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郎:“时家什么时候出了这活宝,gān嘛要藏起来”
“别逗这孩子了,让她不能安心画画”印五郎说着,又好似自言自语地道:“邱远之先生是经常过来的,这个可以以后再说”
薛三郎则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地瞧着桌面,等着她画画他的面孔一直是冷冰冰的,对时映菡也没有打过招呼
想来也是,薛家的人,怎么会与她有好态度,不诋毁几句就不错了
时映菡点头,随后将宽大的衣袖整理了一番,露出里面内衬的衣服俯下身,整理这些上等彩墨,脸边的发丝下垂,挡住了她的小脸
记得花少的话,她今日特意将耳dòng挡上了
似乎是可以用上等的纸彩墨作画,让她心qíng愉悦又或者是邱远之的赞赏让她大受鼓舞,使得她此时的心qíng十分不错,所以下笔时很轻,却很jīng准
她一向画面jīng致,色彩大胆,今日又加了几分洒脱
没有画擅长的山水风景,而是尝试着画了动物,几只花枝招展,涅高傲,超脱万物的孔雀不知为何,她确定画孔雀时,心中总会徘徊起花少的身影想着他,就将孔雀那种轻灵自信展现得淋淋尽致
一副画,需要几日才能完成,所以今日时映菡只能画一个大概
印五郎的茶话会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
作为主人,印五郎需要去换装,所以先行告辞,说是一会再过来他现场瞧过时映菡作画,所以并不觉得稀奇,今日也主要是想要另外两个人看一看
姚大郎一直十分认真地瞧着时映菡作画,不得不说,待到了正经的场合,姚大郎还真是蛮认真的,跟着时映菡去调色,竟然做得分毫不差若不是时映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整颜色,怕是会被姚大郎瞧出端倪
“天啊……太厉害了”姚大郎啧啧称奇
薛三郎的涅终于有了些动容,他瞧着时映菡的画,又抬头去看时映菡的涅,觉得时映菡小小年纪,就已经十分沉稳,不骄不躁,十分难得再想想时家其他后辈,不由得怀疑时家之前是有意将时四郎藏起来,随后一鸣惊人
仔细想想,似乎时家又不是能够沉得住气的
那么,就与印五郎说得一样,时家是因为时四郎是庶子,才一直荒废了他如若时家真的能够重视起来,说不定如今也不会这般败落
目光短浅,唯利是图的一家人
就算时家老夫人王氏如何jīng明能gān,碰到一群废物男人也是无用,到底只是一介妇人罢了
渐渐的,姚大郎放弃了调色,因为他与时映菡做得如出一辙,却调不出时映菡的颜色来,最后只能作罢,难怪印五郎说这个生意只能与时家合作,原来理由在这里
除了时四郎之外,无人能够再调出这样的色彩,就算是跟彩墨打了一辈子jiāo道的姚大郎也是不成的
印五郎在两刻钟之后回来,已经装扮整齐,依旧是一板一眼的道家发鬓,用银制莲花镶嵌蓝宝石的笄固定,不留一丝碎发,脸型漂亮的不像话今日他穿的是靛蓝色对襟长衫,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衣裳,腰间系着颜色深一些的腰带,坠着宝绿色环形玉佩
光艳bī人的公子哥,竟然艳比花娇
印五郎:“我要入场了,你们谁与我同去吗?”
姚大郎第一个兴奋起来:“我去我去!听闻今日来了不少贵人呢!”
薛三郎则是在一侧寻了一个椅子坐下,正与时映菡并肩,他双手环胸,面容沉静,声音冰冷地发出:“我不喜喧闹”
时映菡想了想,则是回答:“我将这画画完吧,还劳烦印五郎与姚大哥帮忙知会我两位兄长一声”
姚大郎听了,不由得回头去瞧肩并肩坐着的两个人,同样不苟言笑的面容,同样不怒自威的容颜,一大一鞋看着很是有趣
端详了半晌,他终于开口:“五郎,你瞧着他们两个,相比较薛家其他人,是不是更像亲兄弟?”
印五郎听了不由得跟着笑,跟着端详起两个人,突然有所发现:“真还别说,瞧二人的眉宇之间,以及鼻口唇形,还有那么点夫妻相,面相上有缘只可惜都是男儿身啊……”
说着,就拉着姚大郎往外走:“快些随我去,之前七妹妹都冲进我房里了,我可真是招架不住了”
“得,现在跟我不是素不相识了吧?”
“好妹夫,咱走吧”
两个人说着相伴走出
时映菡看着两个人离开,突然有些身体僵硬
上次说她与印五郎八字合,现在她又跟薛三郎有夫妻相,她之后还与谁有缘?
