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纯眼里,裴映蓉仍不改雍容华贵的气质,今天着一条刺绣的浅色长裙,高雅脱俗,她的美与岁月的流淌无关,美的那么别致,那么惊艳。
比起昨天的旗袍,魏小纯认为裴映蓉穿长裙更美,身形修长,长发一丝不苟的盘起,抱着宫灏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高不可攀,高高在上的冷傲。
“我昨晚和你父亲商量过,你暂时不想回宫家我们不勉强,小灏我必须要带走。”
裴映蓉抱紧怀里的宫灏,语气淡然。
她这不是和他们商量,而是知会。
宫灏一听裴映蓉说要抱走他回宫家,他也不挣扎。
他耷拉着小脑袋,肥嘟嘟的小肉手互相绞在一起糯糯的道,“那你们为什么不三年前就找到我?”
裴映蓉被孙子的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魏小纯心里替宫灏捏了一把冷汗。
她不介意被裴映蓉误会宫灏这句话是有被教唆的可能Xing。
但是,儿子偶然之间表达的情绪问题,魏小纯非常重视。
说明,对于长达三年以来他们之间的骨肉分离,他是心有抵触的。
“我不管你什么狗屁理由,总之他必须留在我们身边。”
宫御挺身直立,冷眸睨着裴映蓉,冷冷地道。
他知道宫灏对于魏小纯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为了儿子甚至和他都能急起来。
魏小纯对孩子的爱是那些人及不上的,关于宫灏应该留在哪边的权利,宫御会与宫家力争到底。
裴映蓉很意外宫灏会说出这番话。
“是魏小纯教你这么说的对吗?”她语气严厉的反问道。
宫灏不乐意了,他抬头,乌溜溜的眼眸望着裴映蓉,“为什么mun要教我说这句话呢?三年来陪着我的那人叫沈燕妮。”
他只是想向裴映蓉证明,这句话不用魏小纯教,他也知道该如何说。
三年里陪着他长大的是沈燕妮。
这是最好的证明。
起码,宫家没能在那时候找到他。
“不是的,乃乃当时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她妆容精致的脸庞透着高傲。
和宫灏说明当时的情况,并不是他们不要他,而是不知道。
“我想留在papa和mun身边。”
宫灏语气肯定的说道。
魏小纯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宫家来抢孩子。
很显然,怕什么来什么。
宫御朝着裴映蓉的方向走去,他嗓音冷冽的道,“大哥已经死了,现在你想逼死你孙子?”
他直言不讳的直戳裴映蓉心底深处的烂伤疤。
对于活着的他们而言,死去的宫家大少爷成了宫家禁忌的话题。
“宫御,你应该明白,你父亲不出面任何的事情仍有挽回的余地,给了你三年的自由,也该是时候回到宫家,回到属于你的位置。”
裴映蓉用强硬的语气逼宫御妥协。
宫御勾唇露出嘲讽的冷笑,伸出双臂从她怀里抱走了宫灏,他马上转头趴在宫御的宽肩上,小小的身躯在发抖。
面对儿子的发抖,宫御冷眸睨着裴映蓉,面庞冷峻,磁Xing的嗓音冷厉的道,“属于我的位置?我怎么不知道宫家还保留着我的位置,那位置不是在三年前大哥死的那一刻一起消失殆尽了?”
他的大手揉着宫灏的背脊。
孩子还小,没有见识过太大的场面。
宫御认为,今天裴映蓉上门来抢他,应该是彻底吓到了怀里的儿子。
“违抗你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难道要我提醒吗?”
裴映蓉依然是姿态优雅的与他对峙。
就算生气,她仍然保持着典雅的气质,不可一世的姿态。
“大哥已经死了,你们不介意宫家的墓园再多一座冰凉的坟碑,那就尽管来。”
宫御冷冷地道。
他身后的魏小纯吓得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掩住嘴,眼眸里是满满地惊惧,
不要,她不要宫御死。
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
就算他们没有办法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彼此都该好好地活下去。
“宫御,你这是在威胁我?”裴映蓉喝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变得这么难以管束。
以前的宫御虽然骄纵,不可一世,起码没有与她正面起过冲突,没有母子间的争锋相对。
“送客。”
他冷眸睨着身后的阿尔杰,厉声道。
阿尔杰恭敬地走到裴映蓉面前,“夫人,请!”
魏小纯吓得手脚冰冷,她没有想到宫御会直接和裴映蓉撕破脸皮。
“mun。”宫灏伸出胖乎的双臂要魏小纯抱。
她从宫御怀里接过儿子抱住,一手搂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揉着他的背脊,像是重新拥有失而复得的宝贝,不断的亲吻着他的脸庞。
宫御单臂搂住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给予怀里的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没事了,不要怕。”
魏小纯轻声安慰着受惊的宫灏。
他的情绪是不稳定的。
毕竟刚回到他们身边没多少时间,现在宫家又大张旗鼓的要抢他。
宫御离开宫家三年,现在宫家要他们父子统统回去。
贵族的继承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光耀门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丹尼尔推开椅子起身,他双手枕在脑后做了伸展的动作,眼睑朝下瞟了地面一眼,铺着几何图案的地砖看的让人思绪更乱。
“我看我还是出去用餐吧!御,暂时在你城堡里打扰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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