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安!谢王驾关怀!”素问以手托腮,现出乏累之色:“还有别的事吗?”
“求亲一事,我王盼宫主回复。”
柳昔听见这一句,忽就一愣,手中端着的茶壶差点倾覆:求亲┄┄向谁求亲?
“钦使没有拿到国书么?”素问挑眉问道。
“太后允婚┄┄”水月仙也是含糊其辞:“我王是想问问宫主心意?”
素问眸光微动,暗自思忖:竟来二次相询┄┄
“我王对宫主倾慕已久!”水月仙笑道:“洛川一见,惊为天人!自回上交,在圣驾面前极力称赞,愿求盟好,恩爱余年!”
柳昔数日来都是卧床养伤,每每睡得昏天黑地,竟不知胤使来京求亲之事,乍闻其言,呆若木鸡:原来是向素问求亲┄┄她对他倾慕已久,一见动心┄┄
素问却知这水月仙话里有话。
“钦使啊,我家姨父尚在居孀┄┄”葛绒听着不甚高兴:紫云瞳娶了多少美人了,还不知足?素问我虽不敢肖想,供在家里也是好的,隔三差五还能见面说话。这要是嫁去紫胤英府,千山万水,可再无相会之期了。
“诗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水月仙一笑:“我王说了:只要宫主肯托‘终身’,等上三年五载,不在话下。”
这利不可谓不大啊!紫胤若与小妹结盟,外事暂无忧矣!素问前夜已想到此节,不妨今日就得了紫胤许诺,心动之余,却又沉吟:太后当权,紫云瞳姐妹何不与缔盟,反来游说本宫?
水月仙似乎看出他心中所疑,便又言道:“下臣在玉渊住了几日,听说宫主受惊病倒,不知今可痊愈否?”
素问不动声色的答道:“本宫自来体弱,卧病乃是常事!”
“玉渊秋风肃杀,冬雪酷厉,确乎不适合宫主将养玉体。”水月仙似乎很是体贴。
“哦?”素问瞟了水月仙一眼:“紫胤不也是四季分明?听闻近来风声鹤唳,雷霆翻滚,只怕瓢泼大雨说下便下┄┄本宫真怕适应不来呢!”
“这些小事何劳宫主忧虑!”水月仙闻音解意,立刻接道:“雨过天晴,彩虹耀目,置身其内,如披圣神霞光。我王尊圣上之命,会护宫主一世安康。”
素问与她对视良久:“┄┄那就好┄┄”
柳昔低头听着,木然的将杯子一个一个摆好,返身回了素问身后。
“嗳?”白虎捅了他一下:茶没沏呢,你怎么这就回来了!
柳昔浑然不觉,脑中一片凌乱:怪不得┄┄怪不得雪扬问我,素问喜欢不喜欢紫云瞳,还惦着给他们指婚,原来是这么回事┄┄
“宫主!”水月仙见素问始终不肯吐口,自己又道:“贵国太后告诉小臣,您思恋故妻,一心守节┄┄小臣敬佩不已。然,葛相毕竟仙去,若知宫主青春寂寥,过的┄┄如此艰难,想必泉下也不能安心!六国之中,历来不禁未育男子改嫁,盖因天道正理,人命至重。请宫主三思。”
“父后┄┄亦曾以此言相劝┄┄”素问故作扭捏:“只是,这年头找个知心合意的人儿不容易啊┄┄”
“我王深情厚意,宫主久后自明┄┄”水月仙笑吟吟答道。
“嗯┄┄”素问余光向葛绒瞟去,见她正鼓着嘴儿运气。
“英王府中夫侍众多,宫主嫁过去会受委屈,钦使,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吧?”
“国姑大人多虑了!”水月仙安抚她可不在话下:“我王怜香惜玉,天下闻名,待别人眼中有些‘劣迹“的男子都能爱重体贴,何况是对宫主这样天仙般的人物,必定小心护持,务使周全。”
“可┄┄”葛绒瞪大了眼睛:“国书里都没说名位的事,难不成让姨父给她做小?”
水月仙眸光一沉:“名位的事儿啊,宫主尽可一提!”
这是反将一军。葛绒呆愣着去看素问,不知该如何答话了!
素问以帕挡口,轻轻咳了两声:“得王驾厚爱,本宫幸甚!”
水月仙不答,静等他后话。
“王驾心意,本宫明了!本宫心意,王驾也必明了┄┄”素问慢慢接道。
“┄┄”水月仙微微皱眉:他又打上太极了,那可不行!
“小臣斗胆一问,宫主是欣然同意了?”
哪有这样逼迫人的?葛绒已生不耐,未等开口相斥,却听素问淡淡言道:“英王若能挚诚如初,本宫┄┄也愿践前约┄┄”
前约?屋中几人都是一愣。
柳昔想起在洛川馆驿,大半夜的自己意外遇上了紫云瞳,当时她就为素问而来┄┄原来传闻不假,两人早有牵连,我还蒙在鼓里呢!
“姨父,什么前约?”葛绒愣愣的把话问出了口。
素问垂头不答,只一味摩挲着指上戒圈。
水月仙余光一扫,见元寿宫主身旁几名亲信俱都盯着他的手指在看,不由心思一动:莫非那是王主给的信物?
柳昔见胤使盯着戒圈会心一笑,心中也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把这东西日夜戴在手上,原来是将那个女人日夜守在他心里。成日间他还拿话取笑我,不想那字字句句皆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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