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道长虽寡言少语,却似乎对小昙跟严琅观感尚佳,自己知道的都随口说了。
“你这花妖生来带有佛性,又是因你念的诗词开了灵智,因救人之心化了人形,不比一般妖怪。不过若是遇见心术不正之人,她就是极品炼丹药材,可化去服用丹药者一身孽果。”
这话一说,严琅顿时紧张起来,眉头紧皱。
玄青道长见状,莫名叹了口气,“这也无妨,若你真心待她,等你日后高中,上了金榜,一身龙气与文曲星君之气能借由红线渡去她妖体之上,也算是让她一身妖体得上天庇佑,旁人轻易不敢动她。”
既然有办法解决,严琅自然就眉开眼笑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努力的温书备考,争取明年春闱能够一举中第。
玄青道长见他这般,又是长叹一声,闭眼打坐,眼不见为净。
聊了半晌,外面浓稠得好似化不开的天也渐渐出现了些许亮光,而后却是有滴滴答答的声音。
原本正在规整书箱准备离开的严琅连忙去外面仰头朝天上看了看,有沁凉的雨滴落在脸上。
“哎呀下雨了!”
严琅愁眉苦脸喃喃道,而后回义庄里,自书箱里翻出一块油布,把书箱周围都给遮掩好,而后拿了油纸伞背上书箱抱了花盆,“杜娟姑娘,玄青道长,我们要趁着雨还没落大赶紧去码头,就不多陪二位了。”
小昙看严琅急着要走,也是满眼不舍的跟杜娟告了别,一转身化作一株花回了花盆里。
严琅双手不空,只能弓腰跟玄青道长鞠了一躬,转身要走。
恰好玄青道长睁开眼,突然似看见了什么,眉头一皱,又去看旁边的徒弟,眼神里多了些惊疑不定。
玄青道长待要说什么,严琅却已经抱着花盆背着书箱出去了。
玄青道长面色凝重想了想,对旁边正准备拼了凳子睡一觉的杜娟道,“小娟,你且跟着这书生往京城走一遭,顺便替我看望一下你玄明师伯。”
刚才那书生脸上突然显露出异样的晦暗桃色,怕是在前路上有些麻烦。
玄青道长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因为可窥天机,反而对人注定的未来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
可今日既然在此地相遇,那书生身上似有杜娟某些机缘,玄青道长这才出声,让杜娟跟着走一趟。
杜娟“啊?”了一声,“不是,师父,你这么喜欢他们?咱们还要送货呢。”
师父什么时候这么热心助人了?萍水相逢的一人一妖都要派她去跟着。
玄青道长掏出一只钱袋扔过去,只让她赶紧追上去,“这书生刚刚突然显露出晦气来,怕是路上安生不得。你跟着,当能得到什么机缘,就算没有,也就当是去京城看看你师伯。至于送客人,我会传信叫你大师兄过来,稍后我也会往京城去。”
早先杜娟大师伯就来信,让她师父去京城一趟,似乎是有什么贵人希望能跟他聊一聊,结果师父看完信就直接拿来当厕纸擦了屁股,根本就没当回事,现在突然这样,杜娟觉得很古怪。
不过再古怪,能够去京城,杜娟还是很高兴的,接了钱袋笑嘻嘻的把刚放下来的褡裢往肩上一绑,应了一声放下腰间的引魂铃就跑了,也不怕外面的雨淋到身上。
玄青道长摇摇头无奈一笑,自己这个徒弟,还是需要多多历练,性子还是太过跳脱活泼了,却也不想想自己平时对这当作闺女般的小徒弟是如何偏疼的,连每个月给的零花钱都没限制过,出门一趟就爱带杜鹃一起。
严琅抱着花盆撑着雨伞一路匆匆的往码头跑,好在这会儿雨还小也没吹风,严琅跑得不算艰难。
可毕竟又背又抱的,背上的书箱装了不少东西,重量不轻,等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就被后来甩开膀子疾跑的杜鹃追了上来。
“我师父说你们上京的路上可能不会□□生,让我跟你们一起!”
杜娟也不隐瞒,刻意说了师父让她来的用意。
果然,严琅跟小昙都对她道了谢,很好的接受了她这个同形小伙伴。
到了码头的时候虽然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可船老大已经带着人再给船上装货了,看见严琅也没说什么,只笑着收了船资就招呼了一个半大小子,让小子给严琅他们带路。
原本严琅还想给杜娟出船费,毕竟对方是因为他跟小昙才跟上来的。可杜娟只说自己也要去京城看往师伯,坚决没让看起来就不富裕的严琅多负担一个人的花销。
货船要在运河里往北走四天三夜才能到郡城,这还是因为如今是春日,没有刮风,要不然逆流而上,少不得要更费些力气跟时间。
这艘货船本就是为了运货的,自然没有客房,像严琅他们这样搭船的人只能挤在一处货仓里。
不过因为严琅举人的身份,船老大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没装满货的货舱,里面里面还有一张铺了张干草垫的木板。
带严琅来的小子笑嘻嘻的弓腰,“老爷,这是老大特意给您安排的,床板上垫了干草垫,睡在上面也不会回潮,要是您有什么想吃的,也能来船尾厨房找我,我帮您做,或是借用小灶都成。”
找厨房点菜或者借用都是需要另外花钱的,严狼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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