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叹了口气:“假话人家不信,真话自己又不愿说┄┄还是闭嘴最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沈莫提议跑马比武,出透了汗,回去一准儿就能睡着。叶恒倒也应战,却是心不在焉,没斗上百八十合,已然几次兵器脱手,只得苦笑认输。
“沈兄神技,小弟甘拜下风!”
“┄┄”沈莫撇撇嘴儿:“你一心二用,能胜才怪!快二更天了,不如咱们各自回去睡吧!”
“┄┄也好┄┄”叶恒拾回软剑,和他在岔道上道了别:“明早还要过去敬茶,记着让小侍儿们叫你,别误了时辰。”
我没误时辰,他怎么倒误了?沈莫暗悔自己来时没有绕路去叫叶恒一声,听云瞳在座上疑道:“别是他伤情有何反复,着人快去问问┄┄”
从奕两手叠在腿上,下意识想要去摸股间被贞锁沤疼硌破、早就红肿一片的肌肤,却又极力忍住。
寒冬遣了一名管事急往晴翠阁,仍请云瞳先令公子们行敬茶之礼,毕竟一会儿还要进宫领宴,不能有误吉时。
“阿凤,给侧君敬茶┄┄”云瞳刚把话说完,就看见离凤眼窝泛着一层青黑,虽打扮的庄重得体,到底不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不由心生诧异:他也病了不成?
离凤极快的朝云瞳看了一眼,意在询问:侧君都在,先给哪位奉茶?却见自家妻主眉头紧皱,心事重重,许是还在担忧叶使,竟无丝毫表示。他为难了一下,便先往离自己近一些的从奕面前跪去,先端端正正的磕了一个头:“侧君万福!”
寒冬冷眼旁观,想起昨日巡查后府,先经过晴翠堂和花槿坊,两处尚在搬迁,一片凌乱。再到问归楼,倒是气派堂皇,整肃端重,却无一丝欢声笑语。最后来至邀凤阁,只见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仆从们都是打扮一新,喜笑颜开,见着自己,连忙请安问好,端茶递水,备极殷勤。一问才知,原来为贺英王大婚之喜,公子拿出月例赏赐,侍候人等个个有份。公子又嘱咐他们,喜夜不同平日,人多事杂,要经心庭院,留意火烛,可以换着班儿去看热闹。是以人人都打叠了精神,按着主子的意思,将整个庭院收拾的既喜庆,又规矩┄┄
这可出人意料┄┄自己尚在沉吟,忽见池公子亲自迎了出来。
“总管大人好!”他振衣一福。
“公子多礼了!寒某不敢当!”自己撤后半步,以示礼貌:“明早行敬茶之礼,请先有预备。之后,王主还要领着两位侧君进宫、正名、谢恩、领宴。”
“是!”他垂着眼眸,表情很是平静:“多谢您提醒┄┄王主和侧君们的喜膳我也领了,一并谢您费心!”
“┄┄”
寒冬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离凤,看他恭顺有加的从冯晚捧来的银盘上端起玉杯,双手奉给从奕:“请侧君用茶┄┄”
没有尴尬难堪,也没有哀怨自怜,似乎他已全然忘记了过往。除了容色有些苍白之外,笑容端庄,举止谦慎,一切都无可挑剔。
紫胤婚俗与其余五国不同,极重敬茶之礼,谓新婿初至妻家,首孝婆翁,礼崇正夫,而后宽待弟侍,立威仆从。谓“家事圆满,上下和睦”,方能尽忠王事,而无后顾之忧。是以,新婚次日,先成家礼,后谢国恩。紫云瞳亲王之尊,却一无母父在堂,二无冢夫掌印,之前所娶聂赢尚居玄龙,是以敬茶之礼,先从侍郎、公子拜见侧君行起。
从奕的几门陪房在侧,暗自打量了一番离凤:这就是那个身负传言、祸乱家国的英王宠侍,瞧那眉眼长的┄┄有心骂成个妖精,可看那雍容气度,清贵风姿,着实不像!心中看不顺眼,便盼着自家少爷能硬气一些,先给他个下马威,知道尊卑有别,以后不敢放肆。
从奕却不是好难为人的性子,他眸光在离凤左耳徽饰上逡巡了片刻,就接过玉盏,浅浅饮了一口:“公子请起!”
这么容易就放过了┄┄陪房公公们实在为五少爷的好脾气担心:临出门前,主君怎么嘱咐您来?好歹教导英王那些小宠们几句,既衬身份,又添威严,决不能让人小瞧了去。您可倒好┄┄
从奕放回茶盏,向侧后方向使了个眼色,便有小唐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包。
“谢侧君赏赐!”离凤双手接下,蹲身万福,暗道:从家不知给这宝贝儿子陪嫁了多少好东西,光一份见面礼就厚重如此。他依照礼节徐徐退下,先回身将锦包交给跟来的若怜,才又预备往凌霄宫主面前。
谁知云瞳怕他不谙紫胤风俗,顾此忘彼,多嘱了一句:“也给宫主敬茶啊!”
一同花烛成礼,从奕成了她的侧君,我还只是青麒皇子┄┄李慕一耳朵就听出她话中亲疏之别来了,当下生了恼怒。
离凤正要跪倒,听见云瞳所言,只得改了称呼:“┄┄宫主┄┄万福!”
凌霄宫主咬了咬唇,突然起身,往旁边一让:“这是赤凤池相爱子吧?久仰大名,今方晤面,本宫有礼了!”
言罢,他竟对着离凤微微欠身。
侧君给公子行礼,哪国也没有这样的习俗啊?堂中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长风等四侍皆目瞪口呆。寒冬和叶秋互视一眼,再看云瞳,也是怔怔愣愣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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