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若只会扯虎皮当大旗,除了乱舞尚方宝剑,一能皆无,焉可服众?”
“难不成你要亲自下场?”韩飞奇道。
“不行吗?”韩越一挑眉梢:“我学就十八班武艺,还没地方施展呢!”
“不会有人挑你比试的!”韩飞直言相告。和个小郎斗战,胜之不武,败之失颜,万一手下不谨,伤月郎事小,得罪英王、韩侯事大,谁那么不长心眼!
“那我就不战而胜了!”韩越冷嗤一声:“敢不敢下场是自己的事,敢不敢应战是别人的事,至于胜败,各凭本领。”
“有志气!”韩飞只得挑高拇指。
“近学治军,也有心得,你转告母亲,让她放心!”韩越临别又道。
“和谁学的?”
“英王!”
“嗬┄┄”韩飞暗咒一声:她可真有闲工夫,不定占了我小弟多少便宜,可恼┄┄
┄┄
一路之上,云瞳冷眼旁观,见韩越不畏辛苦,事事亲为,颇有些担当大事的气魄。遇有烦难,博采众议,也能谦恭求教,不耻下问,倒不似他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做派。自己瞧着有趣,便也不时指点。
“现在知道圣人之言有用了?”
“嗯!”韩越点头:“不是都没用。”
云瞳失笑:“也知道做事之难了?”
“我可从来没说过做事不难!”
“噢!”云瞳故作了悟:“那你知道本王过的不易了没有?”
韩越眨眨眼睛,面上难得的泛起了粉色:“知道了!以后我会认真帮你┄┄”
“啊?”云瞳不想听来这样一句,正怔楞间,见他已跃门离去。
“既到了地方,我得查勘猎场去,回见。”
岩陡瀑急,草密林深,多有野兽出没,云瞳生怕有失,忙命三月带亲卫严密防护,又叫沈莫近身守候,和他同行同止。忽见叶恒进门,回报:“凌少爷过来请脉!”
这些时日,云瞳过的十分惬意,或与沈莫并辔,或与叶恒共车,谈些所见所闻并才辩会后所得所悟;或帮衬韩越建旗,出谋划策;或逗着通灵兽、圣神枭玩耍,欢笑一场;唯独遇见凌讶颇多尴尬,想加意照拂,又怕惹出麻烦;想解释详尽,又怕误会更深;想躲藏不见,又怕无情伤人,于凌城主妻夫也不礼貌。几次接触下来,人家并无多少异样,既不过分亲近,也不刻意避开,说话行事都落落大方,偶有嘲弄之词,也由忽本心,皆有道理,更衬得自己拿不起、放不下,小心谨慎的可笑。
今日见他进门就显疲惫,眼圈泛着一层青灰,嘴唇也不似以前红润,不免暗暗猜度。
“凌少爷,有何不对么?”叶恒见他频频蹙眉,久未言语,心中有些不安:王主不是没有中毒么?怎么忽然就让凌讶诊脉了,还按时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凌讶也不答话,一把掀去搁在腕间的布巾,三根冰凉凉手指直接搭上了云瞳的腕脉,又诊了半晌,抬眼看了看她的气色,又瞧瞧叶恒,撤回了手,连带着把个小药瓶也掖回了怀里:“忘了王驾的‘癖好’了。这个白弄了,回头我再送药来。”说着整理药箱,起身要走。
我的癖好┄┄咳┄┄云瞳脸色便不大自然。
“凌少爷,王主为何要用药?”叶恒抢着问道。
云瞳立刻给凌讶使了个眼色:莫说!
凌讶不动声色的朝叶恒答道:“你家王主累坏了,得补一补。”
累坏了?叶恒一愣,待想明白了,羞的满脸通红:且不说在王府是怎样,自出了上京,都是自己“值夜侍疾”,哪一场不尽兴而欢?
云瞳赶紧握拳咳了几声:非得用这个当借口,就不能换个花样?
“英王前番遇刺,修养未几,又长途跋涉,鞍马劳顿,难道不累么?”凌讶看她两个那做派,唇角微嗤:“不该进补吗?”
“啊┄┄”叶恒羞的越发厉害了:他是提醒王主该装还得接着装,我胡思乱想什么呢!
云瞳脸上也红了一片,遮掩着笑道:“本王还好┄┄额,你怎么倒显疲乏?”
“昨夜等着穿心莲开花入药,没得睡觉。”
叶恒闻言,想起他悻悻收走了的小瓶子,又什么“白弄了”的话,只道这穿心莲是大补之花,凌讶故意不睡觉等着入药是为讨好自家妻主,现在见不得效用,又是表功自己,又是嘲讽别人,说到底还是搏英王怜惜的小花招,不由张口嗤道:“您请保重贵体,送补也不急在这一时!”
云瞳也听出酸意来了,忙就阻他:“阿恒┄┄”
凌讶不怒反笑:“叶使心中只有英王一人,志纯意执,在下佩服。但请莫以己心度他人之腹。凌某心中还有千百病患,实不关心你们床事。”
叶恒小脸“刷”的一下就从红变紫了。
云瞳也是张口结舌,看凌讶甩袖出屋,急忙跟上送出:“小┄┄官人莫要生气┄┄”
“生气?”凌讶笑道:“英王哄错了人吧?在下为何要为此等事生气?请留步!”
云瞳呆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哦,对了!”凌讶走不几步,返身一揖:“替赖秀才谢您未加株连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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