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没有参与讨论,她木然地在座位上发呆,两眼空洞洞的。死机的大脑重启后依然不流畅,有关吴懈的想法越绕越乱,头脑里全是疑问: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回来为什么没告诉自己?
他跑年会上干什么来了?
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
胸口堵得慌, 林舒举起杯子吞了一大口水, 看见老板又上台说话了。
“今年我们的老朋友,宏瑞集团的赵总又来了啊哈哈,大家欢迎!赵总和我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吴方达招呼着人上台,“对了, 今年赵总的千金也来了,她一直在国外读书,这次能来真的很难得啊。瑞拉——”
老板说着朝下面招了招手,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一个长发女孩坐在吴懈身边。林舒的视线一下子被她的身影抓住了,她盯着吴懈身边的那个人,慢慢眯起眼睛。
女孩的背影纤长婀娜,一头长发乌黑齐腰。她伸手随意地拨了拨耳边的头发,扭头跟吴懈说了什么,慢慢咧开嘴笑了。
这女人谁啊?林舒蹙起眉头。
正想着,吴懈和女孩一起起身往台上走。那姑娘个子很高,穿上高跟鞋只比吴懈矮了小半头。她不是第一眼惊艳的美女,但长相很耐看有特色。狭长的凤眼,小麦色的皮肤,紧实有致的身材,笑起来牙口整洁,灿烂大方。在国外她应该是那种很受欢迎的亚裔姑娘。
她身上有一种气质,林舒描述不来,用老妈的话说就是她有一张“一看就从没受过委屈”的脸。
这样的一个女人站在吴懈身边,正开朗大方地笑谈着。
林舒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聚焦,放大,然后像被刺痛了一样猛地眨了眨眼。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边的香槟喝了一大口。
“嘶——”
林舒痛苦地捂住腮帮子——这香槟也太凉了吧……
老板拉着赵总说个不停,身旁的儿女们比肩而立,画面一派祥和。
自始至终吴懈都没看到林舒。他站在老板身旁,脸上没什么表情。
很快到了舞会。林舒哪有跳舞的心思,她找个了人少视野好的地方,暗中观察。
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吴懈没有和那女的跳舞,只不过俩人依然站得很近,一直在说话。吴懈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说什么呢那么高兴!林舒的脑门上蹭地蹿起一团火。
“林总助,可以一起跳个舞吗?”公司的男员工看林舒一个人立在那儿,鼓足勇气上前问道。
林舒的眼神依然锁在前方的两人身上,他们好像聊得更开心了……
“不跳!”她看都没看来人就冷冷拒绝了人家。
男员工被她这幅凶巴巴的样子惊到了,什么都没说就悻悻走了。
林舒从使者的托盘中又拿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哐当”放下杯子转身就往外面走。
脑门子上的那股火越烧越旺,林舒的胸脯也跟着一起一伏的。
这段时间来她吃不好睡不着的,结果人家跟没事儿人似的一声不吭就回来了。还带了个妹子!还聊得那么开心!
林舒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
她去到洗手间,在水龙头下面洗了好半天的手,又接了点水扑在脸上。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妆容有些花了,眼神黯然又颓败。
半晌,林舒扯起嘴角发出一声无谓的冷笑。
“是我眼瞎了……”她自言自语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卫生间出来。刚走两步,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来人两条健硕的胳膊环上她的腰,又抓住她的手,霸道地撑开她的指间跟她十指相扣。
林舒一惊,正要扭头,一个下巴就抵在她的肩颈窝里。胡渣粗粝,她后背一麻,都起了小疙瘩。
“是我。”熟悉的低音炮在她耳边响起,男人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想我了没?”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吴懈闭上眼,一下一下地用下巴蹭着林舒光洁的肩颈,动作轻柔又眷恋。这段时间他做梦都想这么抱着她,他好想念她身上的气息……
“放手。”
吴懈的动作一僵,猛地睁开了眼。
“放手”这个词他听她说过很多次了。每次他讨便宜时她都会让他“放手”,或娇或羞,或怒或嗔。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冷厉,语气里满是生疏和强硬。
他胳膊上的劲儿松了,林舒用力一挣,从男人怀里出来。她转过身,狠狠拿眼剜了他一下。
吴懈:……
“你怎么了?”他愣愣地问。
林舒没有回答他,只冷冷撇过头。
吴懈诧异地抬了抬眉毛,依旧不明所以。他往她跟前凑了凑,慢慢蹙起眉头。
“你喝酒了。”
“我想喝,不可以么?”
吴懈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抓林舒的胳膊,触到女人细滑的皮肤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
说着他脱下西服外套就往她身上披,林舒不愿意穿。扭拽之间,她无意中对上他的眼睛。
深褐色的眼眸里是她熟悉的温柔和关切,还带着点强硬和执拗。她看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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