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映菡也很难再去四郎那里了
这时,碧凡也赶了回来,与时映菡问询了几句,便让魏妈妈带着金疮药去到二房送去
二婶虽然能够调查到碧彤出去,却不一定能够打听到她究竟去了哪里,买了什么就算怀疑,也不能说什么了,因为这一早的采购,是许多侍婢每个月都必须去做几次的事qíng
只是心中,怕是将时映菡也是怀疑上了的
耽误二婶铲除四郎,还知晓了二婶狠毒,日后,也不知会不会安生了
“主子,您就是心肠太好了”碧凡念叨了一句,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怪我,明明想到有可能会被发现,还非得给四郎留药……”
“您才多大艾这其中的道道哪里想得清楚呢?”碧凡叹了一口气,刚想收拾一下东西,就看到二郎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时映菡也注意到了二郎,当即迎了出去,唤道:“二哥”
“快……快,换身衣裳,随我去正堂,印五郎来了”二郎显然是跑来的,有些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清楚
时映菡不由得皱眉
正堂哪里是女儿家能去的地方?
再说,大唐虽民风开放,却也没有女眷见客的道理就算是杜氏这样的人妻,见到外人也需要隔帘相见,更何况她这样未出阁的小娘子?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qíng,才能够引得二哥来叫她?
018 印家五郎
时映菡自己也知道,按照父亲的那股子劲头,是不会bào露出配色之人乃是自己的
这般突兀地被唤去,时映菡还有些莫名其妙
待看到二郎送来了一身男装,这才懂得了些许,拉着碧凡进屋去换衣服,将二郎丢在院子里面
在前些年,长安的女子就开始出行不带帷帽了,更是掀起了一阵女扮男装的热cháo,不少追求新颖的女子,更是在男装的基础上进行改进,穿着男装,却装扮着女装的配饰,放dàng不羁之中带着一股子娟秀细腻,潇洒之中带着一丝温婉
徐州女子尚未如此,不过出行时有很多穿男装的
尤其是在骑马之时,穿着男装才显得自由自在,不然驰骋之时,戴着帷帽还得按着真真不慡
时映菡很少穿男装,却还是会穿的,出来之时,还真有几分俊俏小郎君的架势
她体态纤细,年岁尚鞋身体没有发育,又是个眉眼端正的,二郎看了之后都觉得眼前一亮
“三娘当真适合做个男子,做名女子反而糟趟你的气质”二郎感叹道
的确,时映菡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做女子会显得刻爆做男子,则是刚正不阿的气质,威严十足
“二哥就知道取笑我,快些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二郎这才一边带着时映菡往正堂走,一边介绍起来
其实在前几日时映菡在院中制作彩墨之时,二郎就跑到她这里来,与她絮絮叨叨地介绍了关于印五郎的事qíng
印家此次来徐州,说是回到家乡,实则他们在徐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根基可言了
当年,他们是拖家带口离开的,不免给人一种是在徐州过不下去,逃难的感觉
此次回来,也是因为他们赚到了些钱,想回来一雪前耻
而且,这印家人,回来的大多是女眷
男子之中,印五郎几乎等同于家主的存在了,另外一名男子,还是他的幼弟
这在旁人看来,又好似这家人赚够了钱,回到徐州这风景如画的地颐养天年来了,到这里的都是一群老弱病残
以至于,时广山也是这般想的,也就轻看了印五郎几分谁让印五郎今年不过十七岁,是个尚未娶妻的小郎君呢?
今日印五郎前来,时广山不由得摆出了几分架子,想要刁难一下印五郎,觉得自己虽然仅是六品官,在徐州却也算得上是高官了,印五郎不过是一介商户,该一边与他做生意,一边巴结才是
结果,时广山与印五郎聊了几句,就被印五郎刁难了
原来,印五郎年幼之时,身体孱弱,就被送到了道观之中修养他跟着老道时间长了,因为天资聪颖,得了老道的真传,学会了相面之术,以及风水玄学机关阵法,虽然没有诸葛亮那种能耐,却也是大有见解
风水相师一直得到众人的尊敬,德高望重,更是被不少高官请入宅中请求庇护
就连当今圣人,身边也供奉着一位天师,听说,就是一位风水相术的大师
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种人都是不能够招惹的
听闻,曾经有一户人家,是长安城的高门大户,家中却子嗣单爆到了后期,就仅剩一名男冬也是疾病缠身,叫遍了名医都是无用谁知,一天突然来了一位衣衫破败的道士,他声称这位小郎君是命中犯煞,他可化解此难
那一户人家许诺万贯钱财,求道士救儿子xing命
道士施法七日,小郎君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且面有红光,显然是病魔褪去,身体健朗的征兆
原本,这家人该付给道人钱财,偏偏这家的家主看到道人仅是一人,形容邋遢,没有什么背景,不免生出了歹毒之心,想要将道士害死,以省了这份钱财
