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瞳一窒。
叶恒就势推开了她,也不说话,只漾来一泓秋波,似委屈着意,又似了然叹息:阿恒在你心中,大约总是排在别人后面吧┄┄瞧瞧,才说一句,这就┄┄
“你别打岔!”云瞳可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忽的从衣襟里拽出那支真武令来,晃了两晃,丢到床头一个长匣子里面,封严锁紧,取下钥匙栓在颈上:“当我不知道呢,你就是怕待会儿没力气盗令了,才来推拒。”
“我是为你身子着想!”叶恒从小钥匙上收回目光,撅嘴儿分辩:“不是还用着药么?凌少爷又给了药浴方子,特为让你安神静心,我怎么敢┄┄”
云瞳也不搭他这话茬儿,随手拍拍匣子:“告诉你,这叫昙花匣,若无钥匙,一开即毁。你可仔细着,玩是玩,闹归闹,别把我的东西弄坏了。”
“奴才不过是奉王主之命暂听韩少爷吩咐罢了!”叶恒扭过身去,既不看匣子,也不看云瞳:“哪儿敢认真淘气呢!万一您降下个背妻窃物、叛主夺財的罪名,奴才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嗬┄┄”云瞳失笑:“手段还没使,先求个保命符。也罢,应了你!若有本事盗走真武令,本王不仅不罪,还给赏赐。”
“奴才没这个本事!”叶恒叹了口气:“王主何许人也!心计高深莫测,武功登峰造极。从您眼皮子底下盗令,奴才一筹莫展。”
云瞳“嘿嘿”笑了两声:“那还不来求我点拨两句?”
叶恒瞟了她一眼:“奴才虚心请教!”
“古书三十六计中有一计┄┄”云瞳笑道:“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可事以美人,以佚其志,以弱其体┄┄”
“美人计!”叶恒喃喃念了这三个字,忽而眸光黯下:“想来世间就没有不好色的女子吧┄┄所以这一计能通行天下。”
“嗯?”云瞳一愣,忽而想起在芦城时他去离间李季、险失贞洁一事,怕是心有隐障,忙就解释:“我的意思是┄┄”
“顾公子娇娆多情,若使此计,定比奴才更有胜算。”叶恒脸显苦笑,声音也越发低了下去。
“阿恒┄┄”
“奴才去给您预备汤浴。”叶恒也没行礼,转身即走,颇显难过。
我不过是想叫他来投怀送抱┄┄怎么越说越不对了!云瞳盯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
┄┄
月色清冷,烛火朦胧。云瞳仰在水中,许久不闻叶恒再发一词,不由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他正为自己梳理长发的手:“阿恒┄┄生气了?”
“没有!”叶恒答的极快,手却躲开了,继续给她拢头。
也不像是吃醋┄┄云瞳琢磨起男人的心思,试探着说道:
“上次┄┄为侧君敬茶的事儿┄┄”
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叶恒打断:“都是奴才的错┄┄”
“┄┄”云瞳顿了一下,又道:“我是说不得已用家法打你┄┄”
“应该!”叶恒拿梳子的手颤了一下,许是遇到了纠缠成疙瘩的乱发,急于疏通开来:“奴才有错受罚,并无怨言┄┄”
云瞳被揪的头皮生疼,只得又按住他的手,回眸看来:“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就┄┄”
“知道!”叶恒避开她的眼神,低低言道:“王主待我的好,我都知道。一点一滴,也都记得┄┄我┄┄知足呢┄┄”
云瞳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了,本该赞他懂事,可不知为何,心似被什么东西堵住,极不舒服。
“水凉了。要不再加一桶?”
“不必了。”云瞳默默穿衣,看叶恒收拾了东西,也默默出去。
幔帐一掀,秋风涌入,吹得颈上凉涔涔的,云瞳随手一捂,正硌着那把小金钥匙。等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才见叶恒回来,却是捧着个托盘,里面放了两个盒子并四封书信:“王主,家信到了。”
云瞳盯着盒子好奇心起:“这是什么啊?”
“侧君、公子送来的生辰礼。”叶恒扫过一眼,就守着规矩安静的退到了帐门边上。
云瞳依次拆信来看,起首是寒冬写来,禀告王府事务,说正在甄别仆从身份,有可疑人等,暂先拘管,等自己回京后再行处置。缘圆居信函是邀月代写,先问王主起居,又说宫主闭院祈福一切安好,勿需牵挂。最后恭贺芳辰,红豆为礼,相思早寄,只不知自己戴了没有?画眉阆家信长有数页,情思缱倦,系人心肠,看的云瞳眉眼含笑,芳心熨暖。邀凤阁捎来的素柬写的却十分简短,离凤请安问好之余,禀报三月曾给过若怜一包东西,经他查探之后并无违禁之物,请示是否上缴!至于情话,只有一句:回思去年今日,长夜不寐。
云瞳静静看罢,叹了口气,将三个男人来信封好,并不作答,提笔给寒冬回复,嘱托几事,末了写道:┄┄三月已禀其事,此小儿女心思,不需过问。
又打开盒子来看,礼物皆非金玉,却是从奕、离凤各自亲手所作。邀凤阁寄盒之内另附一张字帖,是冯晚写来,并请王主过目。云瞳一笑,暗赞离凤体贴。
叶恒瞥见这抹笑容,偷偷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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