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虽然也被这阵仗吓到了,可他自诩以后是要伺候官老爷的,所以心里如何不安,面上还是撑住了,此时十分知礼的就留在外面,跟艄公随口说几句话,问一问这游湖还有什么名堂,争取一会儿老爷离开后他要让夫人玩得更开心更尽兴。
夫人高兴了,老爷当然就会高兴,这一点林松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既然人家已经安排了,小昙又很喜欢,严琅自然也没有故作清高的不去享用,让小昙吃了糕点,自己又兴致颇好的学着看过的杂书,来一回青山绿水荡乌篷,红泥小灶慢烹茶。
以前严琅哪里有那机会学习煮茶这等高雅的东西,只是看过一些杂书,好在就他这儿戏般的三脚猫功夫也有美人捧场,小昙在一旁歪着头蔓延赞叹崇拜的看着严琅,让严琅很是羞愧的暗喜了一把。
在小昙看来,她家书生做什么都是最好的,煮出来的茶也肯定是最好喝的!
虽然她其实有一点喝不来这种带着点苦味儿的水,她还是更喜欢喝甘甜的泉水,不过小昙没说。
如此陪着小昙玩了半晌,岸上来人也越来越多,那叫青竹的小厮还特意叫来一艘小船过来湖里接他,“严公子,我们家二公子来了,一听说您许早就来了,这会儿正骂小的们没能伺候好您呢!”
虽说是骂,其实意思就是请严琅过去,不过青竹就是个小厮,哪里敢用那般语气说话,只能打趣儿般的笑嘻嘻“求助”,盼望着严琅能及早过去,让二公子明白他们这些下人并不是有意怠慢了他这位客人。
严琅也不是听不懂,只心里感慨,这些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人,哪怕就是个小厮,那心思也是九转玲珑塔似的。
“小昙,你先在这里玩一会儿,玩腻了就上岸看看花什么的。”
说罢又叮嘱了林松好好照顾小昙。
林松笑着做保证,“放心老爷,艄公说船上配着有些个小菜,一会儿昙姑娘就在船上用了午饭再上来。”
中午严琅他们肯定是要聚餐的,都是一群成年男子,若是有家眷上去了反而不大方便。
严琅去了青竹那艘船上,一路上了岸,率先去跟作为今日东道主的项二公子道谢,又说了些感谢分享书籍的事儿。
这年头书本还是十分珍贵的,特别是有些难得的书籍,更是被许多权贵拘在自己手里,只让自己家族的人能够学习。
项二公子当初名声算不上多好,可就因为在法华寺让众人随意借阅书籍这一行为,今年他在读书人里名声变得很好。
项二公子对严琅倒是真挺热情的,今日那位连公子也在,等项二公子去招待别的客人时,连公子突然邀了严琅一起去梨花林里走走。
连公子长得自然不算是特别俊俏,甚至有一点国字端方脸,不过浓眉大眼却也五官端正,自有一股正义凌然之气。
“听下人说良瑾今日带了家眷同来,怎的没让她下船来?今日来踏青的女眷也有不少,说话赏花的小姐妹还是不缺的。”
连公子握着一柄折扇,一边把玩着扇柄下的玉坠一边笑着打趣。
严琅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连公子说笑了,我家昙妹年纪小又贪嘴,正等着想吃艄公说的湖心鱼宴呢。”
连公子听严琅说起“昙妹”这个称呼,脚下若有似无的一顿,而后笑着抬手,用折扇挡开一簇从枝头伸展到下面来的梨花,“良瑾可是已有婚配?”
昙妹这等称呼,既表示了不是自家姐妹,又表示了彼此的关系非同寻常,如此称呼,基本上就算是二人有了男女之情。
严琅有些意外的看了连公子一眼,脸颊微微泛红,又一拱手,坦然承认,“昙妹便是在下未婚妻。”
至于为何未婚妻会跟着一起来京城,严琅就没说了,说得多了反而不好解释。
而且相信连公子冒昧地问了这样一个失礼的问题后,也不好继续追问了。
果然,连公子只是可惜的叹了口气,笑着拍了拍严琅的肩膀,“可惜了,原本我还看良瑾长得一表人才,有心想要结一门姻缘。不过良瑾既有佳人,此事自然不可再提。”
已经冒昧地问到了过于私人的问题,以严琅的聪慧如何猜不到连公子的意思?
连公子如今以进为退,如此一说,自然就是让严琅把这事儿彻底忘掉不要再提的意思,他自己也没有再多问了。
连公子也不想带着严琅继续去看“花”了,二人只随便在梨花林边沿转了一圈就回去了,严琅也没有问为什么不继续看花了。
一群读书人聚在一起,又有青山绿水若雪梨花,自然是要好好做诗了,等到下午聚会结束的时候,飞来湖湖畔的凉亭柱子上就多了一首诗。
这是一位江南才子所作,是大家公认的魁首,那位才子自是大大的扬了一回名,所作诗句也会在未来数年中被无数来到此地的读书人赞赏品评。
严琅琴棋书画虽然都会一些,却说不上精通,此番就算是个陪客,因着心里惦记小昙,严琅也没好好享受到什么。
等到大家纷纷散去,严琅兴致这才高昂起来,当即告别了项二公子跟连公子,自己急匆匆去了不远处的梨花林里找小昙跟林松。
先前中午的时候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小昙跟林松就下船了,两人在附近找了个没什么人打扰的凉亭歇脚,之后又转梨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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