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哆哆嗦嗦将自己听来的一切详尽回禀,末了说道:“奴才去见池敏,他┉┉坐在桌边,一言未发,奴才催促再三,他┉┉取出您仿的那张密令,丢进了烛火之中┉┉然后才告诉奴才:英王回府之前,已委派谢晴瑶于午时炸开了上游洪口!”
“┉┉”韩玉弓腰垂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都不敢再看韩飞狰狞的面容。
“奴才后来又问小樱,他说┉┉”红雀硬着头皮继续:“他说:池敏自从英王正寝回来,一直默然枯坐。若怜忧虑惶急,泗水义愤填膺,他视如不见,充耳不闻,毫不理睬。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巴掌印子也不管,只是偶尔摊开手掌,看一看那枚耳徽。”
“┉┉”韩飞牙关咬的桀桀作响,忽而一拳捶在墙壁之上。
韩玉两人都吓得缩头耸肩。
良久,韩飞方压下了一腔怒气,重又思索:“池敏奉还耳徽,紫云瞳却没收回┉┉池敏要作赤司烨的未亡人,紫云瞳竟假装没听见┉┉呵呵┉┉怜香惜玉,可真不是一般啊!”
“主子┉┉”韩玉不明她心思,想要探究一二:“看来池敏┉┉不易为您所用啊┉┉”
“哼!”韩飞冷嗤一声:“我低估他了,竟不是赤司烨那种假模假式的虚伪做派,还真有些舍己为天下苍生的高贵品格儿。我也低估他在紫云瞳心里的位置了,竟然不是一个元服小宠那般无足轻重┉┉呵┉┉好的很!”
韩玉赶紧随着点头:“池敏愚直不堪,紫云瞳还对他另眼相看,实在是┉┉”
“坏了我的事,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韩飞眯了眯眼睛:“他不肯替我办事,他的身份也要为我办事!”
“您的意思是?”韩玉眼珠乱转。
“池敏做的事,说的话,听过的人还不算多,那个凌霄宫主怕就还不知道吧?” 韩飞拿脚尖踢了踢红雀的下巴:“回去该干什么,明白么?”
“是!是!”红雀十分聪明。
“小少爷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呀!”韩飞话锋一转。
“少爷和安城凌官人颇谈的来,最近都是同他在一起。府里派来的管事想要教导应选礼仪,都寻不到个闲空。”
“嗬┉┉”韩飞失笑:“他还能乖乖受教导?那不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韩玉陪着干笑了两声。
“你看,他对紫云瞳是个什么心思啊?”韩飞又瞥了红雀一眼。
“┉┉颇为仰慕┉┉”红雀心翼翼的答道。
“呵┉┉”韩飞撇了撇嘴,挥手命他回去:“告诉小樱,紫云瞳后院有什么新闻,及时回禀!”
韩玉待红雀出去,方上前问道:“主子┉┉傅大人哪里,该如何答复?”
“现在还用的着理她么?”韩飞呼出一口浊气:“琅郡大堤坏成这样,她这个郡守难辞其咎,怕是紫云瞳不等回京,就要上本参她!”
“那恭王会不会保她┉┉”
“恭王?”韩飞连声嗤笑:“上游洪口一破,襄王府成了水底幻景,紫云昂多年经营化为乌有,还保她干什么?把她活剐了都不能解恨!”
韩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收拾东西回京┉┉”韩飞吩咐了一句,忽而又想起一事:“我倒忘了,先按那张图纸上昆山探一探,若有所得,这趟琅郡也不算白来!”
┉┉
琅郡馆驿后院
流云正在详细禀告英王几日来的大动作:奉旨督查水务,调兵死保大堤,炸开上游洪口,水淹襄亲王府,安抚灾区百姓,号集商贾捐银┉┉“钦差今日一到琅郡,就收到了商粮官马自欣的诉状,告发郡守傅春江贪赃枉法,玩忽职守,鱼肉百姓,辜负天恩,致使水情泛滥,堤坝几至不保┉┉”
“这是英王授意的吧?”长风瞧瞧自家宫主的脸色。
“┉┉”李慕眸光沉凝,久久方长长叹了一声:“这个紫云瞳┉┉”
“主子,期间还有一事┉┉”流云又将离凤那一大段细细说了:“他竟然奉还耳徽┉┉”
“啊┉┉”长风几人都是大惊:“这┉┉不是等同于自绝妻主┉┉”
李慕也是一愣:“此事可确实?”
“嗯!”
“紫云瞳是如何处置的?”
“她┉┉似乎忘了处置,也不令周围人等传扬。”流云皱了皱眉。
“哦?”李慕眸光一闪:“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才去到厨下,正巧碰上韩越院子里的两个小厮在等热锅!”流云答道:“他们私下议论,奴才就偷听了几句。”
“这么巧!”李慕稍一沉吟,就微微嗤笑:“自己不便说话,让我替他生出口舌是非,还真是打的好算盘。不过,我倒是奇怪,韩越会有这样的心机?”
几个亲侍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生了疑惑。
“┉┉除掉池敏,对韩越有甚好处?”李慕想了又想。
“怕他争宠?”邀月试探着一猜:“您不是也说过,池敏其人,不可小觑!”
李慕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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