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眸色认真而沉静,不急不缓地讲着绣法,小小的身体里,仿佛有股巨大的能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专业和自信。而且已经有了教学经验,能从听课女工的反应中,看出谁有疑问,谁听懂了。
不仅如此,她还会调整讲课节奏,从细节入手,穿插着讲一些刺绣的相关理论知识。从绣线质地,到不同题材的图案用哪种针法更好,她都会详细地讲明,哪怕闫坤风并不了解刺绣,也能不自觉地听进去。
与平时的模样相比,此时的木婉,更有一份摄人心魄的魅力。
台上的木婉讲得尽兴,台下的女工也听得专注,很快绣法讲完,便进入实际操作环节。
木婉走下讲台,挨个指导女工练习,余光瞥见闫坤风也站了起来,似乎想看看女工刺绣。木婉挑眉睨了他一眼,闫坤风只得好笑地又坐了回去。
终于一堂课结束,女工们收起花绷子,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看闫坤风,方才三五成群地走出教室。
直到女工都走了,闫坤风才走到木婉面前,笑着道:“今天听你讲课,我也是受益匪浅。”
木婉轻笑一声,佯怒道:“我可不敢当,闫少如果站在这讲课,不论讲什么,估计底下的小姑娘都高兴得很。”
闫坤风扬了扬唇,伸手轻弹了下木婉的额头,道:“走吧,木老师,为了慰劳你今天的辛苦,中午我请你。”
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教室,哪知走廊拐角处,还探着好几个脑袋,见他俩出来了,又哄笑着没了影。
木婉见状,转头笑瞪着闫坤风打趣:“看来我得吃顿贵的,你可是把我这些学生的魂儿都勾跑了!”
虽是这样说,但最终木婉还是挑了个离工厂不远的小饭馆,店面不大,却胜在干净好吃。
闫坤风绅士地为木婉拉开椅子,坐下后,一边倒着茶,一边问:“你下午准备讲什么课?”
木婉愣住,瞠目道:“你下午还要听?”
这人难道是听上瘾了?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会对刺绣感兴趣。
“当然要听。”闫坤风似是理所当然,见木婉面露怀疑,又失笑道,“怎么,你还挑学生?”
“不是,”木婉喝了口茶,想了想,才解释道,“下午我没有安排讲课,而是准备让女工绣展销会要用的作品。”
“那正好,我也看看,说不定能给你提些建议。”
木婉眨了眨眼睛,抛去闫坤风吸引女工注意力这点,如果让他从旁协助,说不定真的能提出一些建议。毕竟木婉还没有参加过大型展销会,对其中的门道并不是很了解。
这样斟酌后,木婉便未再拒绝,没过一会,饭菜上桌,两个人边闲聊着,边吃起饭来。
他们两人却不知,另一边,因为闫坤风出现的关系,引起了一场讨论。
工厂休息区内。
女工们聚在一起吃饭,自然话题都围绕在今天旁听的闫先生身上。
“诶,依我看,那个闫先生来头不小呢。”一个女工迫不及待地说起自己的看法。
另一个女工则是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啊?”
“你傻啊!”首先开腔的女工白了对方一眼,“那辆豪车,肯定是闫先生的,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怎么可能是无名小卒?”
第三个女工挠挠头,犹豫着道:“你们还别说,我总觉得闫先生很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哈哈,你见过?那应该是在梦里见的吧?”
“说什么呢!你不也是看到帅哥就移不开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
诸如此类的议论,在休息区里响起,小桃听见后,不屑地嘀咕:“都是些眼皮子浅的。”
坐在她对面的芮兰闻言,劝道:“她们说的也没错啊,闫先生确实挺帅的,而且看起来还很有教养,大伙儿开开玩笑也正常。”
“帅有什么用?就算再巴巴地对着别人抛媚眼,说不定人家早都有主了。”
“也不一定吧……”芮兰随口说了句,并未放在心上,“不过这种事,咱们又不认识他,谁能说得准。”
小桃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也就你看不出来。”
“你看出什么了?”芮兰不解地抬头,看向小桃。
小桃眼神闪了闪,遂压低了些声音:“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咱们这个新老板年纪轻轻,还在上学,就能买下这么大一片厂区,还能给咱们开出比别人高的工资?”
芮兰怔忡,眨眨眼睛,“可能……木老板家里比较有钱吧?”
“嘁!”小桃讥诮翻了一眼,嘴角挑起,“你是看着她现在人模人样的,就觉得她是富家小姐吧?我实话跟你说吧,她亲口告诉我,她以前也跟我一样,是农村来的,还差点被自己亲生父亲卖掉。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
“木老师怎么会跟你说这些?”芮兰诧异万分,手里的筷子也停了。
小桃正巴不得跟人分享这个秘密,很快讲出经过。
芮兰听罢,好半晌才回过神,随即有些心疼地道:“想不到木老师看起来那么优秀,竟然还有过这样的遭遇。不过,看来刺绣真的能赚钱啊,以后咱们更应该好好学刺绣,说不定,真的能跟木老师一样,成为女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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