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两方,不过是以多欺少,几个打一个。
很多人都看过来,凑起热闹,但是万哥却看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万哥跳下长凳,冲过去,高呼着狱警,可是他来不及跑过去,路生南已经被好几人按在地上,那握着刀柄的人犹如侩子手,手起刀落。
这是场明目张胆的寻仇,也是下马威,杀鸡儆猴。
男人撕裂而痛苦的吼声,血肉横飞,那一地的鲜血和分离的左耳,都让万哥心凉。
在高台巡逻的狱警发现情况,看到场面混乱,警告无用,便开了机关枪,尽数射在沙土上,惹得尘土飞扬,人群四处逃窜,枪声那么震耳欲聋。
万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莫名地想起那天他在饭桌上跟他说的那句话。
“我知道你并非有心帮我,但是我也一样,不喜欢欠人人情。”
当时路生南的眸色很沉很黑,闪着万哥最讨厌的识时务者的睿智,又有万哥佩服的看清时
势,“有些人情欠了,我还不起。”
路生南虽然没欠他的人情,但是总归是坏了别人的好事,帮了他,自然要付出代价。只是这代价,竟然是一只左耳。
……
路生南脑海闪过无数片段。
有不美好的,有绝望的,但是在黑暗深处,他看到了一点光亮,那光亮不像监狱里的灯光,让你绝望,而是那么温暖,仿佛一闭眼,就像是能感受到让你血液暖起来的暖意。
他按住闻青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吻上去。
像是自暴自弃,像是迫不及待,像是认命。
能感觉到闻青的身躯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软了下来,热切的回应着他。
她的热情和主动让路生南彻底沦陷,理智崩瓦,他想,就算是自己跌入泥沼,就算是被恨意拖下地狱,他也要牢牢地站住,伸直双手,把她高高举起,让她看到这三尺阳光,这蓝天白云。
闻青感受到来自路生南微微的颤抖。
她的心忽然变得柔软无比,就算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她也没有推开他,而是把自己整个毫不质疑地献出去。
月光躺在安静的河面,波光倒影中,倒影着两具紧紧拥抱彼此的躯体,像是用尽生命,拥抱彼此的灵魂。
良久,路生南终于放开她,而她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潮红,两眼泛着水光,媚态尽显,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受不了。
再一次用力地把她拥入怀中,不说话。
闻青一反常态地很乖,没有撩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让他抱着,让路生南顿时有一种错觉。
像是自己已经跟她过一辈子的错觉。
路生南平息了些许,开口,声音很哑。
“闻青。”
“嗯?”
“你别后悔。”
他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她。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闻青却瞬间懂了,她抬头,只见他下巴绷得很紧,眉心皱成川字,深邃的双眸全是阴冷。
闻青莫名有些心疼。
她抚摸他的脸,平淡地开口。
“我不后悔,你也不要反悔。”
我不后悔跟你,你也不要反悔今天所走出的这一步。
他眉心微动,但神色不改,只是细细一看,他的眼圈有些红。
闻青噗嗤一声,笑道:“路生南,要你吻我一次,从十五岁那年等到现在,八年了,真的好难。”
但是幸好,她还是等到了。
第20章 020
拥挤的出租房内,麻将声清脆作响,三个男人围在一桌,菜香味不时从后厨飘出。
路生南在厨房蒸螃蟹,张瑞轩刚下班就带过来的,此时正抖脚吊着牙签,看着刻子那死不出牌的样子,实在憋得慌,终于忍不住催促:“喂喂喂,你一直盯着难道能盯出一朵花来?赶紧出牌!”
刻子眼神一个冷刀斜过来,张瑞轩立马认怂,举双手投降道:“行,您慢慢看,我就不催你。”话是这样说着,但还是忍不住嘀咕:“看来咱们一局都可以打到半夜咯。”
刻子懒得理他,考虑良久,终于扔出一只牌,却被马陆顺理成章接去。
“胡啦胡啦!”张瑞轩摊开牌,嘿嘿大笑,一直用力拍刻子后背,“哈哈哈刻子,果然是好兄弟啊。”
“诶,等等。”一旁的马陆突然打断他说。
张瑞轩立刻瞪大眼睛,“等屁等!老子胡牌了,都别想赖,给我给钱!”
“不好意思,截胡了。”马陆笑颜逐开地摊开牌。
张瑞轩瞄了一眼,脸都绿了。
“干你娘的你就喜欢干这种阴险事。你一个警察不好好为民服务,在这里跟我们鬼混打牌,小心我去告发你。”
马陆不以为然,“有本事你就去告啊。”他边说便提醒刻子,“刻子,你得给两倍啊。”
放炮的人确实应该给两倍,刻子故意没给,哪想到马陆会当面一提,顿时脸都绿了,见马陆还摊着手等他,耗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地掏钱,马陆嘿嘿直笑。
张瑞轩觉得打得实在不过瘾,不仅打得慢,他还总输,本就在办公室受够窝囊气,现在来到这里也不顺心,把椅子翘起向后一靠,对厨房喊道:“阿南!还不开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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