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正是夜市热闹的时候，沿着小道下来，看着不少人在各个摊位前驻足，人人手里拿着不少小吃。
乔慕嗅了嗅，整个街道都是食物的香味，明明刚到的时候，这条小道只有清风绿叶的味道。
前面不远处有个老爷爷叫卖着冰糖葫芦，乔慕许久没吃这种东西了，有些馋，舔了舔嘴唇，跑过去。
季则修看着晚风扬起她的头发，留下淡淡的清香，似乎是下午泡温泉的味道。他走过去，看乔慕要了一根糖葫芦，掏出钱包付钱。
乔慕拿着手机，看着他掏钱：“我可以自己付的。”
“他们都只收现金。”季则修淡淡说着，望了望远方，“古镇里商家大多都是年老的手艺人，支付宝微信在这不怎么流通。”
老爷爷笑呵呵的找了他零钱，又道：“小伙子带着女朋友出来逛夜市啊。”古镇的人大多喜欢说上几句。
乔慕咬着冰糖葫芦，装作没有听到这话。季则修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等到走远了，两人到一座僻静的石桥上，乔慕才道：“季先生其实你不用帮我的，我自己可以做这些。”言下之意，他不应该对她这么好，让人产生误会。
她的声音清软，在晚风里让人听在耳里极为舒服。
季则修没说话，腰靠着桥栏，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出来，拿眼看她：“介意吗？”
乔慕摇头。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修长的手指拿着烟在烟壳上轻轻磕了磕，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
“砰！”清脆的响声，接着火光瞬间点亮了这一方的黑暗，照亮两人的脸。
乔慕看着他微微眯眼，下颌到下巴的曲线柔和，烟头含在嘴里，极为熟练。
一瞬，又灭了下去。
季则修松了松领口，微微仰头吐了口烟雾出来。
男人，在这时候才有了点烟火气息，近了人味。
“那东西不是我的。”季则修说，微微歪头看她。
乔慕愣住：“什么东西？”
季则修唇角噙着笑意：“杜|蕾|斯，今下午宋哲落在那儿的。”
“哦。”乔慕低着头。本来她都要忘了那事了，他倒还再提一遍。
两人也没有什么可聊的，本来之间的关系就是季元霖一个小孩，现在他又不在，乔慕自然聊不到别的话题，低头默默吃着自己的糖葫芦。
嚼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她嘴里酸酸甜甜的。这东西许久没有吃过了，小学的时候，爸爸来接她，遇上路边卖这个的，他总能停下车来给她买一串，还让她别和妈妈说。
回到家，妈妈看到她嘴角没有舔干净的红糖还是知道了，不过不说出来，等到晚上夫妻俩站在阳台吹风聊天，妈妈才怪他：“少买糖给乔乔吃了，女孩子吃多了糖长胖。”
爸爸那时候总笑着说：“胖点好，乔乔胖点更好看。”
妈妈轻笑：“也是，胖点好看。”
后来，再也没人说她胖点好看了。
乔慕咽下嘴里的山楂，渐渐湿了眼眶。
回忆这东西要不得，有个缝就溜出来了，挡都挡不住。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头埋得更低，长发挡住了她的侧颜。季则修一支烟抽完，掐灭了火星，“乔慕。”
他又叫她名字，明明之前都叫乔老师的。她抬起头望他：“季先生，你还是别叫我名字了。”
她和他可不熟。
季则修轻笑，把烟头丢进桥身下面的小型垃圾洞里，“那我叫你什么？”他声线浅淡，目光沉静。
桥两边有灯，但乔慕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只觉得被他看着不舒服，动了动嘴角，“你还是随着季元霖叫我乔老师吧。”
他的左手在她身后，搭在桥栏上，指尖轻轻敲打着石面。
乔慕没等到他的回答，以为他同意了，悄悄吁了口气，拿着糖葫芦那根棍子转了转。
季则修看她那样子，唇角一掠：“我不是你学生，为什么要叫你乔老师呢？”
乔慕一怔，侧头看向他。
他弯唇一笑，低了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或者我叫你——乔乔？”
乔乔？他在心里念了一遍，眼底是看不清的笑意。
晚风轻轻吹着，掠过她的周身，乔慕看着他的侧颜，莫名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从心里冒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你学生，所以叫你乔慕，或者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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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夜幕笼罩着四周，不远处可见着小摊前的黄色灯光，引着人往那个方向，桥下的溪水哗哗哗流过，在静谧的夜里听得一清二楚。
乔慕不自在的抬头看向远处，环绕古镇的山高高低低，依稀见着黑色的轮廓。
这男人······乔慕握紧手，不得不说，一声乔乔叫得她心发慌。
“季先生——”她轻声喊他。
“我叫季则修，四季的季，规则的则，修养的修。”他打断她，“你可以叫我全名，或者别的。”
乔慕咬着唇，侧了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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