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果子?木婉挑挑眉头,这招就连当初木府那几个争宠的夫人都不屑用,她犯得着做这种事情?
“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嚷嚷,嚷嚷什么呢!”木老头皱着眉,哐当一声猛地推开院门,粗声粗气地说道。
李秀娟眼泪汪汪地看向木老头,把自己戳出紫血泡的手指给木老头看,先是哭诉木婉拿着针线包害她,然后又说木婉存心要拿毒果子给木小弟吃,害木小弟拉肚子害病。
木萧扫了眼李秀娟抢来的果子,哈了一声,一把抓来,两三口就嚼没了,“这果子玉米地另一头的树上多得是呢,我和赵开源成天去摘果子解馋,还毒果子呢?二娘,您真能想。”他笑呵呵地说道,一双眼睛却半点笑意都没。
“成天搞这些有的没的!”木老头闻言,老大不高兴地骂了一句,把农具往角落里一丢,弯着腰直接进屋,懒得看李秀娟一眼。
李秀娟脸上一白,明明上回她听隔壁花婆娘说,她家小外孙就是吃了这果子,拉肚子拉了一天呢!她忿忿咬牙,木老头和木老大就知道偏袒那小贱人!
第12章 目标12·木婉,你离我远点,别害我了
在农村里头,一入夜,要是月光再暗些,被云遮了,差不多也就能直接睡觉了。
这个村子还没通电,别说电灯了,就是蜡烛,都是这个年代的奢侈品。
木婉摸着手里赵金娘塞给她的针线包,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亮得惊人。
几根针,一团线,一堆布,是绣的根本。
而她,尚有一技傍身,哪怕是处在这陌生的时代,木婉也没有多少彷徨和惧意。
第二天一早,鸡鸣起来的时候,外面天色才刚刚亮起了一丝边线,淡亮的黄色像是镀了一层金似的。
用不着李秀娟念叨,木婉自觉地拿了东西,跟着木老头和木萧一起出门。
木萧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妹,瘦瘦小小的只有他肩膀高,脸色还是不健康的白,他担忧地皱了皱眉,问道,“小妹今天就出农?”
木婉微微点头应了声。
“丫头能吃苦着呢。”木老头笑了一声,拍拍木婉的肩膀。
木萧听见自家爹说了话,原先想让小妹再歇会儿的话又咽了回去,在家里爹的话是第一位。
木婉走到田埂那儿就和木萧、木老头分开了,她的衣服里裹着那些布包,偷偷带了出来。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赵金娘那儿,都比不上在这块玉米地更自在。
玉米梗子一根根,长的有人高,短的,也有半人高,层次不齐、金灿灿的一片。
她躲在这玉米地里,要找她可得花些功夫。
赵金娘给木婉找来的那些废布头,都是先前给自家人做衣裳时多出的布子,料子算不上好,花头也没多少,给木婉的细线,也都是再常见不过的黑线和白线。
木婉用这些废料试着缝了一个碎钱袋子,底布是艳极的大红,木婉便用黑白双线做画,勾了一只喜鹊鸟来。
填案极费线,木婉没那么多线,只能粗粗勾个轮廓出来,再以白线为衬,在雀身上来来回回的走鱼骨绣。
鱼骨绣法即是其成像像极鱼骨而得名,它左右横出旁支来,在稍大的空白面积里以鱼骨绣法做填充,既是减少了绣线的用量,也能撑开面积,不显得留白太多。
这双手还不习惯做针绣,右手的手指关节上还没练出薄薄的一层茧来,木婉刚填上了雀身,手指边缘就微微做疼起来,她微皱起眉头,揉了两下手指,低头继续手上未完成的活。
木婉用这些针线和废布绣出了一只碎钱袋子,正反两面都绣着代表吉祥的喜鹊,一只向左,一只向右。
两只喜鹊活灵活现,展翅欲飞,要是眼珠子那儿再缀上一颗乌黑晶亮的小玻璃珠子,那就是画龙点睛了。要不是底布太差,这效果还能再翻一翻。
布头还剩几张碎小的,线却是用得精光了,木婉把绣好的碎钱袋子小心地收进衣服里,村里头的人不会用这种东西,有零钱的都直接往裤兜里揣,整钱全都在家里压着。
木婉要出村,她想去镇里,就是赵金娘说的,有学堂供女子上学的乡镇里。
她问过赵金娘,从村里到那镇上大约有多远,赵金娘算着她家闺女回来的时间,说搭上黄牛板车得坐上小半天,要是靠人腿走,怕是得走上一整天。
木婉歇了自己去镇上的心思,却从没放下过这个念头。
她收好了绣好的碎钱袋子,把边上的篓筐拢来,摘了满满一箩筐的甜玉米,再用斧头把那些摘下玉米的梗子一根根的砍翻,压在地上折了两折后,抽一条宽长的玉米叶子把它扎捆起来。
这些都是这具身体再熟悉不过的活,身体的本能记忆让木婉上手起来容易不少,她背上玉米篓子,手里提着那捆玉米梗,往回走。
玉米梗提回去是用来当柴火烧的,烧好的玉米灰掺和掺和别的东西,又是上好的肥料,还能治蚜虫,是农家最廉价又最有效的东西。
木婉来来回回收拾了三篓子的玉米,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大中午,李秀娟拎着饭篮子去给木老头送饭。
木婉回到院子里,屋里桌上摆着一小碟沾了油渣的青菜,一小块油肉和一碗晾凉的泡饭,盛了满当当的一大碗,用不着动脑子想都猜得到是李秀娟给自己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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