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写了几大张纸,木婉心中的想法渐渐显露雏形,她又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暂时没有要补充的,便将几张纸妥帖收起。
看看窗外天色,已渐近傍晚,木婉正纳闷舍友怎么还不回来,遂便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
“诶呀,真是累坏我了。”
门刚打开,钱小小就人未到声先至,等她发现寝室里有人时,惊喜道:“咦!阿婉你回来啦?”
见钱小小拎了大包小包,木婉赶紧上前帮忙提,顺便调侃道:“小小,说好的要花钱节制呢?”
再看看严烟,虽然也买了东西,但明显没有钱小小的多。
“嗳,我这不是第一回 去那儿嘛,当然没刹住。”钱小小挥挥手,先倒了杯水咕咚咚喝下,又神秘地说道,“阿婉,我带了几样你肯定感兴趣的东西。”
看她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木婉不由失笑道:“你带了什么宝贝给我?”
钱小小眼睛眨了眨,转而面色变得严肃,说道:“阿婉,你得保证,看到了不能生气。”
“好,我答应你。”木婉点点头,一旁的严烟看了木婉一眼,欲言又止。
随即钱小小从几大包袋子中,拿出一个拆开,取了件手包形状的物件递给木婉,说道:“你先看看,这个你觉得眼熟吗?”
作为已经涉足服饰类几年的行家,木婉接过,还未细看,手包触手的材质便能略知一二,这手包算是廉价品,用的布料算是最低端便宜的,不值什么钱。
然而等她翻到包的正面,却是愣住了,随即心里不由得恼怒起来。
只见这廉价的手包上,赫然绣的是木绣的经典图样!不仅如此,那图样还绣得歪七扭八,走线非常粗糙,一看就是只学了个样子,连东施效颦都算不上。
“阿婉,你答应了的,不要生气啊。”钱小小担心地觑着她。
木婉长出一口气,遂扯起嘴角笑道:“我没生气。不过,你是花多少钱买来的?”
钱小小伸手比了个手势,小声说道:“十块。”
木婉闻言,不禁气结。
这个图样的产品,在她们木绣中,最便宜的少说也要几百块,都是专供那些名流贵妇买的。
试想一下,如果买了同样款式的贵妇,走在大街上,迎面走来个买菜大婶,用的是和她一样图案的包,贵妇还不得气得把包扔了?
而现今的市场行情里,和这仿冒手包同等质量的产品,也绝不会要十块钱这么多,这盗版还真是敢卖!
木婉稳了稳神,又问道:“听你的意思,好像买了不止一样这种……东西?”
“是啊!”钱小小忙不迭点头,遂又从袋子里翻出三四样小东西,“喏,这是我挑了几个买的,和你给我们看过的图样有些像,其余我没见过的,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模仿木绣,所以没买。”
待钱小小将那几样物件摊放到桌上时,木婉的目光逐渐冷厉。
这些都是小东西,从手帕到丝巾,不一而足,而且质量皆很低劣,图案绣工也是磕碜得紧。
见木婉面沉如水,严烟捣了捣钱小小,皱眉道:“我都劝你了,拿这些回来,阿婉肯定会不开心的。”
钱小小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上前拉着木婉的手,软言说道:“阿婉,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坏人都在抢你的生意。”
木婉此时已恢复了平日里沉静的神情,她回手拍了拍钱小小,浅笑道:“我知道你的好意,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嘻嘻……我就知道阿婉懂我!”钱小小顿时松了口气,眉开眼笑道,“古人都说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咱们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处置这些坏人!”
见好友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木婉也觉好笑。
敛了敛心神,木婉开口问道:“你先仔细跟我说说,卖这些物件儿的店,是同一家吗?”
“不是同一家。”钱小小摇头。
严烟也在旁补充说道:“我和小小没有逛完整个七浦,但经过的地方,不少档口都有卖这样的东西。”
木婉点点头,沉吟过后,又问道:“那买的人多吗?”
“挺多的。”钱小小回忆了下,又撇撇嘴,“我们买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大婶也来买。而且听那店家说,这些款式紧俏得很,他们打的旗号就是,追赶阔太太们的潮流。”
简单询问过后,木婉又拿起桌上的东西看了看,心下有了预判。
仿制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物件,且做工粗糙,可见这厂商并没有什么资底,没有能力做精细的绣工。
买的顾客多,就证明木绣在大众市场里,也有吸引力。只不过,在她打算拓宽木绣市场的时候,现在这个情况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木婉不是第一次遇见被人仿冒,但如此正大光明,而且竟能量产出售,倒是少见。
见她默不作声,严烟想了想,也说出自己的疑问,“阿婉,木绣不是有特殊的防伪标识吗?为什么还会有人仿冒?”
“那个标识,是木绣创始人特殊的绣法,是用来给买了定制的客户作鉴别用的。”木婉也不瞒着,耐心解释道,“但对于这些普通的买家而言,很少有人能知道怎么鉴定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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