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夫人已经施了法术先去了?”
林松挠挠下巴,只能先自己一个人去状元街了。
而此时,悄悄先走了的小昙却已经变成小小的一支昙花苗,躲在了严琅帽子上那簇翠叶红花中的绿叶里。
因着变得只有小拇指大小,小昙抱着自己的根系躲在那里一点也不显眼。
小昙还能一边看一边小小声跟严琅说话,虽然严琅碍于有其它人,不好回应她的话,可至少这一路走得不算孤单,感觉挺好的。
所谓游街其实也不过就是看着风光,严琅因着惦记小昙,一路上还要努力躲着别人丢下来的绢花手帕等物,然而等到他们一行人经过状元街的时候,严琅却是躲也躲不过去了。
“哎呀书生,我又被盖住了!”
小昙小声惊呼,严琅连忙抬手把帽子上的手绢拿下,楼上那丢手绢的小姐惊喜得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
严琅却并没有把手绢收起来,反而拂下马,假装手绢跟其他的一样都掉下去了。
旁边的榜眼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控着马稍稍落后半步,过来跟严琅搭话,“探花郎,你这般行为,怕是明天就要被京城的小姐们骂一通了。”
榜眼是个三十来岁性子风流的人,刚说完话,看见严琅头上又飘来一张精致手绢,于是探手一抓。
闻到一股沁香,榜眼仰头往楼上看,却看见了几个年轻小姐失望的收回视线的模样,顿时郁闷了,“嘿,那小姐身边的丫鬟还冲我翻白眼!”
严琅忍住了没笑,可他帽子上的小昙却咯咯笑了起来,严琅抬手摸了摸她,提醒她别笑得太大声,一边自己开口说话掩盖小昙的笑声,“被外面的人骂,总比回家挨骂好。”
榜眼没想到这年轻俊俏的探花竟是能坦然自若的说出这样“惧内”的话,顿时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几声,引得前面的状元郎都忍不住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
状元郎是个二十多岁的端方君子,长得也挺好的,可估计是冷着脸看起来不大好接近,反而是严琅这长得俊俏面上又总是带着笑眼神也温柔的探花更得手绢鲜花的青睐。
如此,前面有侍卫开道,后面跟着一队官差,游了半下午,等到金乌西坠的时候,严琅他们又进了宫门,享用了皇上赐下的琼林宴。
宴上自是觥筹交错,期间有皇上目前最看好的几名皇子,严琅第一次看见着一身皇子服饰的三皇子,二人视线相对,严琅拱手笑了笑,三皇子也举杯稍作示意。
“老三,你跟今年的探花认识?”
皇上性情好多喝了几杯,此时看着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整个人显得随性慵懒,歪着身子侧身问坐在旁边的三皇子,问出的话也似乎就是随口一问。
三皇子笑了笑,抬手默默的为皇上换了一杯热茶放在旁边,“良瑾与我相识于法华寺,当初我不是跟泽茂一起带了书过去么,良瑾是来得最勤的,每次来了就埋头看书,只有想要问问题的时候才会跟我们搭话。”
说罢好似回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三皇子脸上露出一抹惬意的笑,“良瑾进步神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皇上眯了眯眼,哼笑一声,“朕问一句,你倒是夸起朋友来就停不下嘴了。”
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三皇子却并没有露出什么谨慎的模样,反而笑了笑,又看了严琅那边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有深想这句话是否有其他深意。
“不是儿臣夸,是良瑾确实优秀,若不是他已有良配,儿臣都想先下手为强给小妹相看。”
三皇子知道后宫宫妃里膝下有适嫁公主的这两天都在打探,严琅也不可避免的被不止一个人盯上,父皇态度也暧昧不明。
三皇子知道严琅对他那位昙妹感情专一,此时趁机点出严琅的情况,也算是回报了严琅的情义。
皇上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感觉有些口渴,转头找茶喝,却是温度刚刚好。
晚上,宴会结束之后,因为身边有小昙在,严琅也不着急,取了进士巾跟腰间的银牌,身上的衣衫走在人群里也就不会多显眼了。
半道上严琅拐进了一条巷子,而后再出来,身边就多了一个着嫩黄裙衫梳着花苞头的漂亮姑娘。
“书生,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家?”
小昙逛着街,突然转身问严琅。
严琅一愣,“怎么,想家了?”
小昙所谓的家自然就是当初那座破庙,小昙如此一说,严琅心里也陡然升起一抹对家人思念。
热闹之后反而更容易寂寞,严琅抬眸看见小昙,心中一动,趁着垂下的宽大衣袖,严琅在拥挤的人流中牵住了小昙的手。
小昙咬着唇角看了看周围,发现根本没人看见,这才微微熏红着小脸,悄悄往严琅那边挨得更近,两人肩膀蹭着肩膀,慢慢腾腾一路走来回去。
两人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却有种心意相通之感,一路回了客栈,林松看见两人肩并肩一起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迎接两位主子。
琼林宴后就是任命书,严琅没有出去走动应酬,只安安静静的在客栈中等候,数日过后,严琅得到了入翰林院的任命书。
如此安排倒很正常,一般状元榜眼探花以及二三甲第一名的传胪都会入翰林院为编修,沉淀学识了解官场规矩,等学得差不多了,适合哪里就会被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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