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瞳点了点头：“管它是怎样，如今都叫淹在水中┄┄怕是有人气急败坏，正在顿足捶胸呢┄┄”
“主子是说┄┄”六月拿手指比划出个“六”来：“那何不留个证据?”
“一来，洪涛无情，刻不容缓，没工夫细查慢究了。二来，圣上一片慈心，等她诚意归附┄┄”云瞳眯了眯眼睛：“还不到明着撕破脸的时候，我暂且给她个教训┄┄”
月侍们各自点头，六月又问：“主子打算怎样处置傅春江?”
云瞳微微一笑：“圣上已派钦差，那些烂事无须本王操心了!”
“琅郡百姓感念王主恩德，要为您修一座生祠。”六月转了话题。
“啊?”云瞳一愣：“万万不可!舆情亦须引导，要多去颂扬圣上之仁，凤后之慈。本王不过奉命行事，有何可称道之处?”
“嘻嘻┄┄”十二月挑了挑大拇指：“主子高明!这一句“奉命行事”，使圣上与凤后受万民敬仰爱戴，青史留下美誉盛名，看那些御史言官还怎么上书弹劾!”
六月又禀：“百姓们怕您为通上游洪口一事受朝廷处罚，群情涌动，正拟上一封万民请愿折。”
“这东西好!”三月笑道：“比您上书自陈可有分量的多!”
云瞳唇角微扬：“是琅郡商贾鼓动起来的吧?怕我一旦失势，她们白忙了一场，做了亏本生意!”
月侍们都笑了。三月禀道：“昨晚，内院管事将池公子身边的小厮泗水押到了外刑堂，奴才问过内情，讨您示下，该当如何处罚?”
“泗水┄┄”云瞳皱了皱眉。
“管事的不等我问，就交代了个彻底：说是这里许多想着攀龙附凤的，借您暂住几日的机会，极力钻营。正巧池公子身边没有得用的侍从，她们就行贿赂之事，把孩子强送进来，万一日后得您青眼，也能当个贵人什么的┄┄”三月眨巴眨巴眼睛：“这泗水和另一个叫小樱的，是城南一间绸缎铺掌柜的亲戚，使了不少银钱，托管事的给行个方便。管事的说自己碍于情面，不好拒绝，就将这两人和其他五六个都送去备选。之后，是池公子自己挑上的，他并不敢从中牟利!”
“切┄┄”十二月撇嘴一嗤。
“管事的把一大包白花花的银子奉给了奴才，请奴才在您面前为他美言几句。”三月吃吃笑道：“托主子的福，奴才小赚了一笔。”
云瞳想了一想，开口问道：“这绸缎铺的东家是谁?”
“奴才去查了!”十二月连忙表功：“倒是城里一家老字号了，只不过┄┄”
“又卖关子┄┄”三月狠狠瞪她一眼。
“掌柜的家里以前有位老太爷，说话偶露颍川口音┄┄现已过世七八年了!”
“┄┄”云瞳眸光一闪。
“你是说┄┄韩家与此事相关?”六月颇生诧异：“韩┄┄想干什么?”
十二月两手一摊：“反正没安着好心!”
“主子┄┄”六月担心起来：“当初，池公子就是韩飞送来为您元服的，如今还与她┄┄那个┄┄勾连不断，奴才以为┄┄不可不防!”
“池公子之前是赤凤太女正君，被送来给王主元服，难道不恨韩飞么?为何与她还有勾连，这说不过去┄┄”三月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替离凤说话，明明之前对他无甚好感。
十二月见云瞳望向自己，便开口答道：“奴才想，王主元服之前，公子与韩飞必无勾连之处，否则何必一夕求去?至于现在┄┄韩飞将公子旧仆寻来，是为着什么┄┄奴才尚未想得通透。或说是为激起公子家国之恨?或说是为了讨好公子┄┄”
“讨好池公子有何必要?”六月打断她的话：“说话韩少爷就要嫁过来了。”
“韩少爷那性子，连三从四德都不肯讲，能替她办什么事!”十二月微嗤。
“可池公子这性子，动辄舍己助人，又能替她办什么事?”三月也瞪大了眼睛。
“┄┄”云瞳听她们议来论去，暗自沉吟，半晌方说道：“在外面收的侍从，除了若怜，都不要带回上京王府。泗水这些人，也无需打罚，暂且妥善安置，盯上一年，看看都和谁在接触。”
“是!”月侍几人互视一眼，心中是一样的想头：看来王主对池公子颇为眷顾┄┄
六月又问道：“那个若怜，奴才觉得也不甚妥当：怎么那么巧就和公子萍水相逢了?一个小倌，来路不明，王主何必还将他留用!”
“若怜么?奴才也查过了。”十二月先瞟了一眼三月：“就是之前夜欢楼的头牌，被恭王赎买，送到王府，又被寒总管退了回去。之后┄┄被转送韩飞。不知怎么，竟也流落到洛川春藤馆，和池公子在一处了。”
“瞧瞧!”六月大皱眉头：“他和韩飞也脱不开关系!”
“┄┄”三月想起那个羞怯可怜的美人儿，实在同心机叵测的细作挂不上沟，可她们两人的话又驳不上来，便向云瞳求道：“主子，要不您把若怜交给奴才，奴才好生查他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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