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画面小昙想一想就难受,左思右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昙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顿时一喜。
原本想要跟杜鹃姐姐说的,可小昙又怕杜鹃姐姐再像刚才那样严厉的劝阻,于是小昙干脆把办法闷着心里偷偷乐。
杜鹃姐姐真笨,既然不能让书生一直活着,那她可以跟着书生一起死嘛,化作泥巴也能混在一起,若是能够在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长眠,说不定两人还能化成同一块石头。
小昙觉得这个结果简直再好不过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旁边的杜鹃闭着眼睛越睡越清醒,突然就闻到了浓郁的花香,忍不住奇怪的睁开眼翻身看向另一边墙壁床板上的小昙。
这是怎么回事?是要开花了?花妖识得情爱才会渐渐开花,若是遇见有情人,则会越开越艳丽,最后花不谢而结果,替情人孕育子嗣。
可以说花妖算是妖族里最容易生育子嗣的妖类了,有些妖族想要给人生孩子,却是要付出许多代价才可心想事成。
且说隔壁房间的严琅,原本还想要趁着夜里没人的时候给小昙念诗,当时却忽略了化作人形跟他们一起上船的小昙肯定不可能跟他一个房间,心里自然是暗暗遗憾。
不过来日方长,严琅也不过于计较,晚上点着煤油灯看了半晌教谕特意帮他整理的往年优秀策文之后,严琅自己也在腹中作了一篇,而后躺在床板上闭着眼慢条斯理的将腹稿一遍遍修改调整,最后已经是一字不落的在心中想好了,这才渐渐睡去。
在心中写策问并牢记背诵,这习惯也是因为当初家境贫寒,严琅舍不得让母亲妹妹辛苦绣花赚来的钱花在笔墨纸砚上,所以从来不敢用稿纸练习,只在心中作了文章,再在需要的时候翻开记忆将其找出,而后写出来,平时并不会向一般读书人那样用纸墨写出来。
也正是因此,严琅此番出门,书箱里才少了一大半的行李,不像其他人那样还需要将往年自己作的比较优秀的文章带上时时温习深入斟酌。
船上的客房里,床都是固定在地板上的,如此,无论船如何摇晃,床都不会动来动去。
旁边的林松早就已经睡着了,这种摇晃的睡眠环境对于林松来说就像是催眠曲似的,比昨晚睡在鬼宅里还更好入眠。
严琅迷迷糊糊中好似闻到了一股梅香,读书人多爱梅兰竹菊,以前严琅也没个什么喜好,可自从遇见小昙,严琅就最爱小昙身上那股昙花的幽香,旁的花香再难去注意。
如今哪怕是在睡梦中,闻到别的花香浓郁到遮盖住了总是萦绕在自己身边的昙花幽香,严琅依旧眉头皱得死紧,心情很是不高兴。
等到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梅林中,严琅的心情更差了。
他此时的状态很奇怪,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无法醒过来,严琅正觉奇怪,突然前面梅花树下钻出一个粉裙小丫鬟来,笑嘻嘻的站在那边朝他招手,“公子?公子~来啊公子~我家小姐正等着您呢。”
按理来说梦中梦见的人,应该都有一层朦胧之感,可那小丫鬟的面容却清晰无比,更让严琅奇怪的是他明明就没见过这个小丫鬟,为何会无缘无故梦见她?
严琅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转眼看了看周围的梅花,很是嫌弃的嘀咕道,“怎的全是梅花?我做梦不可能梦见梅花,便是要梦见花也该是梦见清雅脱俗的昙花才是!”
严琅背对着小丫鬟,自然没看见自己话音一落,那小丫鬟脸上娇笑不再,反而露出一抹惊惧。
严琅再一看,周围的梅花一棵棵湮灭,而后化作一片荒芜,严琅稍微满意了,觉得这果然是自己的梦境,一切都是受他自己意愿变化控制着。
小时候严琅总是做噩梦,梦见恶鬼或妖精,母亲便告诉他,人的梦都是自己做主,只要自己在噩梦里坚信自己比那恶鬼妖精还要强大,就能打败他们。
如此几次三番,严琅在梦中打败的那些恶鬼妖精,这才没有再继续作噩梦了,长大以后也就今晚才做了这般古怪的梦。
不过严琅也不在乎了,反正讨厌的梅花已经消失了。
严琅看着周围的荒芜,想了想,脸上微微泛红,而后蹲在地上,注视着一处土壤努力想象。半晌,那荒芜的土地生出了一眼清泉,而后清泉旁又有些许点缀的杂草,最后,一株嫩绿纤细的花株从地里钻了出来。
宽且长的翠绿也片,纤弱却直挺的花梗,而后是那朵可爱的嫩绿带嫩黄的小巧花苞。
花儿摇了摇脑袋,而后咦了一声,扭“头”看严琅,“书生,我们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问得古怪,不过在梦里嘛,这样古怪的事也很正常,严琅咬了咬唇角,脸红红的就地盘坐着,双手托着下巴完全放松的盯着花株可爱的花苞看得舍不得眨眼,“小昙,这是我的梦里,我刚才梦见了一片梅花,不喜欢,我就想要梦见你。”
这样的话,哪怕是在梦里说出来,严琅还是觉得好羞人,于是捂着脸痴痴一笑。
小昙“哦”了一声,好奇的左右张望,而后又见书生的表现居然跟白天不一样,这样的书生好可爱啊!
小昙也不好奇书生的梦了,一转身化作人形,也学着书生那样盘腿而坐双手托腮笑看着他。
因为是梦里,严琅虽然面对人形的小昙更多了几分紧张,可到底没有躲开,反而更想跟她亲近,反正是梦里呢,梦醒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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