丰厚嫁妆,送我风风光光出阁,免得我两手空空离府,丢您脸面,嫁过去也会受人欺负,惹您心疼……我不敢丢您脸面,更不敢惹您心疼,自然得遵从您的命令,它日盛妆出嫁。”
听他说得热闹,再瞧自家主子咬牙运气的模样,青龙等人都暗暗低头:小柳啊小柳,你还嘚瑟呐?等着宫主敲打你吧。
素问盯了柳昔半晌,忽然扬唇一笑:“难得你一心为我考虑,连终身大事也不怕耽搁。说句实在的,我也舍不下你呢。咱俩生来有缘,如今又共过患难,将来弄不好还要作……”
还要作什么?柳昔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素问却掩口不提了,改说:“紫云瞳刚才和我说了,想要把你带回府去。”
柳昔心下一动:她还真来索要……她让我等她来接,没说谎……
素问看着他变得有些恍惚的神色,暗自咬了咬唇:“我体贴你的心意,就没应允。请她以后备媒纳聘,到玉渊相府来娶。”
柳昔没说话,心头空了一瞬。
素问掏出一个珐琅彩的小怀表,丢到他怀里:“只是她给你的信物。”
柳昔一看盖身,雕着个丑头,拨弄一下,变成了美人,知道是暗喻自己,不由会心一笑。
素问一直在看他,等看见了这缕灿烂的笑容,心中忽生酸涩:“柳昔……”
“嗯?”柳昔把小怀表藏进贴身的里衣,随口问道:“宫主还有何吩咐?”
“再过两月,就是你我的生辰了。吃过这一顿寿面,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吃上……”素问垂了眼睛:“你暂且和我一道回玉渊吧?”
“宫主……”青龙等人都听得难受:“您,您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柳昔也愣了一刻,皱眉言道:“你有病就治嘛?天下有的是神医!现在葛相没了,不会有人再逼你喝乱七八糟的药了。你好好养着,以后咱们每年都一起吃寿面。”
“每年……”素问怔了起来。
“不过,你能不能让我吃饱?”柳昔抱怨道:“和你一道用饭,实在是个苦差。你不动筷子,我不能先吃,你一停筷子,我就得住嘴儿。你每顿就吃那么一小丢丢……”柳昔伸出小拇指来比划了一下:“这能把身子养壮实么?能把病养好么?还连累别人,饿的我半夜都睡不着觉!”
素问被他一搅合,忘了伤感的事儿了,立刻反唇相讥:“还饿的睡不着觉,你一顿要吃多少啊?赶明儿吃成个小胖墩,看妻主嫌弃不嫌弃你!”说着,伸手在他腰上一掐:“你瞧瞧,全是肉……”
“讨厌,痒痒死了。”柳昔哈哈大笑起来,反过来也去挠素问:“痒痒肉多,有人疼!我看看你有人疼没?”
素问被他胳肢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别闹,别闹……”
青龙等人都舒出一口长气,各自笑了起来:怪不得宫主舍不下柳昔,也就他敢说敢笑敢斗贫嘴,能让宫主松快松快心思。
玩闹了一阵,柳昔见白虎回来,一副有事禀告的模样,就先告辞下去了。
素问敛了笑容,整了整衣衫,问道:“滦平怎么样了?”
“她已经进食了。”白虎急忙答道。
“哦?”素问眼睛一亮:“不打算为葛千华殉死了?”
“她说自己想明白了,愿意追随宫主。”白虎近前禀告:“不过,她还提了三个条件,希望宫主恩准。”
“说。”
“第一,为葛贼隆重操办大丧,加以厚赐,入贤良祠,受世人香火。以后也不能冠以逆贼之名。”
“哼”,青龙怒道:“她这不还是死忠到底么?若论葛贼所为,该将她挫骨扬灰!”
素问不置可否:“第二呢?”
白虎答道:“恭请太后摄政。”
玄武不无忧虑:“从垂帘听政,与葛千华互有制约,到如今公开摄政,独掌乾坤,这不是比李后行事还要嚣张么?等到圣上亲政之时,只怕又是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
素问默默无语,半晌才又问道:“第三是什么?”
“取得紫胤的支持。”白虎答道:“这三事滦平只让奴才报与宫主,皆未做解释。”
素问深叹一气:“她说的这些,刚才紫云瞳也都说了。看来本宫留她性命,留得不亏。”
青龙几个互视一眼,都有些茫然:“主子,滦平以前帮葛贼出过不少馊主意,您留着她,会不会养虎成患?”
“紫云瞳方才说我,无权无兵,无粮无财,若再无心腹能臣,光剩个皇兄的身份,怎么护得住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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