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坑就是距离马路有三条田坎的一处五、六米高的小悬崖,严琅他们小时候胆子忒大,下面铺了没拨叶子的甘蔗,一群娃子就一个个硬着头皮往下跳,就想看看谁胆子更大。
小孩子嘛也是要面子的,所以就算怕的不行一个个还是笑哈哈得跳,严琅长大以后回想起来都不由自主的感慨那时候他们这些娃娃的命可真硬,又是跳崖又是爬树又是下河洗澡的,居然都没把自己的小命作丢。
当然,严琅也知道其实这就是个错觉,只是因为身边没有发生那种事罢了,别的地方却经常传来那种消息。
严胡兰跟容倩还没走近就已经听见了那边忙碌的声音,拉甘蔗去糖厂换钱,这可是全村的大事,哪怕是不计工分,一个个大爷们儿小伙子也是跑得飞快,听见卡车的声音就已经成群结队的跑了过来,这会儿已经帮忙抗上一捆一捆的甘蔗穿过几条田坎往马路上送去了。
“小心点,我们绕那边那条田坎。”
这边的田都不算大,绕个田坎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田坎不宽,两边都是关了水的水田,严胡兰走前面,拉着走在自己后面的容倩,遇见专门用来放水的缺口了还会提醒容倩一声。
这么冷的天气要是滚到水田里,那滋味儿才叫一个透心凉。
帮忙的人很多,严琅就过来看了看,马路那边装甘蔗上车的事儿有老爸看着,所以严琅溜达着就想要摸回家。
今晚容倩就在自己家里,想到这一点严琅心里就一阵热乎,揣着手缩着脖子绕开大家忙碌的那条路线,倒是没想到恰巧就跟同样过来的严胡兰容倩两人迎面遇见了。
“你们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外面冷得很。”
十二月三十号了,可不得冷嗖嗖的让人找不到个温暖地儿能钻么。
严胡兰笑着侧身把身后的容倩让出来,“还不是容倩担心你,一晚上连个瞌睡都不打,我都担心今晚上她会不会一宿不睡的担心你。”
容倩被严胡兰这么一说,原本还想要关心严琅的话此时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抬眼抿着笑看了严琅一眼。
两人眼神一对上,啥也不用说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了,严琅笑着侧身从自家二姐那里蹭了过去,伸手就偷偷借着夜色的掩护把容倩的手牵住,握在手心里感觉凉得跟冰块似的,顺手就把容倩的手揣进了自己刚才捂得暖呼呼的衣兜里,“二姐,你去爸那边帮忙看着点,我送容倩回去,都这么晚了怎么能不睡觉?”
到了冬天村里人一般七点左右就已经睡下了,如今都快十一点了,都算是半夜了。
严胡兰都懒得说话了,就好像她的时间不晚可以不睡觉似的。严胡兰就是这么好笑的一嘀咕,替了弟弟去帮老爸的忙却是应该的,上了马路就跟严琅容倩分开了。
严琅趁着路上没人,揣着容倩的手不松开,还在衣兜里把容倩的手攥在手心里,“别担心,一会儿回去你就好好休息,明天吃晚饭的时候差不多我们就回来了。”
感受到那人捏着自己的手玩,容倩有些不自在,抽了抽手,却被严琅拽得更紧了,“嗯,知道了,你跟队长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口说着话,到家以后容倩就去了厨房帮忙,严琅也蹲在厨房门口摸了块蒸好的肉干边啃边陪两人说话。
一直到严全奎跟严胡兰也回来,确定甘蔗都装好了,张大梅那边出门要带的食物也准备好了,一家人抓紧时间洗漱休息。
容倩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挨着严胡兰躺在床上,想着斜对面的房间里就睡着严琅,竟是一觉就睡到了天亮,那时候严琅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三个小时了,怕是都快要到城里了。
白鹭镇距离市里不算特别远,开车也就四个多小时,糟糕的是出发两个多小时后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还好严琅跟严全奎坐在车里淋不到,不过车速就要放慢了,又跑了两个多小时,这才终于到了糖厂。
严琅他们所在的城市叫江市,如今外面也称它为甜城,糖厂不少,不过严琅他们交甘蔗的厂却是老地方了,严琅他们直接开车拉过去,拿着介绍信把负责收购原材料的老熟人一找,然后就是直接把甘蔗过秤。
下货的时候严琅跟严全奎累坏了,不过看着把一车的甘蔗都交了出去,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从糖厂出来,严琅给严全奎找了个招待所让他洗个热水澡休息休息,自己出去找了孙老二他们,打听了一下往西藏寄信的事。
孙老二是东新区纺织厂那一片的混混儿头子,长得尖嘴猴腮,可为人仗义,当初原本是拿了严琅的好处帮忙办事,一来二去就攀上了交情,算是交上了朋友。
“医生啊?那应该没问题。”
原本孙老二还皱眉,问了严琅那人大概是个啥情况,严琅没多说,就说是医院里放过去的,孙老二这才松了眉头露出点笑。
孙老二手底下有人的亲戚就是在西藏的,多少知道一点那边的大致情况,“要是你那长辈能懂点中医,那在西藏那边应该不会过得太糟。”
这会儿的医生其实多多少少都懂点中医,孙老二说这个话等同于给了严琅一颗定心丸。
那边虽然有本地的藏医,但是如果有外地去的人会用草药给人治病,当地人也会十分尊重对方的,生活上也会多照顾照顾这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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