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合江天堑已为我大胤独有。防范赤凤青麒,傅临韩宜可当其任。至于山林悍匪、城郭窃贼,不成气候,征剿擒拿亦不在一时。”云瞳又言:“当务之急,是先保住琅郡大堤,保住下游十数万百姓性命!邱将军,若无田无民,西川呈一片水泽,你的大军还有何存在的必要?”
“┉┉”邱韶脸上红白一片,拾起大令,默默退后。
云瞳不再理她,继续吩咐傅春江:“兵士粮饷,皆由你负责!此外,将郭村,苞庄,狐斜地并其方圆五十里之内的百姓迁出,限期两日!”
傅春江头疼万分,却也不得不领命。
接下来,云瞳掷下一只只大令,将堂中众人逐一委派,最后言道:“本王已有言在先,诸位且请自律!想尔等为博功名,当年读破万卷,饱受寒窗之苦,不乏效国之忱!一登龙门,身价百倍,只望莫改初心!仍以忠君爱民为本!”
任静琪瞧瞧众人,都是面色尴尬,垂首呐呐,自己也暗生愧疚,当先撩袍叩首:“下官等┉┉谨记王主之言!”
傅春江拜罢起身,想了想上前回道:“王主布置得当,下官绝无异议。只是┉┉若暴雨不歇,河水仍涨,即便将堤坝缺漏之处全部补完,怕也┉┉”
话未尽,意已明,离凤细思其情,也存忧虑:她说的确有道理,光补堤坝,不泄洪流,再是防范严密,怕也无济于事!
却听云瞳沉声言道:“此事无须尔等操心!本王自有筹算!”
┉┉
待等回到馆驿,已近打更时分,云瞳未等下马,先吩咐六月:“请郝、赖秀才到书房谈话!”
“王主┉┉”叶恒和离凤见她仍要办公,都意料未及,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何事?”云瞳一皱眉。
“┉┉”两人互视一眼。
离凤先垂头答道:“您还没用晚饭呢┉┉”
叶恒也低声回复:“好歹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云瞳见他们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闲事,心忧水情,懒与理睬,径自抬步就走。
沈莫同情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跟上。
叶恒只觉他是幸灾乐祸,要不然脚步为何那般轻快,动作为何那般潇洒,真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当即把嘴儿噘得老高:同样是暗卫,她一向厚此薄彼,这长责也不知尽到哪辈子是头,瞧把那呆子乐得┉┉
“王主,您小心门槛!”沈莫见云瞳只顾想事,不顾脚下,险些被月亮门绊倒,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不想云瞳见着他,倒记起赖之放说过惦着和他单独相处的事来,面色一沉:“你也回去!把规矩好生念一念!”
“┉┉”沈莫一呆。
叶恒已然听见,“噗嗤”就笑出声来。
沈莫回身狠瞪了他一眼,又见冯晚打伞走近,正四处张望英王的身影,就迎上前说道:“别等了,王主又忙公务去了,今夜还是咱们两个一起,跟哥哥早点回去,关门睡觉吧!”
“哦┉┉”冯晚瞧了瞧叶恒,又看了看离凤,微微欠身行礼,失望而去。
叶恒听见那句“还是┉┉”,心里就极不舒服:昨夜她没回正寝,却是睡在了哪里?下意识朝离凤望去,见他又手扶后腰,也正打量自己。
四目一对,各不相让。
若怜听说离凤回府,也撑伞接了出来,见此情状,心中纳罕,赶紧过来搀扶,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咱们回屋吧!”
离凤向着叶恒微微抬手,浅笑吟吟:“叶使大人先请吧!”
“公子客气了!”叶恒也是彬彬有理:“王主说您素来体弱,一日奔波,必然疲累。还是我先送您回去吧。”
“不敢劳烦大人!”离凤心中一嗤,面上却是笑意更浓:“王主骑术甚好,我一点不累┉┉”
“┉┉”叶恒一僵,深看了他两眼,忽也笑道:“难道昨晚您也不累么┉┉王主还真是怜香惜玉┉┉”
“┉┉”
这是取笑自己没本事让妻主尽兴┉┉离凤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叶恒抿嘴儿一笑,拱手道别,扬长而去。
“切!”若怜气的跺了两下脚:“他每每被王主折腾的下不了床,还好意思拿来炫耀!公子,您别理他!”
离凤轻叹一声,也慢慢往自己住处走去,途中想起一事,又问若怜:“你平日是怎么称呼冯晚的?”
“直呼其名啊!”若怜愣了愣。
“那别人呢?”
“我听小西、小北喊他哥哥。”若怜不知他问这个干什么。
离凤想了想,嘱咐他道:“以后见了面还是用敬语吧!小晚同别人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若怜有些迷惑。
离凤牵了牵唇角:“我叫你怜弟,王主每次听到都皱眉纠正,说是不合规矩!可小晚与凌少爷、沈使大人兄弟相称,王主却无异议。”
“您的意思是说┉┉”若怜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王主会将冯晚收房?
“早晚有这一日的!”离凤勉强一笑:“谁会不喜欢小晚呢?聪明灵巧,温柔多情!以前他遇到的那些人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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