结果,道士却自己逃脱了,这家人只当是没有这回事
谁知,不到一个月,这家的儿子就bào毙而亡,大户也被抄家灭族
在一家人齐齐上了断头台时,看到了道人出现,此人只说了一句话:“吾可逆天改命,让汝子嗣兴旺,亦可改变风水,令汝家破人亡!目光短浅之辈,当有此劫”
这件事qíng被许多人传说,令风水相师这个行当在众人心中,更加神圣起来
这位印五郎,便是这等人物
他出山之后,便利用这相面之术,帮助族中识别商机,更是连长安不少达官贵人都有讨好之意,花万贯钱财,只求他到府中做客,看看府中风水
别提什么区区六品官员,长安城中,三品官员印五郎也多有结jiāo之辈,那些大官对印五郎也是毕恭毕敬的,只有时广山敢与他摆架子
这样的人,与时广山周旋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让时广山冷汗淋漓
二郎亲眼看到了时广山的窘迫,尤其是印五郎步步紧bī,二郎都觉得压迫
时广山说没有方子,只是寻充色,印五郎没有怀疑,却也不肯相信,必要亲眼一见才肯罢休
原本这种qíng况时广山大可拒绝,偏偏不敢招惹了这样的人物,生怕印五郎怀恨在心,在府中风水做了手脚,或是到时家祖坟破坏,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才说让家中犬子献丑了
时广山到底是时广山,一口咬定是时家研制的,众人都会,今日请来的不过是一名喜爱丹青的庶子,让印五郎亲眼瞧一瞧就可以了
而时映菡,就是要冒充未在人前露过脸的时家四郎
时映菡与四郎年纪相仿,又都是雌雄莫辩的声音,应该不会露出破绽来
“你别紧张,那印五郎慈眉善目的,也不像坏人”二郎在进门时安慰时映菡
时映菡并不紧张,只是好奇这名印五郎到底是怎样的人,仅听二郎描述,还当真有几分传奇色彩
进入屋中,时映菡跟着二郎走入,看到时广山本要行礼,却突然顿了一下,喊了一声:“叔父”
时广山点头,随后向时映菡介绍:“四郎,这位是印家五郎”
时映菡对他行礼,眼脸下垂,入目仅仅是他的银灰色衣衫
徐州罕见的上好锦缎,上面用jīng致的绣功绣着如意云纹,边角用银丝勾边明明只是寻常的银灰色,却显得十分奢华,处处展现着尊贵
“五郎见过时四郎君”印五郎显得彬彬有礼,竟然站起身来回礼,“今日冒昧前来,多有叨扰,时四郎君莫怪”
时映菡猜测,如若不是时广山摆架子,这位印五郎也不会故意刁难
他的声音极为动听,犹如天籁之音,带着一丝慵懒,透着一股子诱惑的魔力,引得时映菡下意识地抬头……
019 印家五郎
他的笑容很暖
这是时映菡第一个感觉
随后,她注意到他的肩头汪着一只小动物,应该是一只小型的貂
早早就听闻过二郎述说印五郎长得有如何jīng致,就好似一名小娘子
今日,时映菡算是见识到了
眉如新月弯曲似柳,眉色偏为棕色,搭配着肌肤洁白,让他看起来越发的清淡清眸流盼之际,棕色的瞳孔带着一股子魅惑,微眯的双眸,其中饱含睿智他鼻梁很窄却高耸,嘴唇很爆唇色如淡粉桃花,甚至给人一种有着芳泽是错觉三千青丝被他整整齐齐地束起,看起来有些像道家的发鬓,饱满的额头前,只飘散着几缕碎发
他的脸很鞋是标准的瓜子脸身材纤细修长,显得文质彬彬一身银灰色的衣衫本是低调至极的,却暗显奢华
清雅如兰的男子,却在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子雍容的气质,不容小觑
他的肩头蹲着一只貂,头部的绒毛为白色,两枚如玉石般的眼眸镶嵌在脸上,显得古灵jīng怪,很是可爱它身上的绒毛为浅棕色,与印五郎浅棕色的眼眸互相辉映,显示着他们的有缘
“印五郎客气了”时映菡故意瓮声瓮气地回答
印五郎依旧是笑着的,眉眼柔和,笑如chūn晓之花
“还请时四郎君入座”印五郎说着,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时映菡入座去画画
时映菡知晓此行的目的,自然也不会怠慢
就在时映菡卷起衣袖,准备开始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老爷,王家老爷求见”
时广山当即恍然,却有些尴尬
王家家主曾经答应时广山帮忙写推荐信,他有求于人,自然不敢怠慢
现在算来,应该是他们准备启程离开的时间了,今日到来,怕是来道别的
印五郎来得突然,时广山一时间也忘记了这回事,就招待了印五郎,此时还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时中州,我与王太史令也曾相识,今日正好一聚”印五郎开口,竟然没有什么客气或者回避的意思
时广山将信将疑,还是将王太史令请了进来
两边客气了一番,王太史令看到了印五郎,当即眼前一亮
“印先生,您也在此?”
王太史令的一句话,使得屋中一静
先生,一般称呼德高望重之人,多是称呼私塾先生的,王太史令这样将近半百的年岁,竟然如此客气地称呼印五郎,还是用的尊称“您”,可见印五郎在王太史令心中的地位
印五郎微微颔首:“今日来求见时中州,还真是与你们有缘呢,竟然同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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