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的嗓音,毫无感情地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来,就连站边上的严烟也不由自地抖了下身子,更惶论早已心虚的祁佳与高璐珊?
后者更是脸色更加惨白地握住拳头,从泛白的指关节可以看出,此刻她已经紧张到极致,只等闫坤风等下掉转风头,来逼问她了。
祁佳闭眼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抬眸看了闫坤风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来,因为她根本不敢接触闫坤风那如利刃般的目光,感觉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在他逼人的目光之下。
“我……”祁佳张了张嘴,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高璐珊,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抬手指向她,“是她,一切都是她指使我的,还有那些照片,当初也是她亲手交给我,还说只要我能把这些照片公布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木婉的丑事都爆光出来,到时候她就会答应我的条件。”
“住口!你血口喷人!”高璐珊抖着声音尖声打断了祁佳对自己的控诉,一脸精致的妆容,皆因激动而变得扭曲起来。
或许她还想扑过来,被眼疾手快的保镖再次制住,不得边挣扎边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好你个祁佳,明明所有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跟行动的,我不过给了你张照片罢了,谁知道你会拿这张照片这样公布出来?还说什么条件,我呸,你这蠢货,有什么资格值得跟人谈条件?”
“我说的句句属实。”祁佳早就看不惯高璐珊的嘴脸了,这会儿看到终于有人能制住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脑地将过程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当初到山庄做实践时,无意中碰到了这位高小姐,当时她也在找在木婉,撞见我在谈论着她,于是就凑过来,还不停地挑唆我们去对付木婉,于是就有了第一次公告的事情。后来她又不甘心,不知从哪得来了那些照片,再次找到我。当然我也是很看不过木婉的,于是脑子一时发热,就将公告贴出来了。”
祁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速飞快,似乎怕被别人打断一样。
高璐珊气得眼睛鼻子都歪了,见挣不脱保镖的钳制,唯有跺着脚,撕声吼了起来,“蠢货,你给我闭嘴!”
祁佳却看了不看她,见闫坤风听完自己的话后,依然面无表情的,不由得眼神往下移,目光定在木婉的脸上。
再看见由此至终,坚定地护在她腰上的那双手,祁佳眼神忽闪一下,福至心灵地对着木婉笑了起来。
“木婉,对不住了,你要怪就怪她,一切都是她指使我的。”
这叫什么?终于狗咬狗了!
木婉心中冷笑,抬手轻轻一推,从闫坤风怀里退了出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至于你俩谁是主谋,抱歉我没兴趣知道,我只在乎公告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澄清?”
“是的,我明白,我现在立即赶回学校,再贴一张澄清公告,我相信不出明天……”祁佳立即信誓旦旦地说着。
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只见闫坤风黑眸一扫,冷哼了一声,“我觉得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当众澄清,效果比较好一些。”
祁佳不觉倒吸了口凉气,说到一半的话被梗在喉里,憋得难受。
这种事情,自己造谣贴别人的公告跟当众澄清谣言,完全是两码事,说不好当初想诽谤木婉,让她成为全校的公敌,反过来就对向自己。
但面对闫坤风迫人的压力,她咬了咬牙,最终点头答应了。
“好,只要你们不再追究我,木婉不再与白光有任何关系的话,我一定说到做到。”
闫坤风目光一凛,“她跟白光一点关系都没有。”
言外之意,是祁佳一直给她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严重骚扰了她。
祁佳脸色一白,这下真的不敢再出声了。
木婉眉梢一挑,眸光扫向另一边,只见刚刚还气焰高涨的高璐珊,这会活像被人抄了老底,一脸灰败地站在那,也不再挣扎了,任由保镖像拖罪犯一样左右架着。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木婉淡淡地看着她。
但过了好一会,高璐珊都没有出声回答,两只眼死死地盯着祁佳,活像这样能从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看来是恨极了祁佳临门一脚,反咬了自己一口,奈何她一时该怎么反驳,最关键还是闫坤风居然只相信她,却半句也不想听自己说。
这样想着,高璐珊不由得鼻头一酸,抬眸,红着眼眶看向闫坤风。
“我承认都是我做的,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高璐珊却毫无所觉,仍然定定地看着闫坤风。
“还不是因为你!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哪怕我做了多少努力,多少付出,你永远都没注意过我!这个乡下野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就连闫阿姨都不看好你们俩,为什么你还是执意选她呢?”
可以说,高璐珊这番已经憋在她心里太久太久了,这会终于当面问出来,不觉底气又回升了几分,大概是因为提到了闫夫人的原故,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还是有戏的。
不由得挺了挺腰杆,不屑地看了木婉一眼,“不怕告诉你,闫阿姨曾经可是当着全上海市一半的豪门贵夫人,亲口说过,不会承认你与坤风的关系,而作为家长的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家门沾上你这种身份低下的人,所以,你也不用得意,迟早你也会从坤风哥身边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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