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不许出半分差错,否则,提头来见。”
白凌笙进去的时候,正好就听到萧傲宇的这最后一句话,以及目睹了福伯惶恐地将一份资料折好放进怀里,连连点头的动作。
看到白凌笙进来了,福伯是连忙向白凌笙行李,却被她及时侧身躲开了。她现在的身份说白了也就是王府里一个地位不清不白的客人,用不着福伯这位管理全王府的管家对她毕恭毕敬的。
福伯能做到管家这个位置,显然是极有眼色的一个人。看到白凌笙盛装打扮地出现,怕是和萧傲宇有什么话要说,当即就告退出门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萧傲宇。他看着明显有些不一样的白凌笙,目露惊艳,“你今日很美。”
“有多美?能美得过你府里的女人,或者是,能比你那位即将成为七王妃的美人要美?”
“这是不能比的。”
白凌笙的心微微下沉,“那还真的是要祝福你了。”
萧傲宇走过来,“你可以给你自己也来个祝福。”
白凌笙微微扯动了嘴角,掩饰着忽如其来的苦涩,“有这必要吗?”
没有吧。
短暂的沉默弥漫在室内,萧傲宇背负着双手转到了窗前,语气沉沉地开口。
“父皇突然驾崩后发生了种种事情,纸巾也有数年。本王也是辗转筹谋到现在,别家的男儿到了本王的这个年纪,膝下已经有了几个孩子到了请师傅的年纪。本王,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脑中一个轰鸣,白凌笙险些站不稳。
这个时候提成婚,顺理成章成为七王妃的,除了苏相的嫡女苏慕贞以外,不做他想。
“我知道了。”
白凌笙的平静,萧傲宇有些意外。他又问了一遍,“对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啊。
白凌笙看着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思绪又一次回到了当日她在将军府被薛慕楚和绯红莲步步紧逼的时候。那时候她是满心的悲愤与绝望,意料之外的萧傲宇出现救了她。
而如今呢,同样是这么好的一个天气,她再一次品尝到内心的苦涩,确是连一个苦笑也不想扯出来了。这一次,还会有谁出来打破这个僵局?
不会有了吧。
白凌笙想要问一问,问一问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曾有一刹那对她动过心。可话在出口的一刹那,却还是变了。
“我想问一问。萧傲宇,从头到尾,从你将我从将军府带出来来到这王府里,你有没有试过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不会做有损你的心思,有没有试想过我会在王府里一辈子待下去?你,有没有信过我?”
“这些问题说出来有意义吗?你要做的事情不是已经做了。”
是了,事已成定局。这些存在着不确定性的问题再问下去有意义吗?是她唐突了。
白凌笙点点头,一步一步地靠近门口,扶着门框无力地做着最后的解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那天我和左承明出现在听书阁里是被人给暗算了。暗算我们的人,必然和薛慕楚有关系。还有我去过的那家绸缎庄,同样逃脱不了嫌疑。”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萧傲宇信不信,这就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事情。
“那么你呢?白凌笙,你是入了这王府,可有将我放在心上。”
“我……”
“你走吧。”
未出口的话被截断,白凌笙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萧傲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终究,还是迈步离开了。
青菊等人看到白凌笙出现,本想说什么,却是被白凌笙疲惫地挥手阻止了。
“将事情了结的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
白凌笙的这一句话说得太轻,哪怕近身如青菊都没有听清,疑惑地喊了一声,“姑娘?”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凌笙不是早出晚归地京城中四处晃悠,就是整日整日地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让近身。就算到了饭点,也只让他们将饭放在门口里。有时候青菊她们去收拾,她们端去的饭菜要么只是动了一点点,要么是完全没动过。
梅兰竹菊四大丫鬟这一天端着原封不动的冷饭菜,聚在一起忧心忡忡。
“姑娘这样可不行,这身体会吃不消的。”
青兰灵机一动,“或者找个人去督促姑娘吃饭?青竹你武功好,不如你试试。”
青竹闷着一张脸,“哪能呢。姑娘终究是姑娘,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够强迫得了的。”
青梅急得不行,“姑娘多命苦的一个人,要是王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她们齐齐沉默了。
“也许,这件事的问题就是出在了王爷身上。这圣命,终究是难违。”
这几日白凌笙的举止反常,王府里的动静同样是不小。尤其是她们这些签了死契的家仆,府里的主子有什么动静,更是会第一时间互相交流信息。这几日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大肆布置,采买繁多,根本就瞒不住任何人。
府里要办喜事了。
白凌笙挽着一个小篮子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的阴影里,面无表情地听着她身边的丫鬟在那担心地商量对策,默默地转身,无声无息地绕了另一条路。
白凌笙摸摸篮子里灰色帕子盖着下的轮廓,再一次抬头看了看这座她曾经以为可以安心立命的王府,像往常一样脚步轻快地走向王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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