话说这本写着写着,我就觉得我还真是喜欢走极端的人……上一本开篇是葬礼,这一本就是婚礼;上一本女主嘴角有痣旺夫,这一本有泪痣克夫;上一本女主样貌妖娆,这一本女主样貌死板
男主嘛,反正我不挑明,就很难被人发现
的确是穿越男主,不过,不会到处表现出“我是穿越者”这样的破绽,所以……
嘿嘿,另外,本书12月不上架,会继续免费连载一个月,这绝对是我上架最晚的一本书~~~啦啦啦啦啦~~~
044 茶话会
阵阵清风,掠过水面,带着一股子莲花香气chuī入屋中屋中烛火被chuī得奋勇挣扎着,发出“噗噗噗”的声响,就好似最后的绝唱,生命的挽歌
屋中檀木鎏金的熏香之中,冒着袅袅青烟,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与外界的喧闹不同,此处是安静的,只有时映菡作画的细碎声响,以及薛三郎的翻书声
很轻,很轻,就好似两个人除了在呼吸之外,一切都是静止的
安静,却不显得尴尬
劲敌之间,也没有尴尬可言
终于,薛三郎开口了:“你与谁学画?”
言简意赅,声音低沉,就好似一块石头咕咚落入水中,理所应当地沉底
时四郎该是没有去过私塾才对,若是如此,该是一个字都不认识,怎么画技如此高超?会令人怀疑也不奇怪
“有幸得祖母疼爱”
时映菡只能这样回答
她的祖母姓王,是五姓女,虽是外族,但是实质的xing质没有变祖母有才学,这是时映菡一直知晓的,她的画也是祖母教的
“哦”薛三郎应了一声,重新恢复沉默
时映菡也不准备与他搭话,便也沉默地继续画画
薛三郎时不时会看一眼她的画,随后收回目光,不留任何痕迹,就好似他已经忘记了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时映菡已经完成了整个构图,薛三郎突然起身,走到桌边到她身边停下,随后示意她停止画画,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毛笔,试了试颜色,随后在画面上勾勒起来
“你的画很轻,都要飘起来了”随着薛三郎的落笔,画面出现了厚重感
他是极会丹青之人,落笔恰到好处,将整个画面都衬托了出来
他是在指点她?
“谢谢”她弱弱地回答,眼睛却盯着他画的地方,没有多余的眼神沟通
靠得近了,会闻到他的身上有一种很淡的药香,看着他的涅,并不是个病秧子,为什么会有种药味呢?是照顾家中老人吗?
看起来很薄凉涅,难道骨子里面很会照顾人?
至少,他与二郎说的那些薛家子弟不同,并不那么令人讨厌
“丹青不是看几本画集,被女人指点一番就可以了的”薛三郎说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时映菡听了之后觉得十分不舒服,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祖母虽有才华,却是水平有限
见她停顿,薛三郎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继续看书
之后,两个人再无jiāo谈
外界的喧闹渐渐酮,繁华尽数散去,最后留下的仅仅是往日的平凡就好似秋日掉落满地的落叶,透着岁月的昏huáng,最后被人打扫,或者是化作泥土,都是消失不见的命运
随后而来的,是印五郎领着二郎三郎来了书房:“呐,你们的宝贝弟弟在里面,我可没有欺负他”
二郎看到时映菡之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连与印五郎道歉
印五郎则是摆手,与时映菡解释:“你之前没出去,他们还以为我绑架你了呢瞧不出来你们兄弟感qíng还是不错的”
“我们与四郎一直是关系不错的”三郎说着,开始用眼神对薛三郎进行攻击
印五郎则是走到了桌边,低头去看桌面上的画,惊得瞳孔微颤仔细端详了半晌,看着半成品的画,开口道:“能请你将这幅画完成吗?”
二郎与三郎原本在盯着印五郎打量,此时也被吸引着去瞧时映菡的画,看到之后惊叹出声:“不愧是……是四郎,真漂亮!”
“是纸好……”时映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伸手去接画,却被另外一个人拿走了
夺走画的人是薛三郎,他拎着时映菡的画,随手看了看,随后说道:“明日将你的彩墨取来,这画我来完成即可”
二郎当即有些不悦,扯了扯嘴角,随即不屑地说道:“你这是想夺了四郎的画,最后冒充是自己画的?”
薛三郎冷冷地瞥了二郎一眼,仅仅一个眼神,就使得二郎身体一僵结果,薛三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独自到窗边将画晾gān
印五郎当即开口:“时二郎君怕是误会了,这一幅画仅仅是试验彩墨的样品,让购买彩墨的人能够看清楚我们彩墨的色彩四郎的画自然是极为jīng美的,只是……我们想让画面更完美”
也就是说,这幅画是要拿出去做样子,给顾客看的,需要做得jīng美时映菡的画虽然画得不错,可惜她本人的功底有限,不能很好的完成,还需要其他人来完成画作,这样才能真正地拿得出手
时映菡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随后问道:“那彩墨卖出去时,会如何与他人说呢?”
这项荣誉,还属不属于时家?
难道,印五郎只想买彩墨,根本不想帮助时家扬名?
印五郎笑了起来,温柔如水,只是回答让时映菡心口冰冷:“如今尚未想好呢……”
敷衍
他不想说
“你们初期准备如何来卖呢?引入店铺?”
“不,这样价钱太低”印五郎说着,随后自信地一笑,笑容之中透出一丝魅惑来,“我认识许多名家,他们时常会有聚会斗画,如若一位名家,被一位并不如何出名的晚生,因为图画的颜色而被打败,那么众人定然会在意起这幅画的彩墨那时候,自然会有人提起,这是印家与姚家在卖的彩墨那时,会有许多人,对这彩墨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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