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他又是一停。
“谁知怎么着了?”王君、诰命们最好新闻,见此事还有后续,岂不好奇?几乎异口同声的追问:“快说啊!”
“谁知大法师又言┈┈”葛芃在他们催促声中不慌不忙的吐出四个字来:“非仅如此!”
“┈┈”众人尽皆一呆:非仅如此,那是还要如何?
离凤也是愣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后半句预言。
“你又未见过道安法师,在此编造流言,意欲何为?”云瞳忍耐一刻,越发气闷,直接出言斥道。
葛芃似乎被吓到了,先往斯瑾提身边靠了靠,那意思是我好歹为雪璃钦使内眷,英王你不要太过无礼。然后才又磕巴说道:“你┈┈你也没见过道安法师,为何指我编造流言?我们一路从玉渊到上京,听见各地都传着同一句民谣:得池敏者得天下!”
“啊┈┈”殿中一片大哗。包括韩宜母女和祁相、孙兰仕等在内,无不惊诧万分,所有人似乎在瞬间都明白了过来:池敏命格中“非仅于此”是何含义?
云瞳呆愣之后,连忙去看御座上的皇姐。
武德帝长眉紧皱,面沉似水,紧紧握住了清澄的手。
“赤司烨早死,赤司炀亡国,那是她们本来福薄,根本不是池敏命中之妻,争也白争!”葛芃自顾自还在辩驳:“这可算不得预言不准!谁能知晓后事如何?英王,且稍安勿躁!”
赤姓皇女不是池敏命中之妻,故而罹祸,那谁才是他的真命天女呢?谁最配得上道安大法师那句“凤凰偕飞”的预示呢?谁才是后福无极,非仅一国至尊,而有君临天下的宿命呢?众人看看武德帝,瞅瞅英王,都不敢再想下去┈┈
池敏命格贵不可言,那我家凤后千岁呢?贺兰桑妻夫别的想不明白,这件事却盯得甚紧。贺兰桑尚且有些怜香惜玉的花痴心思,不忍对美人发飙,渠氏却忍耐不得,“扑通“一声跪在御前,大声言道:““圣上!今日乃千岁寿辰,普天同庆!池敏却以妖言惑众,说他自己要当凤凰。大逆不道,无法无天!圣上,您得给千岁做主啊!”
“贺兰诰命,池敏在此侍席,安静规矩,你哪只耳朵听他说自己要当什么凤凰了?”韩越搞不懂渠氏是何逻辑,明明葛芃挑事,他不责不问,反倒揪着无辜可怜的离凤不放。
“闭嘴!”韩宜暴喝一声,伸足把儿子踹倒跪下:“御前也敢放肆,还不叩头请罪!”
“┈┈”韩越刚要辩驳,忽觉穴口一麻,已被韩飞点了哑穴,强按着自己磕了个头,拽回座位上了。
“他嘴上没说,心里就是那么想的!”渠氏自听了葛芃的话,对妨碍清澄和贺兰氏尊崇地位的离凤厌恶已极,哪还管什么黑白是非,只想把他这只妄图染指凤座的妖孽打出原形!
离凤听他怒不可遏的指斥自己,不能再躲于英王怀中!他膝行几步,跪到了宴桌前面,对着御案方向,垂首静默。
云瞳连忙起身,绕到他身前,直接向武德帝求禀:“圣上明鉴,此非池敏之过┈┈”
“非他之过?”恭王低低一嗤:“那就是英王你的罪过了!明知他的身份来历不同寻常,还一意留在身边。本王不知,你因何不予晋上?”
“┈┈”
这话问的分量极重,殿中众人都是一凛。李慕暗道:紫云昂果然厉害,说话一针见血!此事若被贺兰诰命搅合到后宫男子名位之争上去,岂不大题小用了?只有牵扯上紫云瞳的“野心”,方能大作文章!
“┈┈”紫云瞳看了恭王一眼,沉声言道:“前在凰都军中,本王纳池敏元服,并不知他身负此等预言。”
“当时不知,那现在呢?”恭王眸中了无笑意:“七妹作何打算?”
“┈┈”
“七妹,赶紧把池敏献上不就得了?”和王似乎好心的在打圆场,声音虽压的极低,可于静得一根针落地都听有回声的大殿里,简直就像个炸雷一样。
“┈┈”云瞳身子一僵。
献上?离凤听到这句,心中一紧,突然想抬眼看看云瞳是何表情。
“圣上┈┈”渠氏一听和王出的馊主意,急怒交加:怎么能让池敏进宫呢?那不是给凤后添堵┈┈
还来捣乱?清澄抢在头里,狠狠瞪了自己小姨父一眼:“下站!”
我可是为你好,为咱家好┈┈渠氏委屈的都要落泪了,被清涟急急拉回座位,才掏出手帕抹眼睛,就听云瞳正反驳和王:
“池敏为我元服,岂能再献圣上?”云瞳毫不客气的骂道:“二姐你再说浑话,我要参你!”
嘿┈┈我帮你转圜,你还不知好歹!和王大怒,立刻也改了声气:“原来七妹不愿意啊!为着何故?是舍不得美人,还是想自己应那个预言?”
“你┈┈”
恭王微微一笑,背手走到御案旁边的诗屏风前,朗声念道:“了却帝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好诗啊好诗!我就说嘛,七妹志向不小!”
“┈┈”
唉!李慕暗自叹了口气:紫云瞳前在洛川,指斥五国首脑,何其嚣张!不想她也有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叫人一时还真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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