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容倩去大学里见识到了更多优秀的小伙子,哪怕是信守承诺还是嫁给了他们家臭小子,难不成心里就会没有挑拣不满?
这两口子过日子, 但凡有了对彼此的一点不满,那就会越看越挑剔, 越看越不满意,久而久之那一点感情就消磨没了。
好的婚姻可不是单单靠信守承诺准守道德底线就能营造出来的, 这一点严全奎他们这些过来人哪里不清楚?
因此才有了一大家子都担忧严琅不参加高考想要劝一劝这件事。
谁承想容倩居然主动提出了这个话,便是疑心最重的大伯娘一时间也是感动得习惯性“哎呀呀”了好几声才缓过神来,一拍张大梅的大腿就嚷嚷开了,“这肯定没问题的,用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岁数说法,琅娃子今年可不就该二十岁了嘛!”
说是这么说, 其实要扯证,还是需要走走关系。
严胡兰想了想,笑道,“容倩这个话倒是提醒了我,听大哥说在外面住招待所都是会有人检查的,要是看见两个年轻男女一路去住宿,哪怕不是住的一个房间,拿不出证明彼此关系的证件,那也是要被拘了好好盘问的。”
“我看容倩这个办法好,反正领证也不是领不到,今年容倩肯定是要回北省陪容叔叔过春节的,小弟肯定也得去,趁着现在把证件给办了,也省得他们以后在路上麻烦,到了北省彼此来往怕是也要有些牵扯。”
张大梅都埋怨了严琅多少次年纪不够大了,这会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等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张大梅就单独跟严全奎提出了这个事,张大梅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理由,严全奎沉吟半晌,出了房间去跟刚送完容倩的小儿子说话。
严琅照旧送了容倩回来,这才自己去厨房打了热水洗脸泡脚,这会儿正拿了一本小孩儿看的连环画吹着口哨瘫在圈椅上看着玩儿。
这东西严琅以前上学的时候就买了很多,基本上能弄到的他都有,看完了就好好放好,过段时间清理的时候拿出来再看看,嘿,同一个小人儿书看起来感觉却大不相同。
除此之外严琅以前还爱去垃圾回收站扒拉东西,看见好看的喜欢的就都花一角钱两角钱从老头儿那里偷偷买回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现在都放在严琅自己的房间里呢。
严卫国跟严胡兰刘得胜下午就赶着离开了,就等家里给小弟容倩选好了日子扯证,到时候他们再请假赶回来。
怎么说也是唯一的弟弟扯证,即便是远在省城的严卫国也不嫌赶路累得慌。
更别说严卫国也跟严全奎商量着看看今年冬天在容倩严琅离开前把他跟姚雪的婚事给办了的事,下次回来应该就要把姚雪带回来一起扯证办酒了。
严全奎从房间里披了件薄外套走出来,十月中旬,前几天已经接连下了三四场秋雨,天儿已经开始冷起来了。
严琅小伙子火气重,跑了一圈回来就把外套给脱了,只剩下一件松垮垮的长袖衫。
严全奎忍不住先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这小儿子,严琅如今是习惯性彻底放松的坐姿,屁股墩子挂在椅子边沿,腰杆子直挺挺的往前送。
明明就是一张算不上宽敞的圈椅,偏背他坐出个半趟的姿势,一双长腿上半截躺平,下半截弯着跑在洗脚桶里,水还在话啦啦的响,一听就知道他那双泡在水里的脚丫子也正在不老实的跟着口哨声“跳舞”。
严全奎忍不住摇摇头,默默叹气,走了两步。
严琅听见老爸的脚步声,撅着的嘴好歹收了回去,可坐着的姿势却一点改变的意思都没有,“咋了爸?有事?”
严全奎敲了敲桌子,自己拉了凳子坐下,“你看看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你说你多大个小伙子了,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严琅都被老爸这番论调训习惯了,此时闻言哈哈哈的笑,“爸你没事?在家里我要形象有啥用?反正在外人面前够俊就行了。”
说完还嘚瑟的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脸,笑得哟,让严全奎第一时间恨不得给这臭小子来两脚,继而就是怀疑起到底这臭小子像谁?
虽然他年轻的时候是有点性格突出,可好像也没这么突出过?这哪儿是出头鸟啊,这简直就是一群麻雀里猛的飞出了一只桀骜不驯的老鹰?
看这脑袋里想象出来的比喻就能知道其实严全奎对这个小儿子有多隐隐得意了,要不然咋当初形容容倩就是大白鹅,形容自家儿子就是老鹰呢。
严全奎只能摇头,然后说起正事,“你明天就带点东西,去果园找你三叔公,让他给你看个时间,到时候你带容倩去把结婚证扯了,明天我去跟你亮叔说一声…….”
“哎哎哎?”
严琅连声哎呀,屁股一滑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还好家里专门用来洗脚的水桶桶沿比较矮,严琅小腿长度又过关,这才导致了他哪怕是突然屁股一滑从椅子上坐到了地上,膝盖一曲把水桶边沿一夹,洗脚水好险没有倒出来。
“不是老爸,啥扯证啊,我年龄还没到呢,你不会是忘了你儿子我今一天满的多少岁?”
严琅强烈怀疑老爸是脑壳糊涂了,以为他今天过的是二十岁的生日。
严全奎疑惑,“难道容倩没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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