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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婷的尸首暂时安置在医院的太平间，闻母也因心力交瘁，加上怒火攻心才昏了过去。闻青让医院的人帮忙给打了点滴，而她自己去打了点稀饭，准备给闻母送去。
结果在楼下被抽着烟的闻明给拦下。
闻明一脸不善，好似面前站着的不是他妹妹，是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人。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老徐那老东西不识好歹，我自然会让他乖乖闭嘴，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在那边显摆瞎逼逼，老子看你就来气。”
闻青扫了他一眼，没想理会，就想直接上楼。
结果被闻明粗鲁地一把拽回来。
“闻青!你还把你这哥放在眼里吗?!”
闻青被他拽得生疼，脸色也不变，终于拿正眼瞧他，但眼色还是令人发冷，回问，“你做了什么值得我把你放在眼里……”
还没说完，就被闻明扇了一巴掌。
闻明打了人，还一脸我有理的样子，鼻孔大大地呼着气，“这就是你对待你哥无礼的下场。”
闻青的半边脸颊都肿了，可见闻明下手有多重，她捂着热辣辣的脸颊，另外一只手还揣着给他们妈的保温瓶，顿了半响后，闻明还以为自己终于镇得住这个向来瞧不起他的妹妹，正得意兮兮，却冷不防地见闻青笑了一下。
那声笑声弄得他极其不舒服。
“你笑什么?”
闻青抬头，冷笑直视他，“我笑，是在笑徐静婷，原来这么久以来她就是过的这种日子。我真不明白她到底看上你什么?”
闻青声音越来越凌厉，眼神越来越毒，对待这个打从心底瞧不起的哥哥，这些话她憋了一辈子，倒不是她惧怕闻明的拳头，而是她不屑于去说，没有必要。
说了他也清醒不了，那何必浪费口舌。
但是今天，徐静婷死了，闻明却还是不知悔改。
她终于忍无可忍。
“你一事无成，还总是用狂傲掩盖自己的自卑，习惯用暴力来制服那些忤逆你的人，就算没有忤逆你的，你也会把她当出气筒。你专门就会欺负比你弱的人，除了女人，老人，你还有谁敢杠上?你欺软怕硬，懦弱无用……”
闻明边听边大口吸气，像是气疯随时会朝闻青扑过来的样子，举着大掌威胁道：“你说够了没有!信不信我掌烂你的嘴?”
“我正说呢，你这就上赶着验证自己的劣根性。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服你?我告你，只会打心底越瞧不起你，鄙夷你。而世界上唯一能忍受你这一无是处的人，昨天已经死了。”
“闻明，你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让本来临近爆发的闻明，脸上闪现过一丝迷惘。
闻青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语气只剩下冷意，把保温瓶往怀里揣了揣。
“还有你觉得我给那五十万是我在显摆?在嘲讽你无能?”
“原来徐静婷这条命，在你心里，就不值得五十万。”
闻青走后，闻明在楼下蹲了下来，蹲了一宿。
或许是现在才意识到，现如今的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
闻青上去时，闻母早就醒了，因着闻青答应老徐的事还生她的气，正眼也没看她一眼，待闻青服侍她喝粥的时候，也执意扭过头，闭上眼，假装睡着。
闻青见闻母这样，也没劝，把粥搁哪儿了，就收拾收拾，披上大衣准备走。
她从昨半夜赶来后就一直没歇过，也累了。
闻母其实偷偷在注意闻青的动静，看闻青正要走，这才睁了眼偷看，结果悴不及防地对上闻青的视线。
这下好了，也不用躲了。
闻母便气哄哄地开口。
“你答应徐老狐狸的那事儿，我不同意!”
闻青叹了口气，收拾好包，站在闻母的病床前，软声道：“妈，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闻母此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坐了起来，那还像刚刚才昏倒的人?“五十万!整整五十万!你以为你要拍多少破电视剧才能挣得来这么多钱?这不是便宜了那老狐狸?再说了这事儿我们家也不欠他的……”
“妈，徐静婷还没下葬呢。”
闻母不作声了。
“让她走得时候也清静一回吧，行吗?”
闻青很少低声下气的时候，但是此刻，说出来的话是多么地有气无力，连一向不关心的闻母都听出来了。
闻母抿了抿嘴，然后声音颤抖地道：“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愿意吗……”
“那晚你哥灌了黄汤，我怎么劝都劝不住，也怕你哥闹起来磕着你大嫂，便让她回房由我看着，后来忙活一晚上见你哥终于睡了，我才回的房间，结果你哥大半夜地又吐得厉害，你嫂子不放心，还是起来了，给他忙上忙下的时候不小心绊着桌角给摔了，好大的一声，我出来的时候都蒙了，她出了好多血，你哥那时也傻了……她那么害怕，一直抓着我的手，我叫她坚持住，结果不曾想还没到医院……就……”
闻母回想起那一幕，就忍不住捂着嘴，也哭了起来。
闻青本就不信梦游一词，闻母这下一股脑倒出来，让她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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