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第二日。
光线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将室内照的明亮。
桌案上的龙凤烛已经燃烧完了,蜡液流淌在桌面上,像流干的泪。
刘棠醒来时便觉得右臂僵硬,稍微动上一动,便如蚂蚁啃噬般酸软。
映入眼帘的是中衣被拉扯继而露出的小麦色的坚实的胸膛,她一惊,连忙想要后退。
哪知身体刚动,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便搂紧她,将她整个人往他那边带了带。
“别闹了,再睡会儿。”
语气中还带着熟睡未醒的惺忪。
她这才发觉自己现下的处境。
她整个人窝在谢诣的怀中,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而她的头抵在他的下巴下。
两个人的姿势亲密到不可思议。
她的脸登的就烧了起来,但闻到谢诣身上淡淡的松香味时,又觉得莫名的心安。
怀中之人不安分,谢诣当然得醒了,睁开眼,放开手脚。
刘棠抱着被子,立刻向后移动。
谢诣穿着单衣暴露在空中,清晨微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见他这副模样,刘棠犹豫着,还是递了个锦被的角儿给他。
“我们昨晚不是分开睡吗,怎么会......”
谢诣抓住被子的角儿,溜了进去,温暖的感觉舒服的他浑身熨帖。
“是分开没错啊,但是你半夜凑过来喊冷,我只能抱着你睡觉。”
谢诣说的理直气壮,叫人觉得没毛病。
外头下人听到里面的响动,轻叩几声房门。
“三郎,可要起了?”
“等会儿。”
他替自己穿好衣袍,一回头,刘棠也换好了衣服。
将被子抖开,露出下面铺着的一张洁白的锦帕。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刘棠,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血迹涂抹上去。
做完这一切,才让他们进来。
下人们捧着毛巾脸盆,有序的进到屋内。
洗完毕后,谢诣才带着刘棠去拜见。
谢夫人本以为他们会姗姗来迟。
哪曾想,她刚准备用膳,外头就通报说三郎同三少夫人前来请安。
“让他们进来吧。”
先前谢夫人也远远的观望过刘棠,但那时她带着面纱,看不清底下的面容。
如今摘了面纱,堂中众人看到她的脸时,均是下意识的抽了口气。
这张脸同两年前享誉建康的刘家郎君有九分的相像。
若是换上男装,说不定如同一个人一般。
先前互换八字时,谢夫人还以为姓名相似只是一个巧合,如今看来,倒不是那般回事。
众人将心思都压了下去,面上依旧笑意盈盈。
“儿子/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
说着,刘棠从旁边侍女的手中拿过茶盏,递给他们。
谢大人和谢夫人接过茶,分别递给她一个大红包。
“好孩子,从今往后,在谢家定不会叫你受半分委屈。”谢夫人笑道。
“多谢母亲。”
“谢家没那么多规矩,老夫人一心向佛,平日也不会出院子,你只要不去打扰她便可。”
刘棠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众人用完早膳,谢诣同刘棠正准备告退。
他们均有几天婚假,空闲在家。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身影,没刹住车,一头撞在了刘棠的腿上。
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跟在他身后跑的妈妈连忙将这小祖宗扶起来。
谢清摔得疼了,眼底积攒了些泪意。
突然,看到刘棠身后的谢诣。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伸出胳膊,指着谢诣。
“二叔!”
谢诣笑着抱起他,“怎么,昨天才刚讲过,今天就不认识了。”
“来,这是你二嫂,以后要记得叫人。”
“二嫂。”小谢清乖乖的喊人。
刘棠将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拿出来,给他带上。
“乖。”
谢诣将人放下,谢清立刻跑到沈蓉的面前。
沈蓉将他抱上膝盖,他这才好似晃过神来一般,冲着她说,“二叔在外面。”
沈蓉笑着纠正他,“二叔才刚刚抱过你呢,怎么可能在外面。”
他执拗的重复:“在外面。”
下人突然来报,说是外面有人找二少夫人。
话说完,那下人面露犹豫,吞吞吐吐。
“说。”
“外面那位郎君,奴才看着,同三郎相像的很。”
众人面面相觑,刘棠也是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认识同谢诣长得相像的人了。
心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连忙让下人将那人请进来。
“是媳妇的一位好友。”
仓木决踏进谢家大门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如针刺一般不自在,原因就在于周围的人都盯着他看,好像在看盗贼一般。
要不是昨日他忘了将边巴再三嘱咐的东西给刘棠,让她带到谢家去。
他至于如今一大早就来谢府拜访嘛。
刘棠一直念叨着他的胡子。
他今早心下一狠,将胡子给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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