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副样子,岑慕凝只觉得好笑:“太后莫怕,您好不容易才从阎王爷手里逃过一劫。臣妾怎么也不会这么心急就逼着您再去一趟。”
看着太后不安的样子,她重新坐到了床边。却不让冰凌为她擦拭衣裳脏污的痕迹,只是笑着说:“臣妾一直都很想弄明白,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太后厌恶至此。后来,臣妾想通了。一个人若要厌恶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亦或者说,臣妾即便不出现在宫里,只要这世上有臣妾这么个人的存在,太后就是厌倦就是痛恨……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太后微微虚目,眼神里透着一股冰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妾的母亲,保不齐是太后痛恨臣妾的根源吧。”岑慕凝在这句话的同时,眼神锋利的捕捉太后一丝一毫的表情、动作,果然,她的话像是针扎在太后的神经上,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不同,却那么的真切。“我母亲拿住了太后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罪证,您怕触怒先帝,所以做局杀害了她,对吗?”
太后的眼睛里写满了刻毒,却忽然发笑:“皇后啊皇后……你真是什么话……都敢乱说。哀家与你……不过是凤权的角逐……你想霸占……哀家辛苦养大的儿子……侵犯哀家的权利……自然招人怨恨!”
岑慕凝明显的看到太后唇角微勾,显然是有些得意在里头。难道她什么地方猜错了?母亲并没有掌握太后的罪证?这不可能啊。方才太后听见这话的时候,明明就脸色有变。到底错在哪里?
“哀家不想……看见你……滚!”太后举起手朝她打过来,却因为身子动弹的不利索,只是在空中划了一下,就落在床上。手背磕的有些疼。
“是。”岑慕凝起身朝太后行礼:“臣妾先告退,只是外头还有好些妃嫔,等着给太后请安呢。”
“滚……”太后拖着长音:“滚——”
冰凌走过来扶着岑慕凝慢慢的往外走:“小姐,奴婢怎么觉得太后似乎并没有因为你的话而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难道真的是咱们猜错了?”
“所以说,得让她活着。”岑慕凝微微叹气:“只有她活着,咱们才有可能知道真相。否则所有的事情都很可能是白做。”
“是。”冰凌点头,扶着她走迈出了内室的门槛。
妃嫔们都在外殿候着,见了她,连忙上前行礼。
“皇后娘娘,太后可好些了吗?”为首的女子生的楚楚动人,眉目之间有些清朗。看上去还有些眼熟。“太后已经醒转,服了药,没有大碍。需要静心调养便是。对了,太后这时候想安静的歇一下,你们改日再来请安、侍疾吧。都散了吧”
“是。臣妾等告退。”妃嫔们利落的行礼。
“你等等。”岑慕凝唤住了方才说话的女子。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那女子轻柔的朝她行礼,唇角微微上扬,看上去更为眼熟了。
“本宫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岑慕凝疑惑的问。
“皇后娘娘好记性。臣妾廖氏,闺名绒玉,是褚家四姨夫人是臣妾的姑母。几年前,臣妾随父母去褚家探望姑母,见过皇后娘娘一面。皇后娘娘明艳照人,令人过目不忘。倒是臣妾的荣幸,娘娘竟也看着臣妾眼熟。”
“荣誉?”岑慕凝听到这名字,有些想笑。
“皇后娘娘,臣妾的闺名是雪绒花的绒,白玉无瑕的玉。”廖绒玉听出了皇后的疑惑,连忙道:“臣妾是冬日里生的,所以祖父给取了这个的名字。”
“唔。”岑慕凝略点了下头:“知道了。你也回去吧。”
“臣妾告退。”廖绒玉温婉的笑着行礼,待皇后先走,她才慢慢的步出寝殿。当年见到的那个姑姑家见到的那个女孩,转眼摇身一变成了当今的皇后。这份缘,还真是有些玄妙。
“小姐,奴婢也记得见过这位廖嫔。只是没想到她竟也进宫了。”冰凌不得不提醒一句:“小姐,不是奴婢多嘴,皇上登基之后,后宫源源不断的送人进来。今儿一个明儿一个的,咱们甚至都叫不出那些女人的名字。长此以往,只怕您会平添烦扰。倒不如趁着眼下皇上的恩宠都在您身上,好好给她们立个规矩。往后一旦有人分宠,咱们也能做到知己知彼啊。”
“是啊。”岑慕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后不肯承认当面的事情,咱们要做的事还很多。得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能进行。这些女人,还真是不能轻视。你方才可看见缨妃了?”
她这么一问,冰灵连忙摇头:“来的时候,缨妃自恃身份,站在人前给您请安,倒是一眼就看见了。可刚才走的时候,她却没冒头,是有点奇怪。”
“说的是啊。”岑慕凝饶是一笑:“兴许是皇上走的时候,点了她去跟着伺候吧。”
“前些日子,因为给太后换药的事情,皇上严词数落了她。原本以为她会有些忌惮。可是转眼的功夫又扑了上去。成日里伺候太后,属她殷勤。”冰凌心里头不愉快:“偏是皇上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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