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瞳冷冷笑道:“聂战可不是我杀的,正相反,我把她放回了龙国。是谁给她扣上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你会不知道?竟还屈身侍奉,曲意迎合……聂赢,你配说自己是聂家子孙么!”
“是你借刀杀人……”
“嗬!问问你姐姐在天之灵,是谁借刀杀人?”
谢晴瑶眉头紧皱,纵马上前,低声劝道:“阿赢,别听她蛊惑。阿战是因为你聂家的祖训才俯首就死,她以前和我说过:无论陷在何种境地,也不会让聂家留下抗旨之名。”
云瞳听她“阿赢”两字叫得亲热,心中隐隐不快,枪尖再点:“谢晴瑶,让连云寨的人后撤。她们都是我大胤的穷苦百姓,一时落草,只待朝廷招安。你为一己之私,竟然唆使她们舍身就战,真是混帐!”
“这人是谁?”谢晴瑶听得愣住。
聂赢似还未从云瞳话中缓过神儿来,并未作答。
云瞳端坐马上,□□一举,大声喝道:“本将今夜纵葬身于此,枪下也不死无辜良民。你二人若天良尚在,就别教唆她们上前,自己来与我决一死战。要是害怕,就一起上吧。”
趁着聂赢与谢晴瑶都在愣神儿,她又回头对沈莫三人低声说道:“快走。”
沈莫看了颍川和叶恒一眼,有些犹豫:“主子,我们好歹也是帮手。”
“什么帮手,现在就是累赘,还得我时时分神照料。”云瞳眼眉一厉:“快些滚回芦城!”也不等沈莫再说,猛一扬鞭,朝着他马后扇去。马儿受惊,嘶呖一声,急速向前冲去。颍川一皱眉,见云瞳狠盯着他,作势又举起了马鞭,也只得拨马跟上。有聂赢的男军和连云寨的人上前阻拦,沈莫功夫不下聂赢,亦是万夫不当之勇,此时又是全力拼杀,寻常人等岂拦得住?
小夭在旁叫道:“少爷,他们跑了。”
聂赢极力稳住心神,皱眉喝道:“正主儿还在。”
沈莫三人杀出重围,冲上山坡,回头一望。但见猎猎风中,那女子横枪立马,紫袍翻舞,墨发飞扬。那一刻玉山巍峨,可使风云变色;那一身英姿桀骜,可与星月争辉。三人各自驻望,久久不语,颍川喃喃叹了一声:“原来紫云瞳是这般人物!”
聂赢与谢晴瑶各持兵器,全神戒备,见眼前的紫云瞳气压山岳,光华慑人,都是眉头紧皱。
云瞳直视两人,片刻笑道:“方才缩手缚脚,打得着实不过瘾。现在机会正好,二位还请拿出看家本事来。你们联手,看能留我不能?”
“以多欺少非我辈所为。”谢晴瑶举手做个请势:“阁下有何妙招,晴瑶先来领教。”
“单打独斗么?”云瞳傲然一笑:“谢寨主成名江湖,不知在我枪下能走几合?”
谢晴瑶不怒反笑:“阁下如此倨傲,看来真有几分本领?”
云瞳也不答话,纵马上前,枪尖随意一抖,变化万千。
谢晴瑶不敢怠慢,长刀一横迎上。“噹”的一声,只觉两膀酸麻,心中更添惊异:好深厚的内力,她究竟是谁啊?
方才顾及叶恒生死,云瞳不敢离开小亭施展归元大法,更兼割腕注血,处处受制于聂赢。此时那三个男人已经走远,心头再无牵绊,内力一鼓一放,周身弥漫起一层金辉。
谢晴瑶只觉眼前光芒大盛,身如陷在烈焰之中,炙热难当。□□虽是良驹,亦经百战,此时却在光寒逼迫之下有些退缩。她掌中长刀劈折砍压,迅如光闪,也施展出全身武艺,奋力来迎。
刀枪齐举,招数皆是精妙。五十余合过去,云瞳连声赞叹:好一个谢晴瑶,果然名不虚传。今夜又遇劲敌,看来脱身不易。暗里叫苦,口中却仍笑道:“谢寨主,不要藏私。”
若论刀马功夫,谢晴瑶以前只将聂战列为对手。如今碰上紫云瞳,功力之强,平生仅见,倒起了好胜之心。一把长刀挥舞起来,挟风贯日,虎虎生威。
周围男军与连云寨兵众哪个见识过如此对决?人人屏息注目,呆痴矗立,有胆子大的才一靠近观看,便觉一股劲气扫来,胸口震痛,口鼻处鲜血横流。
聂赢看了一阵,见双方势均力敌,互不能胜。心急今夜若擒不下紫云瞳,后战胜败仍难预料。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上好看不好看了,一挥双枪前来助阵。
云瞳见两人果然联手来战自己,大叫糟糕:前翻与聂赢交锋,知道他功夫了得,如今又多了一个谢晴瑶,勇猛更甚。这却如何是好?
又听聂赢冷笑一声:“你内力再强,总有尽时。又孤身负伤,陷于重围。还是赶紧下马受缚,以免伤得更重。”
云瞳斜眼瞪他,怒气上涌,内力愈强。一杆□□如龙翔凤舞,又撑下三十余合,肋下剑创处已是疼痛难忍。
云瞳心道:拖延了这一刻,想必沈莫他们已到安全之地,自己万不能逞匹妇之勇再耗下去。忽然计上眉头,卖个破绽,空出左肋,右手截住聂赢,左手却握紧破天匕。
谢晴瑶正战在兴头上,见云瞳左支右绌,摇摇欲坠,只道她已体力不支,空门大开,立刻近身前来,想用刀背将她撇下马去。
二马交错之际,云瞳震开聂赢金枪。仰躺马上,让开谢晴瑶长刀,随即跃起,左手顺势往她臂上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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