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光吃萝卜不吃饭。你这胃病都你自个儿作的你知道不。”
“……”
“还有知道会流鼻血就别吃辣的。上火喝凉茶。都亿万富婆了工作别那么拼。”
“……”
“你外头要缺钱,管我要。我的钱反正都是你的钱。”
“……”
“你,你以后要来北京,还能住家里。”
“……”
到了那个往下走的扶梯,工作人员守着入口拦人不让送了。方含笑蹲下来拥抱蓝蓝和大熊。站起来时面对周更新。周更新一把抓住方含笑的手,“老婆,不走不行吗?”
她挣,没挣开。
“老婆,跟我回家吧。”
死死攥着她,怎么都不松手。
方含笑终于挤出一句,“周更新你,你松手啊。公共场合像不像话。”
他哭了。终于松了手。
她一手捂脸猛一转身上了扶梯,跌跌撞撞往下走。
听见有个神经病在后面亮开嗓门唱:
我活着是你的人儿啊 死了是你的鬼儿啊
你想咋地儿就啊 咋地儿啊
月亮它照墙根儿啊 我为你唱小曲儿啊
看你睡啦 我心里美滋味儿啊
我活着是你地人儿啊 死了是你的鬼儿啊
你想咋地儿就咋地儿啊
太阳又升一轮儿啊 映透了窗户纸儿啊
看你醒啦 我心里美滋味儿啊
☆、43、对冲基金之战 上
下榻香格里拉。在伦敦第一高的碎片大厦。第 39 层的香格里拉套房。232 平的套房面积。客厅宽敞,长桌足以容纳宾客十人。落地窗俯瞰伦敦塔桥、泰晤士河,以及河对岸的老金融区。被当地人称作“小黄瓜”(The Gherkin)的原瑞士再保险大楼,安静地矗立在写字台的窗外。威斯敏斯特教堂与伦敦眼,在西面的地平线上影影绰绰。
这样的奢侈,往日的方含笑绝不容许。创业三年,每每出差落榻的都是最经济的便捷酒店。之前在伦敦需要见客,住的最贵的也不过是金丝雀湾的双树酒店。只是这一遭不同。
将死之人,留钱何用。
白天她去邦德街血拼。晚上六点她回酒店洗澡。出来时夜幕降临。餐桌酒肴已然摆好,只是没有点灯。客厅黑暗而空阔,三面落地窗外的夜景美得惊人。她贪婪地盯着灯火熠熠的伦敦,一面脱去浴袍,慢吞吞地开始穿戴。Elie Saab 酒红色褶裥饰边曳地长裙,宝格丽蛇形耳坠,蒂芙妮手链,伦敦之霜白金红宝石挂坠,还有 Natalie K 的半月形钻石发簪,像一个小小的皇冠。
她穿戴完开灯。夜景暗淡下去。落地窗映照着绝世的美艳。那是她自己的影子。落幕前最后的华丽。
八点正门铃响起。她为他开门。芬克斯坦在门口怔住,打量半晌,冲着她叫了一声上帝,然后说,“晚上好。你看起来……美呆了。”
“终于不再嘲笑我的着装品味了?”
“作为一个癌症患者,你的着装品味举世难及——”芬克斯坦笑眯眯地恭维她,拿捏着英国古装剧腔调又加了个称谓,“我的女士。”
方含笑惨淡一笑,曳着裙摆往客厅走。
芬克斯坦跟在她后面走向餐桌。他为她拉开椅子,然而她没有坐。他一笑,开始拧桌上的红酒瓶塞,“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如此盛妆打扮等待一个男人,她要么是非常爱他,要么是非常爱他的钱。”
方含笑冲着落地窗上的自己自拍,“所以你把建仓的钱准备好了吗?”
芬克斯坦倒酒的手一抖,“你……不用那么诚实。那很伤人。”
“我在讨论的是我自己的钱。我的钱。”方含笑头也不回地说。她还在自拍。忽然意识到,她拍出来的照片再好看,也没有可以分享的人。
“你似乎有这样一种错误的印象,就是我是一个欠债还钱的人。”
方含笑心灰意冷,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我还没有启动法律程序赎回资金的唯一理由,是你承诺会为我建仓操作。现在是时候了。”
芬克斯坦收起调笑的面孔,端着红酒杯走到落地窗边,方含笑身边,“我看了陈贤给我的建仓材料与操作计划。我当然可以为你建空仓,可是……我想,你大概不需要我跟你解释做空的风险。你心里很清楚,照你们的操作计划,股价走高,一个晚上就能产生上百亿的债务。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做空失败,你想让谁给你填这个坑?”
方含笑无言地盯着芬克斯坦。芬克斯坦仰脖饮尽杯中酒,继而狰狞一笑,“我。你选了我。你从蓝熊离职,将蓝熊股权彻底拱手他人——跟蓝熊撇清关系。你跟丈夫离异,将你的资产以婚姻赔偿的方式转移给他——跟你的家人撇清关系。接着你来找我,穿戴得像个女王——”他扔了酒杯,猛然跨出一步,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她的下巴,灰蓝色的瞳仁里是一种吓人的愤怒,“你想睡我。让我为你做担保。做完空仓你就死了,然后让我活着为你填这个上百亿的坑。真是绝妙的计划!”
方含笑平静地看他。她本来也没想瞒他。
“是,是我的计划。”她接着微微抬头,带一点挑衅,“我是想睡你,你不想吗?——哦拜托,别撒谎。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现在我离婚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52书库推荐浏览: 刘玥月呀么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