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阳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我看真要有人去提亲,谢将军是不会拒绝的。”李慕深看了沁阳一眼:“她二十多了,早该成家立业了。”
沁阳听得心烦意乱:“人家都知道圣上要借真武盛会为我遴选驸马,怎么就她装糊涂呢?”
“谢将军不是攀龙附凤之人。”李慕笑答:“所以宫主才会另眼相待。”
沁阳被说中心事,小脸微红。
“宫主┄┄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再若羞怯,称心如意的女子可就是人家妻主了。您还需早作筹谋。”李慕低声劝道:“要么请圣上下旨,要么请英王做媒┄┄”
清涟这个死家伙,到底和他哥哥说没说啊?自离京城,沁阳也不见凤后有何动静,几番想问又不敢开口,只恨爹爹不在身边,心事万端竟无人可诉。
“宫主的心思,在下可向英王转达。圣上这边,只能您亲力亲为了。”李慕言道:“不过最要紧的,您该给谢将军透个口风。否则她蒙在鼓中,随便允了别家亲事,宫主再想怎样,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替我告诉她去。”沁阳脱口而出。
“这┄┄”李慕故作为难:“空口无凭的┄┄人家信是不信?”
“我给她写一封书?”沁阳红了小脸儿。
李慕眼睛一亮,又忙嘱咐:“作两句诗也可,只别太过直白。谢将军喜欢男人温婉含蓄一些。”
“你怎么知道?”沁阳疑惑起来。
“英王送了她几个小侍,都是这种样子的。”李慕不慌不忙的答道:“我特意为宫主打听了。”
“喔!”沁阳立刻细细思索起来:是自己写一首好呢,还是引用前人的?
李慕不动声色的等了一会儿,轻声笑道:“不急,宫主今晚想好了,明晨交给英王的暗卫去办。”
“咦?”沁阳愣了一下:“不是你替我去办么?”
李慕微微摇头:“谢将军是个谨慎性子,当此非常之时,她信不过在下,必要反复查证,耽误工夫不说,就只怕她收着书信看也不看就上交监察司了。那不更惹麻烦?不若出赐暗卫,她早与相熟,知道送来的是英王密信,定然避人速阅。神不知鬼不觉的,宫主的事儿就成了。再说暗卫出入行营,远比在下方便。”
“嗯!”沁阳觉他所言在理:“那就托沈使吧。叶使鬼心眼最多,万一不听我话,再捅漏出去。”
李慕就知两相比较,他一定会选沈莫:“待会儿我回去告诉沈使,让他一早来您这里听候吩咐。”
“好。”沁阳合掌一笑:“我使唤一下七姐的人,她也不会怎样。”
“天色不早,怕要闭营,我先走了。”李慕心愿达成,立刻告辞:“宫主也早些安置吧。”
“我派人送你回去。”沁阳方要叫人,又见李慕蹙眉回身。
“宫主,万一圣心默定之人不是谢将军,如何转圜┄┄”
沁阳一僵。
“不如您和凤后先吐露两句?”
“他自己还不舒坦呢,哪有精力管我的事?”沁阳越想越闷:“要是让他烦了心,圣上也会骂我。”
李慕眸光闪动:“那若掉个过儿来呢?千岁积食,未必不因心情寂寥,若听了您的劝,明早去红叶沟散上两圈,身心俱宜,等回来必要致谢。您就趁机开口,还怕事有不成?”
沁阳细一琢磨:这倒是个法子。
“圣上见千岁玉体康泰,龙心大悦,指不定就要给个赏赐。”李慕又补了一句:“届时,您也可一提,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好!就这么办。”沁阳下定决心,狠一跺脚:“再等下去,我也是受不得了。”当即便遣了侍童先去探问凤后千岁歇息了没有。见李慕重来告辞,又拉着他手言道:“亲哥们兄弟,都没有堂主贴心呢,婚事成与不成,本宫都先谢过了。”
李慕答礼不迭:“我是麒国人,家父早年曾受过瑾贵太君舍饭之恩,一直嘱我报答。今能为宫主分忧,也是李慕之幸。”
沁阳讶道:“那你有没有见过我爹爹?”
“继任堂主之后,曾去拜见。”李慕似乎感概无限:“宫主与贵太君真像,不仅美貌像,善心更像。之前在昆山不知宫主身份,多有冒犯,您不怪吧?”
“哪里!不打不相识嘛!”沁阳听他夸赞自己,心中喜悦,早把昆山冲撞的事儿忘了个干净,只记着今日他帮护自己的这点恩情了。
李慕离了御营,一路想着沁阳:男儿家就这点心思,你姐姐们都不知体贴,还是表哥帮你达成所愿吧。到了英王营口,他递上腰牌,转身和来送自己的小内监言道:“公公,您看明儿一早沈使是直接过去拜见,还是先等宫主宣召。”
夜色已深,四围已静。他声音听来便格外响亮。
小内监愣了一下,躬身回复:“宫主说请沈使大人早去。”
“好!”李慕大方的塞给他一颗碎银:“公公请回吧。我必把话带到。”
小内监提着灯笼往回走,忽听身后有什么响动,回头一看,林木之间黑漆森森,影影绰绰,也不知藏着什么大鹏怪兽,很是骇人。他捂着银子撒腿就跑,暗道:怪道人说在这种地方夜里不能出门。一石一草都能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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