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坐在角落,百无聊赖,朝堂外一望,见天色已黑,腹中顿觉饥饿。又见叶恒全神投入,也跟着听了一阵,此时却无甚军情,云瞳问起芦城民生。又等一会儿,还不见完事,他便向叶恒悄悄靠近了些:“这会儿大令落不到你头上,咱们去寻些东西吃吧?”
叶恒瞥他一眼,极是厌烦:“你一个囚虏还如此多事?跟谁‘咱们’呢。”
顾崇也不恼,娇声一笑:“咱们不都是她的男人么?”说着朝云瞳一努儿嘴:“怎么?你光惦着立功,不想侍候妻主了?那可好得很。”
叶恒兀自冷笑,也不作答。
顾崇忍不住开口奚落:“今天在阵前,她的眼睛不是围着聂赢将军,就是盯着沈莫公子,半点都没落在你身上,我还真怕阿恒哥哥你伤心呢!”说着又附到耳边:“我告诉你个秘密:那个聂赢啊,不仅花枪耍得好,人也长得漂亮,不比给她元服暖床的离凤差。呵呵。”
叶恒瞅了他一眼,手下使力一攥。
“干嘛?”顾崇疼得“哎呦”叫出声来:“放手。”
叶恒却攥得更紧:“你见过聂赢的真面目?你是龙国人?你是甚样身份?潜到王主身边装神弄鬼想干什么?”
顾崇只觉手腕就要脱臼,这些逼问却是一句也不能答,只得假势发狠道:“你的王主可舍不得杀我呢!你再要使蛮……”
“谁使蛮?”叶恒轻笑道:“我是教你个巧宗。你既然想做她的男人,那就学点忘忧阁的手段,好把什么聂赢将军、离凤公子都比下去。”说着将顾崇两臂都反剪到背后,一手却顺着他腰腹向下向里慢慢探去,唬得顾崇白了脸色,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
“别闹!你,你中什么邪了?”
叶恒毫无所动,冰冷的手指已伸进亵裤,按在了他肌肤之上。
顾崇登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无计可施,便扯着嗓子喊道:“王帅!”
叶恒不过是想吓吓他。虽知这小鬼儿花样儿忒多,胆子忒大,也没料到他竟敢在中堂之上高声大喝,引来无数目光。又见云瞳皱了眉向这边走来,忙在面上也装出疑惑,暗中将长指迅速抽回。
顾崇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有何事?”云瞳已到面前。
“呃……”面纱之下,顾崇眼珠来回乱转,忽觉手腕一紧,低头一看,原来又被叶恒掐住了命门,那冰凉的手指忽松忽紧,显是威胁之意。顾崇气得咬牙,暗地先将叶恒祖宗几代、师傅几人都问候了个遍,方才款款儿地笑道:
“天色不早,想王主还不曾用饭。军务虽忙,也要注意贵体。”说到用饭二字,腹中竟响起一阵叽里咕噜的动静,惹来叶恒一顿嗤笑,心中更添恼恨。
云瞳眼中也露出了笑意:这小鬼……
燕霄在旁有些惶恐地回道:“是末将等疏忽了。”
“不妨事,大家一起在这里用就好。”
饭未用尽,又见一小军急急奔上堂来,方一跪倒,已喘得不行,狠狠压了两口气才禀道:“大事不好!军粮,军粮被劫走了!”
“慢慢说。”云瞳忽儿地推开盘碗,沉声问道:“何处军粮?被谁劫走?”
燕霄大惊道:“是不是胡洁大人押送,来自豳洲的那批军粮?”
“就是那批,被连云寨劫走了……”小军又急喘了一阵,连连点头:“胡大人发来求救消息,说是若晚到一步……”
云瞳转头看向燕霄,问道:“军粮怎么走了连云寨方向?”
燕霄赶紧起身,脸上全是慌乱之色:“因芦城这里极不太平,第一批军粮囤在城中,尚未向赤凤转运,便遇了玄龙袭城。台将军唯恐有失,便与胡大人商议,令这第二批军粮绕城而过,直送王帅军前。原是打算偃旗息鼓,悄无声息地越过连云寨……”
“结果全送给连云寨了?”云瞳冷笑一声:“匪寇的胆子当真不小,竟敢劫我军粮。”
叶恒早已按捺不住,起身走到案前,大声说道:“王帅,请赐一支将令,我愿领一军杀奔连云寨,夺回军粮,平灭匪患!”
堂中众人听他说得慷慨,也纷纷起座请命,要夺粮立功。
云瞳微微摇头,对叶恒说道:“你久居上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贸然出击,恐遭不测。况且你是暗卫出身,也不擅弓马对阵……”她一边说,一边皱眉深思,并没看见纱帽之下叶恒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云瞳想了一会儿,回身再问燕霄:“压粮的胡洁是文官还是武将?”
“胡大人是文职,不过随军护粮的应是豳洲的精锐之士,只是末将不知是哪位统领前来。”
云瞳点点头,摆手令众人就座。
燕霄犹自急切地说道:“王帅,若不赶紧出城救援,只怕胡大人她们……”
“现在去救也是晚了。”云瞳沉吟片刻,并不发令:“胡洁等人如何,端看她连云寨的意思了。”
“这……”燕霄极是不甘:“数十万担军粮啊!”
云瞳冷哼一声:“现今情势,芦城才是重中之重!守住这里,一切才有转机。军粮之事我另有打算,尔等不必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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