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聂赢想说“不要”,可两臂却将她紧紧搂住,似乎只有马上合为一体,才能稍解即将而来的相思之苦。
缠绵若许,良宵苦短。
第二日,凌讶过来诊脉,见云瞳伤势又反复了去,气得暴跳如雷,将一众男子全部赶出正寝,包括冯晚和沈莫在内。另换了阳春、盛夏亲来守护,这才好了一些。
“你们是不是不打算让紫云瞳痊愈?”凌讶对着众人吼道:“这么点小伤,养了这么些日子,一点没有起色!知道的,说是她好色无赖,不知道的,说是我医术不精……真是岂有此理!”
“紫卿姐姐到底怎么样了?”清涟不无担忧。
“听笛子听一宿,琢磨美人心思琢磨一宿,最后还不怕死地折腾一宿,你说她该怎么样了?”凌讶瞪着离凤、叶恒和聂赢。
“凌少爷……”从奕见那三人都深埋着头,想要解劝一二,不妨凌讶又指向了自己。
“我和你说过没有,她现在不宜吃那些东西。你倒好,她爱吃什么,你就可着劲儿做。这不是贤惠,这是害她!你懂不懂?”
从奕被训的脸色又红又白。
“还有你们俩,一天没事往这儿跑十七八趟。她夜里不睡,白天还得做事,再腾出功夫来和你们说笑……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精力,还要不要命了?”凌讶掉过头又数落韩越和清涟。
冯晚和沈莫见他骂完了别人,朝自己两人看来,生怕那火气还没发泄干净,都是垂头往后躲。
凌讶怒哼一声:“她烧退之前,不许你们再进这院子,否则……”言罢怒气冲冲地走了。
众人陆续散去,叶恒走在最后,叫住聂赢问道:“侧君,王主都说来日方长了,你何必如此?”
聂赢僵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答道:“我和王主请命,暂时要回去龙国。”
叶恒一愣,心下了然,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已是英王侧君,该当知道出嫁从妻……”
“……”聂赢默默无语,半晌方向叶恒施了一礼:“叶使,聂赢托你一事:请一定护卫照顾好她……她虽位高权重,可仇雠众多,前路……怕不会一帆风顺……”
叶恒深深看着他,慢慢答道:“有叶恒在,王主必定安好!叶恒也托侧君一事:这世间许多男子终其一生,也遇不到一个能真心对待自己的妻主,侧君既有了这份福气,还请珍惜!”
聂赢强压下心头乍然涌起的不知名情绪,回看云瞳寝院门口还贴着的红双喜字,眼眶渐渐湿润……
……
又过了几日,青麒朝廷在紫胤、雪璃强大的威势之下,不得不将在甘泉宫密道之下被捉拿的凤国嗣位皇女赤司炀指为了谋刺葛千华的凶手,并最终答应了紫云瞳的全部条件:割让随城、兴城、株洲三座重镇;遣嫁爱子凌霄宫主;缉拿流窜青麒的赤凤官员并交紫胤处置。
初九,洛川百姓倾城而出,欢送英王与凌霄宫主离麒。
云瞳与瑾贵太君道别,再次劝道:“父君何必又伤沁阳之心?”
瑾贵太君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心痛难忍,却只是咽泪答道:“上京处处是先皇遗迹,实不忍再见。它日请以骸骨归葬。”
云瞳欷歔不已,也不好再说什么。
瑾贵太君将沁阳交于云瞳:“我这儿子幼失教导,难免有天真任性之处,请圣上与英王顾怜一二,多加照拂,日后给他寻一门适宜的亲事。”
云瞳应了,回看那边李后也执着凌霄宫主的手,淳淳嘱托着什么,侧耳一听,却都是些家国大义,并无多少父子情深之语。
云瞳微微一嗤:看来在李后心中,儿子再亲,也比不上青麒的王座亲。又听瑾贵太君叹道:“眸眸啊,还有一件,三郎是个好孩子,不懂他父后说的那些,请你尽量善待他。”
“您放心吧。”云瞳连声安慰,忽见在李后身边,有个全副戎装的年轻女子一眼不瞬地看着凌霄宫主下阶入车,细看却是晏续。她问向洪明:“洪相,不知贵国除了您老,还有谁送嫁?”
“哦,是晏续晏将军。”洪明忙不迭答道。
云瞳玩味着晏续的眸光,并没多话。一时上马,在洛川民众的欢呼声中,缓缓行出城门。
……
岔路一旁,雪璃使团举丧归国,素问和柳昔同坐一车,却停了一步,静静看着紫云瞳的排场。
“来时引弓射日,走时携美得城,紫云瞳可真是春风得意啊!”素问一嗤。
柳昔瞥了他一眼:“我就不对比你了,免得你更加自行惭秽。”
“切……”素问虽满脸不屑,眼睛却始终流连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宫主,你去过上京么?”柳昔看着英王的马驰远了,喃喃问道。
“没有……我才不想去呢……”素问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摸了摸那颗摘不下来的戒指,见柳昔神情中似有留恋不舍,撇嘴言道:“你放心,等我快死的时候,一定把你盛妆打扮,送到上京英亲王府。”
柳昔收回目光,白了他一眼:“动不动吃醋,烦不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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